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們在這!”
秋霽和州慢兩人循着聲音來到了院子後方,這纔看到兩個人正圍着令府後邊的雜草叢瞎竄。
“唉,真是兩個讓人不省心的孩子。”秋霽哀嘆一聲,無奈地對州慢說道。
州慢則更是好奇露華和長橋月兩人在做什麼,問道:“你們兩個在看什麼呢?”
“父君!”露華聽到聲音,便從雜草叢中跑了出來,“我跟長橋月發現了一個狗洞!”
狗洞……
州慢雖也走過了令府的諸多地方,但卻也沒有見過有什麼狗洞,被露華這麼一說,更是好奇地想要跟着他們倆一同去看看。
撥開一則雜草,果真看到有一個與露華差不多高的洞,破碎的牆壁四周參差不齊,卻也在表明,這個洞的形成並不是人爲的。
“父君,一看,我還能走過去呢!”露華說着,將自己的身子試着往外探。
州慢見狀,連忙把露華給抱回來,生怕洞的缺口傷到他,“小心。”
“難得看你還有這麼人性的一面。”秋霽看在眼裡,心裡也是稍稍放心了,好在還有這個小東西待在他身邊讓他操心,否則按照現在這個情形,州慢的情況指不定會越來越糟。
露華也不掙脫,雙手環抱着州慢的脖頸,很是依賴地靠在他的胸脯上。
州慢看了一眼時辰,“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好吧。”秋霽也將長橋月牽在身邊,“那我和長橋月也該告辭了。”
“明日巳時,長春宮鞮紅殿。”
州慢說罷,便帶着露華離開了,繼而又轉過來又補充道:“記得關門。”
“知道啦!”秋霽看着州慢這副操碎了心的模樣,有些心疼地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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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時,長春宮鞮紅殿。
秋霽一大早便來了,來時身邊也沒有再帶着長橋月,畢竟這裡神仙集聚,怕一不小心就讓她嗑傷碰傷了。
雖說州慢沒有很鄭重地宣佈今日鞮紅殿會舉辦這場法術比拼,但是也因了他沒有嚴令禁止不與傳播,消息自然而然地不脛而走,來到鞮紅殿的神仙也是越來越多。
“誒,這不是秋霽娘娘嗎?”還有特意從南海趕過來的神仙,見到秋霽時,亦是很驚喜地打了個招呼,“娘娘也是到天界上來看這場比拼的?”
秋霽原本不過是跟喬楂賭氣吵了一架,帶着長橋月出來散散心罷了,被這位仙友這麼一問,更是不尷不尬,“呃……算是吧。”
“不知秋霽娘娘可看好哪位?”仙友隨即指了陸續上臺的神仙,個個衣抉翩翩,仙風道骨,很是養眼。
秋霽一下子便看愣了,“都是第一次見到,再看吧。”
仙友也就沒有話題可以跟秋霽聊了,悄悄地往旁邊離開了。
秋霽也被臺上的神仙所吸引,也就沒有注意到仙友的離去。
只見擂臺上的都是男神仙,個個白衣凌冽,唯獨有一個黑袍加身,顯得格外顯眼。
卻也不因此而減弱他雙眼的鋒芒,反而更叫秋霽在心裡暗自看好。
接下來就是相互比拼了,每個神仙都使上了畢生絕學,去博得高坐在高臺上的州慢一眼,卻見州慢仍是一臉冰冷,看不出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只是在每場比拼之後,他都要跟在一旁的曲千秋說上幾句。
現如今的曲千秋代替了自己的父親曲遊春,成爲了州慢身邊最得力的助手,不得不說,天界上有如此的盛世佳境,一半是源於州慢的英明決斷,還有一半則是源於曲千秋那超高的執行力。
很快,比拼就到了尾聲,而最後一場,秋霽看出來了,正是自己打心眼裡看好的那人。
他的對手是現如今在天界上名聲大噪的白家的兒子,白萱歌,此人論階品,二十萬歲就飛昇了上神,論修爲,那要比普通的上神還要再高那麼一些,論人品,卻也是謙遜有禮,很是討喜。
因此他一上臺,很快就迎來了底下衆仙一應的喝彩聲。
而那黑袍神者卻也不因這樣極具落差的場面而有任何怯場的行爲,反倒是更是淡定,面帶微笑。
秋霽對他的好感更是加深。
很快,比拼開始了!
兩人都使出了自己的絕招,擂臺上的白萱歌不管使出了什麼奇特的招數,那位黑袍神者卻也總是能夠輕鬆躲過,甚至還給出了更高一等的回擊。
這時候,就有仙友在底下開始激烈地討論起來了。
“這位黑袍神者到底是什麼人啊,沒想到竟能如此輕鬆地就將白萱歌的招式一一擋了去,這下可真是越來越好玩了。”
“我聽說了,這位黑袍神者的來歷都挺不詳盡的,只是有人看到今早他身邊還帶着一位戴着面具的姑娘上來天界的,你看他招式也很奇怪,好像不屬於我們天族這邊的流派啊。”
“但是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很厲害的,看來今天這場是最精彩的了。”
還沒等仙友們七嘴八舌地議論完,擂臺上傳來了結束的擊鼓聲,秋霽再擡眼去看。
只見黑袍神者淡定地回到原地,而在他的對面,則有躺在擂臺上尚未起身的白萱歌。
很快,白萱歌也站了起來,給黑袍神者作了一揖,“這位兄臺,見教了。”
“客氣。”黑袍神者亦是笑笑,作了一揖道。
“哇,清引太棒啦!”就在衆仙都還在被面前的這場決鬥的結果被震懾的時候,底下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正是給那位贏了決鬥的黑袍神者的掌聲。
因了只有她一個聲音,秋霽聽得格外清楚。
也因了她戴着面具,她便也不能分辨得清楚。
因爲這個聲音,真的是太過熟悉了。
秋霽沒有再去注意女子,而是仰視着看高臺上的州慢。
果然,州慢似乎也聽到了女子的聲音,他吃驚地站起,有些驚慌地來到了邊緣,看着底下那個戴着面具的女子。
她是誰?
司命神君隨後宣佈,“第十五場,華清引勝!”
衆仙有些遲了的掌聲隨後響起,蓋過了女子的歡呼聲。
州慢就這樣呆呆地盯着那個女子,看着她撲進那位華清引的懷裡,華清引亦是摸了摸女子的頭髮。
“陛下,怎麼了?”曲千秋察覺出了州慢的古怪,便走過來關切地問道。
“你方纔有沒有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州慢說着,雙眼卻也盯着那兩個漸行漸遠的身影。
曲千秋沒有聽到,搖搖頭,“臣沒聽到。”
州慢有些無奈地鬆了手,“可能是我幻聽了吧。”
曲千秋不太曉得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只好悶聲不作回答,“陛下,今天的比拼結束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他嘆了一口氣,有些茫然地笑了一聲,“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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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我沒有騙你,我真的贏了。”華清引牽着她的一雙纖長的手,因手上留有疤痕,所以女子的手上還戴着一雙不甚難看的手套。
女子有些不服氣地應道:“這不過才第一場罷了,你要想真正成爲長春宮的人,還得經過兩場比拼吧?”
“是啊,但是你覺得我不可以嗎?”華清引停在原地,愣是把女子的身子轉到自己的面前,雙眼直勾勾地看着女子的眼睛。
雖然女子臉上戴着面具,可是這並不妨礙到他們二人的眼神的交流,只見女子還是羞澀地低下了頭,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我當然信。”
“信不就好了,”華清引笑了笑,將女子攬入懷裡,說道,“不悟,你信我,我一定能給你最好的。”
明明是一句聽起來很是溫柔和浪漫的情話,女子卻也因了這句話而一把從華清引的懷中抽出身來,“清引,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不會跟你發生什麼關係的。”
“爲什麼?”清引雖然知道,也問過好多次爲什麼,雖然他也知道答案,但是這次他還是格外的泄氣,“爲什麼你就不願意給我一次機會?”
“你知道的,我只不過是失了憶。”不悟的聲音也變得更加低沉,甚至還帶着哭腔,“我一直記得我心裡一定是有那麼一個人的位置,只是我現在想不起來而已。”
“那要是你這一輩子都想不起來呢,你就真的願意一輩子就一個人這麼過了嗎?”清引咬牙切齒,他不知道他現在到底在嫉恨什麼,可是他就是嫉恨,他恨那個從未見過的男人,佔據了面前這個還未想起他的女子的心。
不悟擡起頭來,眼睛有些淚汪汪的,聲音卻也是帶着期待的,“這樣又有什麼不好?”
“不好,一點都不好!”清引抓着不悟的雙肩,“我不願意再看到你三更半夜被噩夢驚醒,我一直以來這麼努力,就是想要在未來給你一個安定的生活,爲什麼你每次都要拒絕我?”
“清引,你冷靜一點。”不悟有些爲難,面對這些問題,她已經不止一次地跟他解釋了,甚至解釋得她都不想再解釋了,可是他卻也一直逃避。
華清引鬆開了不悟的雙肩,沒有再說話,與她擦肩時,亦是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她便也利落地從一旁躲開。
他笑了,愣是沒有搭理她,自己一個人自顧自地走了。
不悟撇撇嘴,還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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鞮紅殿內,鼎爐裡頭燒的是極好的沉香。
空氣中的氣味曼妙而又叫人陶醉,州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了這沉香,還是因了那心中一直存在的某種情愫,腦海中始終環繞着那個戴着面具的女子的聲音。
真是太熟悉了,熟悉到他幾乎都已經可以確定那個女子就是排歌。
可是,她又是那般無情地鑽進了其他人的懷抱之中,好似將他包括在天界上的所有事情都一併忘卻了。
司命神君在這個時候也進到了鞮紅殿內,對州慢行了禮,“參見天君。”
“司命神君,你來了。”州慢睜開雙眼,看着底下的司命神君道。
司命神君又作了一揖,“來了,不知天君找人如此匆忙地召見,可有什麼急事?”
雖說是急事,州慢卻也還是猶疑了一下,才緩緩開口,“這件事情說急也急,說不急也不急。”
“天君……”司命神君話中意思是想讓州慢快點說完,別賣關子,可是他看得出來,今日的州慢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便也猶豫了一下,只開口說了一句天君,便也沒了下文。
“我就是想知道今日在擂臺上最後的那個勝出者,叫什麼……華清引的,要你調查一下此人的來歷。”州慢頓了頓,接着說道,“還有他身邊的那個女子的身份。”
這還是司命神君在得知太子妃已然魂飛魄散之後,州慢第一次開口要找女子,還以爲他是又恢復了正常,便也激動地迴應道:“臣,遵旨。”
“對了,那個女子的信息最好完備一些。”
“是!”
“後天就是第二場比拼的開始了,我希望你能趕在後天之前給我查到。”
司命神君一下子犯了難,“天君,這……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快嗎?”州慢佯裝不知,“那就今天傍晚前。”
司命神君沒有想到州慢竟如此急切,一時間也不敢再討價還價,只好心裡憋屈地迴應,“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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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們小兩口走快點好不好?”赤棗子走在前邊,看着身後的宸柒和木笡兩人緊緊依偎的樣子,有些無奈。
要不是看在和排歌的交情上,他才懶得管早已經康復的宸柒。
卻見宸柒也假裝沒有聽到,連回應都沒有迴應了。
赤棗子只好又不耐煩地說道:“你們兩個,再不給我走快點,我就先走了。”
果然,還是這句話對宸柒比較有威懾力,“來了,來了,催什麼催。”
“從早上卯時你就急着敲我的房門要我快點,現在明明在路上了又不給我走快點,你是準備急死我?”赤棗子氣得簡直要爆炸了,可是卻還是得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
說起這件事,宸柒就更是來氣了,“你明知道我現在修爲喪盡,是個廢人了,還要我走路過去,你纔是最沒有良心的好不好,況且已經走了一個時辰了,我早就累了。”
木笡也在一旁幫腔道:“就是,赤棗子大神,你就別老是催我家宸柒了,宸柒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赤棗子白了一眼,“那行吧,你們兩個慢慢走,我先在這邊坐一會。”
說罷,赤棗子便也席地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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