“沒錯,我靠着這個噱頭,吸引着那些賭徒一次一次前來,即便獎池被誰運氣好拿走了,我也不會虧的,因爲,這獎池裡面的錢都是一個個賭徒輸了留下的,他們輸的時候,我會將他們輸掉的錢的十分之一放入自己的錢袋,然後將剩下的十分之九放入獎池。”
“而我那小夥計,哪怕真有一天輸了,我也會收取勝者從獎池裡面獲取的銀兩的十分之一。”
“一來一去,我都是贏錢的,不會輸,輸的一直是輸錢的人。”
雲逸點點頭,確實,按這個玩法,完全只有賺的,沒有賠的。“有些意思,那不知獎池裡現在有多少錢了?”
“去掉零頭,九千萬兩。”
“白銀?”三年,累積九千萬兩白銀,也不算太多。
“不不,是黃金,九千萬兩黃金,也就是,九萬萬兩白銀。”
聽到這個數,雲逸的眼睛都閃了光。
小賴也是,心跳都頓了半拍,不過她還算理智,平復了下躁動的心情,對雲逸說道:“公子,我們還是回去吧,這個獎池與我們無緣的,這麼多人都輸了,其中少不了賭術一流的高手,怎麼可能輪到我們的時候剛好會贏?”
雲逸在猶豫,誠然,從獎池的數額來推斷,和這老闆的小夥計對賭,完全是必輸的,但也正是獎池的金額,讓人無法按捺下去賭一賭搏一搏的心情。
胖十贏見少年意志有所鬆動,再次挽留道:“誒,幹嘛急着回去,去玩幾把試試運氣也不錯的啊,每個人一輪有十次機會,萬一成了,那九萬萬兩白銀可有九成是你們的了,而且就算十局全輸了,也不過是一局一萬兩白銀,賠了十萬兩,拿十萬兩搏一搏九萬萬兩,這麼好的事,錯過多可惜。”
胖十贏的話就像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雲逸的堅持。
雲逸轉頭對滿臉寫着擔心的小賴說道:“小賴,我答應過你的,輸了十萬兩就回去,這個賭局剛好,十把才十萬兩,萬一贏了,我們可就發了。”辛辛苦苦計較着兩天下來,來來回回走了不知道幾趟,踩了多大的狗屎運纔在第一場鑑寶盛會攢夠五千萬兩。
而眼前,有一個能一下子拿到九萬萬兩的機會,哪怕只是億萬分之一的可能。
“那,好吧,十萬兩啊,不能再多了,輸了就跟我走。”小賴鬆開了雲逸的手臂。
“放心。”
九萬萬兩白銀,按每人都用光了十局的機會,輸了十萬兩,九萬放入獎池來算,三年來一共有一萬多人輸給了他的夥計。
一萬五千場,一場不敗,這戰績,放在任何賭場,都是賭神一般的人物了。
在胖十贏的帶領下,雲逸和小賴入了內堂。
內堂明顯比外堂要熱鬧。
外堂擺着一張張桌子,各桌子賭局規則都不一樣,由賭客自己約定而成。
所以看衆也是分得很散。
而內堂就不同了,偌大的場地,就只有一場賭局在進行,就是那被看衆層層圍住的一桌。
看衆爲正在賭局中的賭客吶喊助威。
看來也是氣不過自己輸了,希望能讓朋友找回面子。
規矩,還是和雲逸之前玩的四局一樣的規矩,搖出點數之和正在中間者獲勝。
只是其中的一位參與者,變成了個呆呆的木頭人。
圓圓的腦袋,光溜溜的。
它有一張剛好能吞下骰盅的大嘴。
一雙眼散發着幽綠的光。
鼻子不知被誰折了去,只留一塊扁平的凸起。
四肢算是完整,不過也有不少拼接痕跡。
看來在漫長的生命中,它也是遭受了多次分身之痛。
“木頭人?”雲逸有些驚訝,就是面前這呆呆的木頭人,對陣過萬的賭客,卻無一局敗績?
賭客們一個挨一個坐在桌子一邊,而對面中間,就坐着一個木頭人。
可是,即便就它一個坐在那,氣場也壓住了自己這邊的六個賭場高手。
“該死,又輸了。”
隨着七個骰盅一起打開,點數一一合計,沒有意外,又是木頭人贏。
“這是器人,”小賴回憶了一下自己讀過的典籍,繼續道,“這種玩意兒在遠古很常見,我們先祖之中有一股勢力就是操控這些器人來代替人類戰士與妖魔對陣的,但這個器人很不一般,尋常來說,當控制器人的那個人去世,器人也會跟着報廢成一堆木頭,但這個器人,似乎有它獨特的生命方式,那對發綠光的眼睛,就是最好的證明,它,很大可能是活的,如此高品質的器人,可能已經被灌入了些特別的東西,而它也因爲這個特別的東西而活着,或者說,運行着,直到有人打破這個東西,它纔會死去。”
“器人?特別的東西?”
“是的公子,十局怕不是都要輸了,人可能會有出錯的時候,可器人不會,它的一舉一動,都是設定好的,而至於特別的東西,我猜想,是規則。”
“你們之中誰輸了第十局,自己退出吧,等下一輪。”胖十贏這時候說道。
一個人聞聲站了起來,狠狠打了自己左手一下,似乎很不甘心,恨剛纔打開骰盅的左手不爭氣又輸了。
這輸的已經不是第一個十局了。
輸給器人不止第一個十萬兩了。
輸掉的錢前前後後加起來,有近五十萬兩,好不甘心。
賭博中,是輸最上頭,還是贏更上頭,從來都無定論,得看人。
有些人,贏些錢,便想着贏更多的錢,貪婪一發不可收拾,從而被一步步誘惑掉入到無法翻身的陷阱之中,而另一些人,輸了錢,便不甘心地想把輸了的全部贏回來,從而越輸越多,越多越不甘心,越不甘心越要賭,希望一次回本,從而踏入深淵。
“公子,上去玩玩?正好有空位了。”胖十贏伸手請道。
爲了讓每位賭客都有參與的機會,也應和賭場十賭十輸的名字,胖十贏規定,每個人連續輸上十局的時候,就得自動退出,等後面再有人輸到十局退出時,可以選擇補上,也可以觀望着,等什麼時候感覺手感好了,可以再進入賭局。
“不了老闆,我再觀摩觀摩,學習學習別人的賭術。”雲逸頗有禮貌地回絕道。
現實情況,比自己之前想象的要複雜。
不是和人賭,是和一沒有思想的器人賭。
暫且觀望,知己知彼。
“也好,哈哈。”胖十贏無所謂,只要你會玩就可以,早玩晚玩不介意,反正都是我贏錢。
今晚,又拉入坑一個富家公子。
我就不信你會忍得住九萬萬兩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