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血猶如一朵殷紅的花,滴落在潔白的雪地上,一夜過去,衆人皆回到這個約好的地點,而再回來時,血變得烏黑,滲在白雪裡,已渾是看不清。
尾犯半蹲着身子,細細地將雪地上烏黑的一團看了個究竟,果真是血。
“師父,這是血嗎?”曲千秋問道。
尾犯點點頭,道:“恩,昨夜你們可有人在這裡與八音諧的人打鬥過?”
“沒有。”衆人皆搖頭。
“師父,你快看,這裡還有八音諧的人。”卻聽不遠處的樹林子裡,安公子亦是半蹲着身子,對尾犯一襲人喊道。
衆人都走了過去,這裡橫躺在雪地上的屍首大多早已冰冷,所受的傷口亦都是被普通的法術凝成的箭所傷,看不出其中端倪。
衆人得不到線索,自己的人中也無人員傷亡,便暫時放棄了繼續追查,打道回府。
趕到刷子序犯才聽說排歌跟着他們的後腳跟了去。
“師父,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尾犯上神臉色無波,他一時間也皺起眉頭來,“雪地上並無阿歌的屍首,怕是被俘虜了。”
宸柒臉色一變,“上神不會有事吧?”
“這個時候很難說有事無事,但依我看,怕是凶多吉少。”尾犯上神蹙眉說道,自打十七萬年以來,他頭一回覺得力不從心。
外邊白雪紛飛,裡屋的人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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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歌睜開眼睛,沿着亮光看過去,四周都是散發着寒氣的峭壁,洞的深處還回蕩着水滴落的聲音。
排歌的肩膀已經止住血了,但失血過多還是讓她看起來有些蒼白。
她勉強撐起身子坐起來,因爲氣息不穩還是使勁地咳了一下,一口鮮紅的血噴了出來。
“上神,別白費力氣了。”
眉嫵從石壁後走了出來。
排歌按着自己的肩膀,雖然疼痛難忍,但她還是昂起頭來看着眉嫵,眼神中充滿了仇恨。
“眉嫵,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排歌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說道。
但卻在眉嫵聽來如此蒼白無力,彷彿不是挑釁,而是求饒。
“排歌上神,如今你已是囚中鳳凰籠中鳥,就這麼學不會求饒嗎?”
“你有什麼資格要我求饒,不過一介粗俗天妃,學人宮斗的戲子罷了。”
啪!
一聲清脆的拍擊聲響徹山洞,排歌的臉被眉嫵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我倒要看看,我這戲子演的這一出會不會讓人拍手叫好!”
眉嫵的聲音還在山洞裡迴響,人卻是離開了。
排歌腮幫子沁出了一絲血絲,在死一般寂靜的山洞裡呆愣着出神。
現在該怎麼辦?
負着重傷又該如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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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柒的信羽飄飄然到了州慢的手裡,還未打開一看,卻聽門外仙使匆忙趕來。
“啓稟殿下,薄媚娘娘今早被眉嫵娘娘發現娘娘的寢宮中藏有巫族邪術所用的邪偶,現在正在長春宮的正殿上受天君審問。”
州慢來不及看信羽,只得將其放在一邊,隨着仙使一同去了長春宮。
還未進殿,便聽到薄媚娘娘的哭聲。
州慢進去時,天君天后眉嫵等一席人都在,州慢頓時就明白了,這場戲正是眉嫵所導。
卻聽薄媚娘娘跪倒在地,哭哭哀求道:“天君息怒,臣妾真的沒有……”
天君似乎沒聽見似的,反而是對着州慢說道:“州慢,你過來。”
薄媚娘娘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又轉過身來繼續哭着,絲毫沒有要暗示她兒子替她求情的意思。
天君見狀,心裡稍稍安心。
“父君,兒臣聽說母后寢宮藏有巫族邪偶,正在長春宮受審,特來一瞧。”州慢不緊不慢地作了一揖,道。
“恩,既然你來了,也好替本君做個定奪,你既然常年待在你母親身邊,定也知道你母親每日都在做什麼,可有見過這樣的布偶啊?”天君說着,扔下了一個黑色的布偶,正好滾到了州慢的腳下。
州慢拿起來仔細地看了看,又聞了聞,道:“啓稟父君,兒臣敢用性命擔保,此布偶絕對不是出自我母妃之手,母妃向來心思細膩,常年在宮中焚燒含有大量香氣的陽春花做香料,母妃的宮中的所有東西多多少少都會沾染其香。”
州慢頓了頓,餘光瞥了一眼眉嫵,只見她臉色有些蒼白,眉頭緊鎖,又繼續道:“但這個布偶卻夾雜的是一股青草和泥土的芳香,依兒臣所見,此布偶是被人連夜帶進長春宮的。”
“你的意思是說,是有人要故意陷害你母妃?”天君聽罷說道。
“兒臣不敢斷言,只是並不覺得母妃是個鼓弄邪術之人,還請父君明鑑。”
眉嫵的臉色已然蒼白到了極點,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看來此事,本君還要另作打算,慢兒,帶你母妃先下去吧。”
“是。”州慢扶起還跪在地上一個勁哭的薄媚娘娘,走出了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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