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嘩啦”一陣裂響,整個漩渦炸裂開來,頓時間漩渦之中的數萬只鱖鮭魚被絞成碎泥,血肉橫飛,腥臭之味撲面而來!
“他奶奶的爽快!”風伯面露得意之笑,雙掌飛舞不停,整個漩渦炸裂開來,整個船隻竟是藉着這漩渦炸裂的推力,頃刻之間向前疾馳而去。只聽兩聲清脆的龍鳴之聲,一黑一紅兩條巨龍巨大身形凌空出現,盤旋交互凝在一起,如同一道水柱一般飛速旋轉起來,向着海面急衝而去。
噗嗤!
轟隆!
只聽連聲巨響不斷,水火雙龍氣勢如虹,如同驚雷直下,威勢逼人,以迅雷之勢衝入水面之中,頓時間水面之上火星四射,耀眼無比。原本水中黑糊糊一片的黑影頓時變得一片猩紅,在黃旭所化火龍周身炙熱火焰的烘烤之下,饒是身處水中,這些鱖鮭魚仍然被燒焦致死,空氣中滿是腥臭之氣。
水火雙龍凝成一團,藉着衝入水中的威勢,猛然向下一沉,竟是竄到船尾之後,這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周圍的鱖鮭魚羣根本無法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填補上如此大的空缺。而這水火雙龍繞到船尾之後,竟是齊齊發出一聲嘶吼,身子猛然撞在船身之上。
只聽“咔嚓”一聲裂響,整個船尾竟是碎裂開來,只剩下前面一半船身。而剩下的一半船身卻是在巨大的推力之下,急速向前衝去。
原來整艘船艦在鱖鮭魚羣的包圍之下,已是寸步難行,若是憑藉衆人之力,固然能夠殺死數以萬計的魚羣,但是眨眼之間便會被剩下的魚羣填補上來。這鱖鮭魚的數量無窮無盡,即便可以殺完,恐怕那時候整艘早已是被鱖鮭魚撕咬成無數隨便,衆人也已經葬身魚腹了。
在神農吩咐之下,先是風伯控制颶風將船尾之後的鱖鮭魚全部吸入漩渦之中絞爲肉末,讓船尾露出極大的空隙,使魚羣無法填補上來,並且漩渦之力散去之後,化爲一股巨大的推力,將整艘船隻向前推進。
於此同時,黃旭和曲辰所化的水火二龍依靠衝擊的力勢和速度,以及火龍本身炙熱無比的體溫,衝入水中,將船隻前部的鱖鮭魚羣清剿乾淨,並以最快速度衝到船尾,正好出現在風伯操縱漩渦散去後出現的空當之處,兩隻巨龍同時使力,將船隻向前猛推,力道之大,竟是直接壓塌了一半的船身。
原本寸步難行的船身在風伯、曲辰、黃旭三人聯手之下,竟是如同漲了翅膀一般飛馳而去,方向卻是正對着前方谷口的山頭。此番舉動神農也是經過深思熟慮,便是連那碎裂開來的一半船隻也是在考慮之內的。雖然等到這船隻撞上山頭,只有修爲高絕之人才能依仗自己的修爲瞬間逃離船隻,剩下的普通船員便會被撞的粉身碎骨,但是若不這麼做,整艘船怕是一個人也活不下來,隨之而來的便是朝陽水谷之外數萬將士的性命也要交代在這朝陽水谷的海底之下。神農雖然愛民如子,但在如此情勢之下,權衡利弊,也無法多加猶豫,只能無奈下令。
“譁、譁、譁!”
整艘船如離弦之劍激射而出,船底竟是有離開水面之勢,水中的鱖鮭魚羣再也無法阻攔船隻。而隨之而來的,整艘船也在不斷碎裂開來,體積急劇縮小,不少船員便從船身之中拋灑出去,掉落在茫茫海面之上,便是連慘叫之聲也無法發出,就已經被一羣黑影覆蓋,成了鱖鮭魚的腹中餐點。神農衆人看到此情此情,心中哀嘆之餘,也是無可奈何。
而黃旭和曲辰在化爲獸身之後,一番動作下來,消耗無比驚人,整個身子都如同虛脫,瞬間便是化爲人形,樑父和風伯也是毫不猶豫縱身飛起,將二人死死抓在手中,又躍回甲板之上,死死拉住船頭的欄杆,任憑風刃刮過帶來刺骨疼痛。
眼看距離前方的山頭已是越來越近,衆人心中無不極爲緊張。雖然衆人都是修爲高絕之人,但是若在如此急速情況之下不及閃躲撞了上去,恐怕也免不了身受重傷的下場,那時候不論是樑儀還是蓐收,都能隨意的蹂躪衆人了。因此,必須在這撞擊上山頭的一瞬之間躲避開來,這難度本來就極大,還要帶上脫力的曲辰和黃旭,便是神農也沒有把握。
轟隆!咔嚓!
煙塵瀰漫,聲響轟鳴,之見漫天的灰塵揚起,整天蔽日,天空頓時烏矇矇黑了一片。水面激盪,巨Lang迭出,流水拍打在山谷之上,聲響無比巨大,整艘船艦撞擊在山頭之上,整個山頭頭爲之猛烈的一陣晃動。
轟隆!
隨着山體搖動,一聲巨響發出,這個山頭從腰部開始竟是出現了一條極爲巨大的裂痕,還不斷擴散開來,片刻之間竟是將山頭截爲兩半。萬籟俱寂,時間如同凝固一般,卻是最後聽到一聲裂響,整座山頭轟然砸下,落入水面之中,Lang花狂濺,碎石亂舞,宛如天塌地陷一般駭人恐怖。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地一片沉寂,漫天灰塵也終於飄落下來,天空恢復了一片空明之色。也許從撞擊到現在只有了一盞茶的時間,也許用去了數個時辰,然而在此寂靜的空間之下,怕是誰也不會有心去計算時間。
整個山頭斷了一半,頓時捱了半截,棱角林立,斷壁嶙峋。終於,在一處極爲不顯眼的被岩石覆蓋的角落之處數塊石頭挪動幾下,隨之“啪啦”、“啪啦”數聲,幾塊碎石挪動開來,順着斜坡滾落下來,落入水面之中,濺起一道水花。
而一個人“哐啷”一聲從碎石之中站起身來,這人滿身灰塵,臉上更是黑黢黢的一片,怕是換做平時,任誰也無法想到這眼前極爲狼狽之人便是九州神帝。神農饒是修爲蓋世,在如此大自然之下,仍然是狼狽不堪。
神農真氣運轉,身子輕微一抖,身上的灰塵便已經彈飛開來,臉上總算是乾淨了,衣服上的灰塵卻是無法彈去,讓然烏黑一片。於此同時,周圍一圈數塊石頭滾落,鑽出數個人影來,正是樑父和風伯。這二人懷中一人護着一個人,正是方纔脫離的曲辰和黃旭。
“他奶奶的,真他媽的驚險。若不是老子修爲高,早就見閻王去了!”風伯一抖身上的灰塵,真氣流傳,傳入懷中黃旭體內:“小娃娃,你也該自己動彈動彈了,別懶壞了手腳!”說着一把將黃旭推在地上。
這黃旭本來只是脫離,神智一直清醒,風伯真氣輸來之後,加上體內已經積攢起來的一些真氣,已是恢復了些體力,走路已是能夠自如了。風伯這一推搡,黃旭也便順勢站了起來。一旁曲辰也是緩過氣來,真氣運轉,體力回覆過來。
衆人對望一眼,細細一數,只有神農、風伯、樑父、曲辰和黃旭五人而已。其餘人已是在方纔一番撞擊之中盡數喪命,還包括數個修爲不錯仙級高手,當真是令人扼腕嘆息。想不到衆人輕易信了蓐收之言,竟然落得如此狼狽的下場。
風伯生性耿直,性子急躁,看到眼前情景,當即破口而罵:“**奶奶的蓐收,再讓老子看見他非要拔了他的皮,捏碎他腦袋!”
風伯話音剛落,卻聽到不遠之處一個聲音突然響起:“風伯老弟,你這暴躁的脾氣何時才能改改?”話音粗獷,卻又極爲熟悉。
衆人心中皆是一驚,回頭看去,只見遠處山頭之上立着一人,滿臉笑意的看着衆人,不是蓐收還有誰?此刻蓐收便站在跟衆人相隔數百丈的山頭之上,以衆人的修爲,恐怕只要一瞬間便可以衝到。
風伯臉色一沉:“老賊蓐收,虧你還有臉出現在這裡?”說罷周身真氣猛漲,脖子上青筋根根凸起,顯然已是要出手搏命。
神農卻是搶先一步垮了出去將風伯攔住,轉而向蓐收沉聲開口道:“蓐收,虧我道你乃是神級高手一言九鼎,才答應你這比鬥之約,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歹毒陰險,想置我等於死地,你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蓐收眉毛一挑,雙手隨意擺放,哈哈笑道:“風伯老弟,你這性子如此急躁,還是要向神帝學學纔是!”說着又對神農道:“神帝陛下,我之前答應與你比鬥不假,而且我向來說到做到,你們谷外的數萬大軍,我可是未動分毫,你又何以說我陰險歹毒了?”
神農面色一沉:“你將我等困在幻陣之中,被鱖鮭魚羣圍擊,最後害的我等船毀人傷,如何不是陰險歹毒?”
蓐收卻是哼了一聲:“我和你說要在水谷之中比鬥,這可是你自己答應的!而這水谷之中的幻陣,乃是天吳所布,與我毫無關係,而水中的魚羣,也是早已有之,與我何干?我一直在此等候諸位,光明正大,毫無加害之意,你們如此誣陷老夫,當真是冤枉的很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