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習慣捉弄

葉思賢見兩人坐定,道:“昨天因爲有事,所以讓曹老師先上課,以後上午的課都由我先上,然後再由曹老師上格物課,好了,今天的課我要教大家原氣的使用,相信每個人手上都拿到木劍了吧。”

同學們應道:“是的。”

葉思賢道:“初階原氣的使用,通過法器桃木劍,法印和咒訣發揮出來,但平時帶着把木劍在身上並不方便,今天的課會教大家兩道法印和咒訣,大家注意看。”

一聽要教法印咒訣,阿吉和胖虎忙打起精神來,這可是他們從來沒接觸過的,只見葉思賢雙手合十,中指彎曲,第二指節對頂,其它手指,指尖互頂,口中念道:“臨兵敕令,無量,縮!”隨手朝桌上的木劍一指,身前的木劍迅速縮小,原本三尺多長,縮小到僅有一寸左右。

緊接着他左右手各起劍指,食指中指併攏,左手壓在右手脈門上,朝縮小的木劍一引,道:“融!”

一寸來長的桃木劍,一閃而過,直接消失在他的手背上。胖虎吃驚地道:“葉老師,你……你的手把木劍給吃了!”

同學們哈哈大笑,葉思賢一臉嚴肅地道:“我,不吃木頭。”

衆人更是大笑起來,胖虎一臉尷尬地撓着頭,葉思賢重新結出新的法印,左手成掌在下,右手豎立在上,右手中指和大拇指相接,繞着左掌一圈,道:“臨兵敕令,無量,現,原。”一柄木劍從他手背上顯現出來,重新回到桌上,並迅速變回原來的大小。

葉思賢手握木劍道:“這就是今天的兩道法印和咒訣,主要是爲了方便你們平時攜帶木劍,現在你們按我教的練習。”

看了他的演示,孩子們都躍躍欲試,很快教室裡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咒訣聲,葉思賢一一巡視,爲他們改正姿勢上的錯誤,以及咒訣的節奏快慢,音調高低。

臨近下課時,掌握得最好的竟然是雲嵐,已能讓木劍縮小到三寸左右,看來這並不是她第一次使用原氣咒訣,至少不是第一次接觸。而阿吉也許因爲先天原氣比較高,也讓木劍縮小到一尺餘長,胖虎就差一點,木劍只縮小了五寸,還有兩尺來長大小。

葉思賢道:“回去後好好練習,課間休息後,由曹老師上格物課。”

格物課開始從最基本的東西講起,就沒有第一天那麼生動了,有些同學都聽得昏昏欲睡,但阿吉卻格外認真,因爲他心裡很清楚,像他這樣沒有身份背景的孩子,想要出人頭地只能靠自己,認真學習是唯一的辦法。

學習的時間過得很快,格物課結束後,兩人走在去往飯堂的路上,阿吉道:“我估計,早上把我們宿舍門卡住的,應該是雲嵐她們。”

胖虎忙道:“你確定!”

阿吉道:“確定倒是沒有,但應該有七八成把握,反正以後我們要多注意一下。”

胖虎不以爲然地道:“切,怎麼多注意,再說了,難不成,他們還能捉弄我們成習慣?”

沒想到他的一句無心之言,竟然成了現實。接下來的三個月,雲嵐帶着她的小分隊,不時地捉弄兩人,花樣百出。有時候,早上醒來,發現昨晚曬的衣服,又回到了水桶裡,泡着水。有時候,書本找不到,結果在垃圾桶邊發現了。堵門的事,更不是一次兩次。雖然兩人也曾找葉思賢告過狀,可沒有真憑實據,葉思賢只得口頭上警告了雲嵐,雲嵐卻根本不以爲然,消停幾天,就又開始捉弄兩人。

這一日,原氣掌控課需要在戶外演示,同學們都集中到了戶外。葉思賢來到同學們面前,道:“今天的課,主要練習原氣掌控物體,前面樹下有無數落葉,你們要通過原氣的使用,讓更多的落葉集中起來,能集中成形,並懸浮纔算練成。現在,我來教你們法印和咒訣。”

葉思賢取出桃木劍來到樹下,右手持劍,左手輕壓劍尖,旋轉半圈後,左手按在右手手腕上,口中念道:“臨兵敕令,無量,聚,起。”隨着他的咒訣,地上的枯葉迅速聚攏過來,形成一個大圓球,飄浮在空中一米多高的地方。

他轉身對同學們道:“好,現在大家各自嘗試一下。”

同學們各自取出了桃木劍,學着他的方式練了起來,葉思賢一一觀察,並糾正其中不夠標準的姿勢,四五分鐘後,第一個引動枯葉的人依舊是雲嵐,不管阿吉承不承認,她在原氣使用上的天賦確實很高,這三個月的原氣掌控術,基本都是她最先掌握的,而阿吉往往緊隨其後,半小時後,大部分同學已經能引動枯葉成形了。

葉思賢剛接到院長的傳話,離開了操場,留下衆人獨自練習,雲嵐的枯葉已經聚集成一小團了,阿吉聚集的樹葉也越來越多。就在大家都專心於練習中時,阿吉突然看到雲嵐的眼神接連望向胖虎的方向,心中突覺一陣不安。

心中的不安還沒來得及消除,雲嵐已經口唸咒訣,手結法印,隨着木劍的甩動,一團高速旋轉着的枯葉朝胖虎的方向飛了過去,就要撞上之時,她緊接着念出另一道咒訣:“臨兵敕令,歸元,爆。”

只聽‘轟’的一聲,枯葉迅速在胖虎面前爆成灰,眼看他就要被枯葉灰撒滿一身。突然,一絲火星在灰燼中閃過,並迅速點燃了枯葉,燃成一團火灰撞向胖虎。

“胖虎,小心!”阿吉大叫一聲。

可惜已經太遲了,火灰撞在胖虎身上,他發出一聲慘叫,全身已經被火灰包圍了,此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咒訣:“臨兵敕令,歸元,滅。”火灰迅速消失,露出已經被燒傷暈迷的胖虎,唸咒之人正是葉思賢,他快步衝到胖虎身邊,用一道原氣把他的身體包裹起來,並讓他凌空懸浮着,就這樣依靠原氣引動,帶着受傷的胖虎向治療室走去。

看着受傷被葉思賢帶走的胖虎,阿吉雙眼通紅地轉過身來狠狠盯着雲嵐。雲嵐對於這個意外的事故似乎也沒有意料到,此時心有內疚正想道歉,可擡頭一接觸到阿吉的眼神,自己的驕傲卻又戰勝了心中的內疚,只是倔強地盯着對方,沉默不語。

“你太過分了,就算你們看我們不順眼,天天捉弄我們,可是,你,你……”阿吉有點氣結,話都說不通順,道:“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樹葉會燃燒起來?”

“我不……”雲嵐原本想說出實情,她確實不知道樹葉會燃燒,但阿吉眼神中恨意夾雜着的不屑,似乎又狠狠地刺中了她的內心,她突然怒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故意的,怎麼樣!”

阿吉的手因爲生氣而不停地顫抖着,他緩緩舉起手中的木劍,指向雲嵐,怒火在他眼中燃燒着,正要念下咒訣的瞬間,一隻手按在了他持劍的手上,一個聲音隨即響起道:“大家都是同學,老師會處理。”

阿吉回頭一看正是李茂,但他緊握木劍的手依舊不甘地顫抖着,李茂緩緩地搖了搖頭,阻止他的衝動,阿吉知道對方是一番好意,此時不論誰傷害到誰,結果都不是好事,而且在學院學習了這麼久,他也知道違反校規嚴重的話,很有可能被逐出學院,他必須要更冷靜地處理才行,他的性格本就沉穩,一時衝動過後,他深深吸了口氣,終於緩緩地放下手中的木劍,盯着雲嵐冰冷地道:“父母給你的富貴,就是讓你來傷害別人的?我真替你娘感到可悲!”

他不再理會對方,轉身向治療室跑去,才跑出兩步,就聽見背後響起兩個的聲音,雲嵐的憤怒的聲音道:“邱吉!”

而李茂卻是提醒的聲音道:“小心!”

緊跟着一聲脆響,兩道咒訣在身後碰撞炸裂開來,似乎是雲嵐的咒訣被李茂擋了下來,在背後爆出一團灰塵。阿吉卻沒有回頭也沒停留,朝治療室繼續跑去,留下雙眼通紅的雲嵐憤怒地呆在原地。

來到治療室,胖虎的燒傷已經被原氣治療師給治好了,只是還沒醒,阿吉忙道:“葉老師,李老師,胖虎怎麼樣了?”

李老師正是治療師,他道:“沒什麼,燒傷已經好了,因爲撞擊震盪的原因纔會昏迷,不過應該沒什麼問題,睡一覺就好了,就讓他在這休息吧。”

葉思賢也道:“放心,有李老師在。子虎不會有事的,你先和我出去,讓他好好休息吧。”

這件事最終的結果被歸結於意外,在這樣的初級學院,因原氣使用不當,發生意外的事時有發生,畢竟大家都是第一次接觸到咒訣,總免不了會有失控的情況,學院對雲嵐做出的懲罰,是清掃大操場的衛生一個月,至於胖虎的傷幸而並不嚴重,休息了兩天後就恢復得差不多了。

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一切又迴歸到原來的生活,往後的兩個多月裡,可能是雲嵐受到警告,還是其它什麼原因,她並沒有再捉弄阿吉和胖虎兩人,日子似乎變得更輕鬆了,但阿吉的心中,卻始終有着一絲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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