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往哪裡跑!”州慢終於得空歇住了腳,好不容易又造了這一個兩面夾攻的勢頭,這次斷不可讓他又在自己的面前跑掉。
他在心裡也很忐忑,方纔使用氣息強行引風雲之術,早已是累了,若是等下惡戰,排歌又能幫到自己多少?
他第一次也感到有些欲哭無淚。
曲玉管也不說廢話,直接上來便是當頭一棒,州慢雖是疲累,但還是很快地抽出橫雲劍擋了一擊。
但敵人並未就此罷休,反而又是一擊。
減蘭笛又將致命一擊擋了下來,但雙方法器碰撞所造成的衝擊力卻還是讓沒了法力的排歌有些吃不消,節節敗退。
“排歌,你怎麼樣了?”州慢一把抱住搖搖欲墜的排歌,皺着眉問道。
排歌面色蒼白,卻還是不願服輸似的搖了搖頭。
曲玉管輕笑一聲,“要與我八音諧作對,怕是你們還沒有這個能力!”
語罷,又是一擊。
州慢早已是沒了力氣,此時又哪來的氣力來抵擋住這致命一擊,但他還是下意識地護住了排歌,一瞬間,曲玉管的劍便直直地插入州慢的體內。
血肉與法器交織而發出的滋滋聲傳入州慢的耳邊時,他早已沒有力氣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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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涼到透心。
這刺骨的冰冷把排歌凍醒了,她微微抽搐了一下,方纔還有些迷糊的意識瞬間被寒涼的雨水衝醒。
她驀地睜開眼來,就有雨水灌入自己的雙眼,她只得用手不斷地在地上摸索着什麼。
州慢呢?
現在在何處?
她記得,方纔自己爲了替州慢擋了一劍,雖並無大礙,但轉瞬間她就覺得自己渾身輕飄飄的沒有力氣。
那現在呢,州慢在哪?
他爲什麼不將自己轉移到沒雨的地方?
難道他受傷了?
一想到州慢可能會受傷,排歌又莫名地心慌起來,手摸索的速度越來越快,但卻依舊一無所獲。
她強撐着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
雨,漸漸地開始小了。
排歌也可以睜開眼來,藉着詭譎的夜色,她恍恍惚惚地看清了周遭的一切。
遍地枯草,荒無人煙。
地上沒有躺着一個州慢,甚至身邊也沒有站着的一個州慢。
“州慢。”排歌對着空氣突如其來一句呼喚,但曠遠的田地裡卻也只有耳邊呼呼呼嘯的風聲迴應着她。
心慌又加重了一重,排歌頭髮蓬亂,衣裙早已溼透,在這茫涼的夜色中已不像個神仙,更像是這田地裡一抹孤魂。
但她卻絲毫不顧及自己的這番模樣,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後,依舊不停地轉身,環顧四周,注意着身邊環境的一舉一動。
但是,就算如此仔細,她還是始終無法找到有關州慢的去處,就算說泥濘的田地裡會有一些來人的痕跡,卻也早已被這瓢潑大雨給一併沖刷了去。
“州慢!”排歌帶着哭腔大聲喊道,除了呼嘯的風和一點點落下的雨水,再也沒有什麼可以迴應她的呼喚。
她心中又出現了一股莫名的絕望,不是對身邊環境的恐懼,而是出自對州慢的擔心,是一種失去州慢的痛苦。
她開始痛哭起來,她一點都沒有這個心理準備去接受州慢已經不在的事實,這一次,她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月色終於破開烏雲,重見天日。
排歌用溼漉漉的衣袖抹了一下眼淚,踏着滑滑的泥土,一晃一晃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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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把稿子給丟了,嚇哭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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