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懷毅暗暗一笑,這馬萬彪可不是善茬,吵架可是一把好手,時而如市井罵街,時而又袖裡藏刀。他將唐十一拉出來,顯然是挖了個坑給宋蕭跳!
“唐十一他又算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宋蕭沒有看到唐十一,還是他確實是修爲突飛猛進覺得自己今非昔比,兀自大聲地往坑裡跳:“沒有打過,誰都不知道誰更厲害!”
不遠處的唐十一在身旁兩人一臉怒容的情況下,擡了擡頭,隨即又無所謂地埋頭吃東西,顯然,他的食慾還不錯。
祁懷毅暗讚了一句,相比唐十一的沉穩,宋蕭簡直就還是一個小毛孩。唐十一在論道大會上先後跟周含和馬萬彪對陣過,都是以毫釐之差折在兩人的手上,尤其是和馬萬彪的一戰,如果不是馬萬彪的體型比他壯,後來用幾個重拳把他撂倒,還真是個不分勝負的局面。
“那你有本事去打敗我的手下敗將,再來跟馬爺我叫板吧!”馬萬彪百無聊奈地摳了下大張的鼻孔:“喏,就在那邊呢!”
宋蕭表情有些錯愕地看着一直溫文吃食的唐十一,心知被五尺的馬胖子給擺了一道,馬萬彪這一招禍水東引還真夠狠的。不過見唐十一似乎是沒注意這邊的動靜,宋蕭倒是暗鬆了口氣,他不是白癡,如果到處樹敵,到時候寸步難行的只會是他自己:“馬胖子,你可真陰險,今天我心情好,也不跟你計較,有本事的話,靈源之井我們再比比,看看誰能收集更多的靈石碎片。”
馬萬彪扁了扁嘴,鄙夷地上下打量了下宋蕭,在宋蕭都想發飆的情況下,嗤笑道:“說實在話,本來你是不夠格的,但是看在你娛樂了大家那麼久的份上,就勉強接受你的挑戰,不過……沒點賭注,就沒意思不是?”
周含也在旁連連點頭:“就是,宋蕭,想要挑戰我們,沒點彩頭怎麼行?”
宋蕭微微皺眉,但是迎着周含那俏麗的目光,不由暗一跺腳,從身後翻出一支玉笛:“這是下品靈器符聲笛,如果我輸了這就是你們的了!”
對於宋蕭能拿出下品靈器,周含和馬萬彪都很是錯愕,見周含想說話,馬萬彪在旁拉了一把周含:“行,如果我們輸了,我身上這件寶甲也就是你的了!”
當然,宋蕭口中的“我”是指他找的團隊,而周含和馬萬彪
口中的“我們”則是她們的三人組。顯然,這種風險賭注,馬萬彪也不會讓周含用她的手鍊,畢竟是他一手導演了這一場賭局。眼見一場豪賭開局,就連唐十一也忍不住再次擡起了頭。的確,對於靜字輩的茅山弟子來說,普通的法器纔是主流法寶,這靈器絕對就算是奢侈品。
誰知道,這個時候突然響起一個聲音:“賭注才一件下品靈器?會不會太寒磣了些?”衆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到一邊,看着一臉無趣的祁懷毅,這句話太有殺傷力的話正是從他口中說出的。
兩個月前,論道大會上,宋蕭失利,沒能得到靈器的獎品,沮喪的他在他叔叔宋偉峰面前哭訴,宋偉峰自己沒有兒子,對於這個侄子那是視如己出,想到沒有靈器的侄子指不定要受什麼欺負,雖然肉痛,卻也將隨時十多年的一件下品靈器符聲笛賜給了宋蕭。
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靈器,被自己“大手筆”地拿去豪賭,卻被人看不起,死要面子的宋蕭臉色漲紅:“祁懷毅,你少在旁邊吹大氣?我看你連靈器都沒摸過!”
祁懷毅暗暗一笑,雖然玲瓏袋中閒置的法寶不多,平時都拿去兌換成門派貢獻度了,但是還是有幾件的,比如白巫長老左明源贈的神衍鏈,又比如蚩焱將魏超凡的雙環改鑄成的絕品靈器冰凌刺,加上一些堪比下品靈器的一次性五行屏御晶片,他要是都拿出來,絕對能噎死宋蕭,就更別說他一身的寶器了。
不過張揚不是祁懷毅的性格,在周含和馬萬彪關切的目光中,祁懷毅微微一笑:“下品靈器的確是好東西,好像我還真是沒摸過,不過絕品靈器我倒是摸了不少次,在我看來,也不過如此!”
宋蕭仰天大笑了一聲,撇了撇嘴:“瞧你那土鱉樣,吹牛也不打草稿,就連我叔叔都沒能有絕品靈器,你算什麼東西?祁懷毅,你還是在一旁呆着吧,我們茅山入門弟子之間的賭局,不是你這個連門都沒入的鄉下小子能摻和的。”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誰,跑出來丟人現眼!”跟在宋蕭旁的茅山弟子也附和着,頓時引起一陣附庸者。
一年的時間,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認識了祁懷毅這麼一個特殊的人,如果說茅山最沒地位的,也就要屬祁懷毅了,連論道大會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充當路人甲的角色,也
難怪這些茅山弟子看不起祁懷毅。
被那麼多人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自己,祁懷毅臉上依舊掛着他那招牌式的溫文笑容:“看來我還真的拿出點貨來摻和一下,宋蕭,你說你叔叔都沒有絕品靈器,那我要是拿出一件絕品靈器賭周含和馬萬彪勝,你又有什麼東西拿得出手呢?”
宋蕭神色微微一收:“就你?絕品靈器?你不是開玩笑?”
周含和馬萬彪也緊張地看着祁懷毅,在她們眼裡,祁懷毅身上一直有一圈神秘的光環,她們願意相信祁懷毅能拿出絕品靈器,但那也是主觀上的感覺,要是客觀理性一點來說,她們也不相信,畢竟絕品靈器,即便是理字輩的師叔伯們也沒有幾個人擁有,要不然冷理在獲得一件絕品靈器,也不會喜形於色了。
祁懷毅聳了聳肩:“這麼多人看着我,我可不想砸了我自己的招牌,不過,你要是沒有相應的賭注出來,我的絕品靈器自然也就沒必要亮相了。”
“切,你怎麼不說你能拿出道器來呢?”又是那個最喜歡附和宋蕭的茅山弟子,一臉不以爲然地看着祁懷毅。
祁懷毅百無聊奈地搖了搖頭:“隨你們怎麼想,想要證明我有沒有吹牛,很簡單,只要你們能拿出相應的賭注……我看這樣好了,我在這開個盤口吧,我做莊賭周含和馬萬彪兩人能贏,想賭宋蕭贏的人可以到我這來下注,只要你們能拿出賭注,不用擔心我會賠不出,當然,如果我會輸的話!”
祁懷毅會突然有這個想法,是在是因爲幻芥珠中的曲希賢太看不慣這羣狗眼看人低的茅山弟子了,不停地慫恿祁懷毅。
周圍的茅山弟子是越聚越多,當然,都是靜字輩的弟子,畢竟理字輩的弟子都是辟穀期以上的,無須到偏僻的食堂來。對於祁懷毅還沒亮出絕品靈器,馬上又以爆發富的姿態,丟出一個重磅炸彈,絕大部分的茅山弟子都是不以爲然的態度,當然興趣顯然是大增,這種熱鬧,枯燥的修煉生涯中可是鮮有看到。
見祁懷毅三言兩語,用更誇張的牛皮將他的身勢頂了起來,咄咄逼人的凌駕於自己這幹人的頭上,完全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就連周含,都一直熱切地看着他,這是宋蕭所不能容忍的,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拆穿祁懷毅這個大騙子的騙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