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懷毅微微一頓,讓其稍作消化繼續說道:“先天化境,在武者中可能是出類拔萃之人,但修真洞天,即便是山門童子,也能輕鬆將其擊敗。一些修爲高深的修真者,更是能呼風喚雨,移山填海,有莫大的威能。而將我困住的險地就是修真洞天有鬼神莫測之能的陣法!”
臉上滿是震驚,想起一些耳聞的傳說,想到祁懷毅擁有的那些神秘丹藥,想到他那隻不過是日常用的小法術就那樣玄奇,南宮鴻看向祁懷毅的目光充滿了複雜,他這個時候才明白,祁懷毅爲什麼不要侍女在旁了:“那兄弟你的修爲……”
感覺南宮鴻這個爽直的漢子也因爲神秘的修真洞天,而變得拘謹,祁懷毅溫和一笑:“大哥莫要在意,小弟我修爲再高,也是你兄弟,這俗世界和修真界雖然同在這九州大陸上,但是甚少關聯,小弟如若不是有特殊緣由,也不會來這院府。當初大哥修爲不過後天,卻也敢與小弟相交,莫不是兩年過去,大哥當初的魄力已經被歲月消磨?”
微微一愣,隨即爽朗一笑,南宮鴻端起酒杯:“多謝兄弟提醒,是我多心了,當自罰一杯!等下兄弟你可得跟哥哥說說,這修真洞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南宮鴻心結打開,不再拘謹,祁懷毅心下也很是高興,品嚐着佳餚,喝着美酒,祁懷毅倒也不介意將修真洞天的些許奇聞異事說與南宮鴻聽,說得南宮鴻虎目精光大盛,儼然有脫去官服,跟祁懷毅行此逆天之路的衝動,藉着酒興,南宮鴻試探地問了下:“兄弟,你說我這資質,適不適合修真?”
祁懷毅微微一笑:“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大哥你虎骨錚錚,資質上佳,如果有合適的功法,想要踏入修真之途也未嘗不可!”
“我看還是罷了!”南宮鴻突然話鋒一轉:“我這輩子估計沒戲了,這個先天境,如果不是你給的丹藥,我都沒能突破,何況比道境還要神秘的修真?”
自己絕對沒有給過南宮鴻丹藥,記性很好的祁懷毅心中一動,依然明白過來,定然是那南宮若男給南宮鴻的,想到那刁蠻大方的丫頭竟然還有此孝心,對於南宮若男的感覺也好了幾分。
不過南宮鴻此時的功力已至先天實境,甚至堪比先天化境,根本看不出是剛晉升先天境的武者,顯然並非
完全丹藥之功,而是基礎紮實,厚積薄發。
祁懷毅倒也不點破:“修真之路是條不歸路,崎嶇坎坷,稍有不慎就萬劫不復,就如我,差點就葬身那圭角山下。這人活一世,勿論長短,數十年乃至千年,快樂最重要。兄長如今統兵一方,家庭和睦,小弟也不建議你追求這飄渺的修仙之途。”
南宮鴻若有所思地點頭:“恩,兄弟你所言甚是,來,我們兄弟再喝一個,今天我是長見識了,以後盧陵陽那個老傢伙要是敢在我面前吹噓道境,我絕對不會再給他好臉看了!”
盧陵陽是不會在南宮鴻面前吹噓道境了,因爲他也瞭解到了更廣闊的世界,如何再會坐井觀天的拿道境說事呢?祁懷毅知道南宮鴻和盧陵陽交情不淺,自然不會破壞他們兩人之間這種可以獲取快樂的相處模式。
在祁懷毅有意無意地引導下,南宮鴻將新接受到的磅礴修真信息暫時放下,而開始回到了讓他頭疼的幾大士家的明爭暗鬥中。當他知道米伯仁和古長昇已經好轉,而祁懷毅也因爲古溪寒和孟大力的原因,牽扯進入其中,並代表米家和古家來跟他知會一聲。想到三大士家就要全面開戰,他的頭頓時大了。
在米家的時候,祁懷毅就會站在南宮鴻城衛統領這個位置上思考問題,此時自然也理解南宮鴻的部分想法,當下微微一笑:“大哥,你無須太過糾結,雖然身在其位要謀其政,但卻並不是只有嚴明執法纔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渠道。今天古長昇的一句話,我想送給你,他說郡丞大人是個八面玲瓏之人,不知你怎麼看?”
南宮鴻微微皺眉:“兄弟,你是說讓我置身事外?或者一如既往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南宮鴻的性格,這半個月以來不停地擦屁股,小打小鬧已經都讓他煩躁無比,何況馬上要來的大戰?
祁懷毅微微一笑:“這九州大地,不僅僅是中麒國,其他國家哪個不都有士家之憂?只是一些大的士家確實能夠影響着國民根本,如果打壓得太厲害,反彈也就更甚。所以用正確的方法處理這些事情,纔是爲上位者該琢磨的事,與其說郡城大人是個膽小圓滑之徒,不如說他纔是深諳爲官之道的智者。”
南宮鴻不是莽夫,心中一動,他深深地看着祁懷毅:“兄弟,你跟我透個底,這尤家確實
有跟歪門邪道勾結?想要將夷陵郡掌握在他們手中?”祁懷毅微微聳肩:“對於勾心鬥角的事,我並不感興趣,尤家想做什麼,我也不想了解。但是當日在屍洞,那尤睢確實跟千年鐵屍有勾結,而且這次黑巫師要害素不相識的米伯仁和古長昇,最大的嫌疑也是尤家。”
“尤家做事是出了名的油滑,雖說這些士家都是以自身利益爲根本,都沒什麼好東西。但米家和古家的行事還算是可圈可點!”南宮鴻沉吟道:“如果尤家真的惡劣如斯,米家和古家的怒火肯定無法輕易平息,這件事就算我想管,郡丞大人估計也不會允許我去管,恐怕明日郡丞大人就會再次叫我去談話了!”
要讓南宮鴻這個行事作風剛硬的人如此妥協,這士家的強勢可見一斑,可如果讓南宮鴻做這個郡丞,或許他能強勢一些,可惜南宮鴻不是郡丞,以他這種脾性,也估計很難做上郡丞這個位置。祁懷毅說道:“大哥,你無須自尋煩惱,這尤家爲達目的,行事陰險,必然會得報應的。”
祁懷毅說話雖然總是淡淡的,但是那股強烈的自信卻深深感染着南宮鴻,當下,也就做出了決定,重重額首:“兄弟,我可以應承下來,不過你得跟米伯仁和古長昇說,讓他們注意影響,別太出格,要是太出格,我拼了這個統領位置不做,也要碰他們一碰!”
“大哥,兩年不見,你這脾氣可是一點沒變!”祁懷毅額首道:“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對於米家和古家來說,夷陵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土地,不會太出格的。而尤家,能拿得出手的,更是隱於暗處的,或許,用不了多少天,就能還夷陵一個朗朗青天。”
祁懷毅的自信讓南宮鴻心下大定,當下拋開了煩雜的心緒,跟祁懷毅又重新回到了修真洞天的話題上,祁懷毅本就不打算瞞着南宮鴻,卻也將不少他了解的修真洞天的信息跟南宮鴻聊着。
就在兩人相談甚歡之際,祁懷毅耳聞廂房外的腳步聲停了下,當下止住了話題:“有人不請自到了!”廂房的門也在此刻被推了開來,三個人步了進來,一個相貌俊朗、氣度不凡的紫袍青年,旁邊一個臉色恭敬,留着三寸短鬚的中年人,身後跟着一個目如鷹鷲的老者。除了這三人,望天樓的掌櫃正躬身候在門外,臉上恭敬得就像見了老祖宗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