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海城,妖海組大院。
“你跑哪去了,害我一頓好找,下次不許了,不然我怎麼跟雲逸交代。”見到小喵回來,虞千伶擦了擦額頭的汗,一把將小喵抱起,象徵性地拍了幾下屁股。
這一個下午,隊裡其他人也是第一次發現,平時冷冰冰的講師,居然也有驚慌失措的時候。
就爲了一隻貓。
連晚飯都沒有來一起吃。
“喵,喵,喵。”
“你是說,你去找雲逸了?他現在在妖海?受了傷昏迷不醒?我說他怎麼這幾天不見人影,果然是跑去妖海了。”
“喵,喵。”
“好了,我知道了,我去問下小嫣,不對,是笑姑娘,她現在不認識雲逸,也不知道會不會答應跟你去一趟,你要聽好,如果笑姑娘不願去,你也別突然給我把她帶過去了,我想雲逸若是知道,也不會強迫小嫣做她不想做的事。”
“喵。”
餐桌上,田鋼三人那是妥妥的乾飯王。
這一天戰鬥下來,一刻也不得歇息,這不得好好吃些回來,彌補損耗。
一碗,兩碗,空空的碗都疊了老高。
這可沒把萬洪雷看得眼皮直跳。還有兩個多月時間,他們是要把妖海組吃空啊。
童關在一旁也是訕訕一笑,沒成想,這帶個隊,還帶了三個吃貨。“你們仨,過幾天跟着妖海組的前輩去參加婚宴,可不許這般吃相了。”
你仨也不看看,木長青和笑姑娘吃飯,那才叫吃飯。你仨這叫乾飯,不食滋味,囫圇吞棗的。
目光瞥見屋外來人,肩頭趴着一隻慵懶的小貓。
童關指了指身旁的空位。
“你來了,找到了就好,坐下吃飯吧。”
雖然找到了小貓,但虞千伶的心思也沒有在吃飯上,隨便對付幾口,見小嫣吃完起身,便也將碗裡的飯扒拉乾淨,跟了上去。
鄭祖耀嘴裡的飯還沒有嚥下去,含糊不清地說道:“虞千伶講師好像跟笑姑娘關係很好,形影不離的。”
“畢竟你們隊裡就兩個姑娘,她倆關係不好,難道要跟你們五個好不成?”萬洪雷打趣道。
“倒也想啊,可講師她給人感覺冷冰冰的不敢靠近,童關師兄,你說是吧。”
童關收回目光,說道:“確實,這幾天接觸下來,副隊是很冷,笑師妹也冷,兩個人都很冷,也許,正因爲兩個人都冷,所以彼此才親近?也不知道,是什麼遭遇讓她倆變成現在這樣。”
此時木長青開口了:“講師的情況我不瞭解,不過師妹她之前肯定遭受過什麼,心中有一個結,一直不願意解開,而這個結,恰恰把她不願意回憶起的故事也關在了裡面。”
回屋的路上。
“講師,你是不是有什麼要和我說的。”
笑姑娘轉回身來,盯着虞千伶看。
肩上的小喵正要伸出小爪比劃,虞千伶嘆了一聲,開口道:“是有一個請求,我有一個嗯,朋友,他現在在妖海,受了傷昏迷着,希望,如果你,能不能請你去給他醫治一番?”
“看來,這個朋友對講師你很重要。”笑姑娘難得看到虞千伶講師這般欲言還止,語無倫次的模樣。
虞千伶紅了下臉,“是的,很重要的一個朋友。”小嫣,他對你,更重要啊。
笑姑娘點頭答應下來,“我們什麼時候啓程?”
“現在。”
“現在?”
“對。”
“那我和師兄說一聲,我怕他這幾天看不見我,會擔心。”
“不用,很快的,用不了多久,我們進屋說。”
屋內,見講師肩頭的小貓一躍而下,銀光閃耀中變成了一個銀髮銀瞳的少女,笑姑娘差點驚呼出聲。
“妙顏她會帶你去那裡,也會將你帶回來,快的話,可能就一個時辰不到。”
“講師,那位朋友不是對你很重要麼,你不跟着一起去嗎?”
虞千伶擺擺手,“雖然,我也很想去看看,但是,我得留在這裡以防萬一,萬一有人來找你,我得應付,不然你若是在妖海組憑空消失,整個妖海城都能被翻了天。”
妙顏在原地留下一道銀色印記,便牽着笑姑娘的手走入了銀色旋渦之中。
眨眼之間,芳草藍天。
“這是妖海?好美的地方。”
“恢恢!”餓了許久,無精打采的奔雷馬被這突然出現的倆大活人嚇了一跳。
“這裡可不是。”妙顏說完,眸中銀光一閃。
颯颯左手抓住右手,右手按在面具上,內心在做思想鬥爭。
不行,怎麼可以趁人之危。
就看一下,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不行,主人他既然戴着面具,那就有他戴面具的緣由,不管是長得賊醜,還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身份,這都是他的權利,就像我自己,也有很多秘密。
就看一下,你難道不想知道,他長什麼樣麼,天天對着一副面具幻想?
誰在幻想。
還死不承認,你臉紅不紅,燙不燙。
幻想……
颯颯的左手緩緩鬆開,右手正要揭下雲逸臉上的白色面具。
昏黃的屋內突然銀光一亮,嚇得縮回了手,心臟撲通撲通直跳。颯颯回頭,看着突然出現的兩人。
“你在做什麼?”妙顏有些警惕地問道。
颯颯退開了幾步,解釋道:“我,我這不,看他腦袋挺熱的,想把他臉上的面具揭下來散散熱,對,散散熱。”
不對啊,要真說起來,你倆纔是“陌生人”,颯颯挺直胸板,硬氣道:“他是我主人,我還能害他不成,倒是你,帶回來的這個姑娘是誰?”
“醫士,”妙顏轉而對笑姑娘說道,“那就麻煩姐姐你了。”
笑姑娘點頭,走上前來,看着這個被綁在柱子上的少年,不知怎麼地,腦子裡閃現過破碎的身影,有些是舊的,有些是新的。
穩定心神,觀其貌,把其脈。
良久。
“他胸腔以上的血脈被一瞬間奔涌的血液衝碎了大半,現在淤血沉積在各處,你們準備些熱水,讓他飲下這顆活血丹,等淤血潰散,我會爲他施針,引導他排出血瘀。”
聽起來輕鬆寫意,但真正實施起來,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