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以前那幾個算命的也都這麼說!可是哪一個又能找出這妖物並收服呢?”白知秋長嘆了口氣:“自我白知秋任連山邑邑丞以來,連山邑日漸繁榮,百姓安居樂業,眼看就要升職了,卻出了這種事,只不過十多天的功夫,整個邑城家家戶戶都有人陷入了沉睡……莫不是老天都要打壓於我?”
楊師爺強打精神道:“白大人切莫如此想,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這屠道長不是說爲我們去請高人麼?等他將高人請來,說不定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我看都是些裝神弄鬼之輩!”弓馬嫺熟的白知秋,是個地道的無神論者,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抱着死馬權當活馬醫的心態,也不會同意楊師爺到處找一些和尚道士之流來做法事了。
卻說祁懷毅正在佈置了禁制的竹林裡練習符籙術,曲希賢突然告訴他,有客來訪。祁懷毅微微愣了下神,收拾了心情,走出了竹林。
來找祁懷毅的,正是剛從連山邑駕着馬車趕過來的道士,此刻,挺立竹林外的他,倒也有幾分道家的威嚴。一見祁懷毅,臉上顯然很是錯愕:“貧道屠洪剛,敢問……道友可是祁懷毅?”祁懷毅有些茫然:“是的,只是這位道長,你是如何認得我的?”
屠洪剛臉上有幾分驚疑:“想不到道友如此年輕,是這樣的,我有一好友,是白巫術勾黃一脈的傳承者,她告訴貧道,說道友是她的好友,稱道友道法精妙,貧道若有解決不了的事可來尋你。”
“可是祝大巫?”祁懷毅心中一喜:“不知道她現在人在何處,我與她多年不見,很是想念她。”屠洪剛臉色微凜:“正是祝大巫,可惜我與祝大巫相見還是四年前,也已多年未見她了。”
屠洪剛說到這時,心中也在感嘆,如果祝容美在,就不會找到這來了。這祝容美也真是的,開什麼玩笑,這祁懷毅年未及冠,又能有多深的道法呢?
祁懷毅微微有些失落:“那不知道長找我有什麼事呢?”稍微沉吟了會,屠洪剛輕吁了口氣:“是這樣的,連山邑邑城這段時間發生了一件怪事,邑城裡的人一批一批的陷入了沉睡,只要睡下就不醒轉了。從一開始的老人和小孩到,現在的婦人和一些瘦弱的漢子眼看已經有三分之一的人陷入了沉睡,整個邑城人心惶惶,都不敢睡覺了。”
“啊……有這事?”祁懷毅愕然,他哪聽過如此奇特的事情:“道長可知道是什麼原因引起的?”屠洪剛心下咯噔了下,完了,這傢伙什麼都不懂啊
,當下唯有苦笑:“我也不敢斷定,整個邑城的水源沒有問題,也沒有發生瘟疫,沉睡的人表情各異,如在夢中,可就是如何都叫之不醒。貧道想,可能是有妖物作祟……”
“妖物麼?”祁懷毅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白媚娘了,心下不知不覺中倒是有點小興奮:“那道長來找我,莫不是想讓我去收妖?”
屠洪剛無奈地點了點頭:“先後有兩個道行不淺的道友都失手了,貧道獨木難成,也不敢輕易嘗試,貧道想到祝大巫臨行前的提醒,這纔想到了道友你。如若道友願意出手,合你我二人之力或許能拯救邑丞這數千百姓!”
“你稍等!”祁懷毅按捺住心中的興奮,祁懷毅返身進入了竹林,絲毫沒發現,屠洪剛的目光突然大亮。
“懷毅孩兒,我都知道了!”見祁懷毅迴轉,曲希賢微微一笑:“你想去除魔降妖了對吧?”祁懷毅連連點頭:“老師,我修習道法都已經四年多了,可是還從來沒有真正用於戰鬥過……”
曲希賢額首道:“老師理解。你去吧,老道走的時候說過,你如今胎息境的修爲,加上紮實的符籙基礎,只要多做準備,小心一些,一般的妖魔絕對不是你的對手。而且這妖物只是讓人沉睡,應該並不是那種十分兇殘的,權當練練手吧。”
“謝謝老師!”祁懷毅大喜,學道四年,終於是有用武之地了。就在他興致勃勃地準備出去時,曲希賢加了一句:“救人如救火,你現在過去,切莫貪玩,就今晚,務必找出是何等妖孽在作祟。”
“遵命!”祁懷毅大聲應和,這纔出了竹林,正發現屠洪剛正在竹林外張望着什麼,見到祁懷毅出來,屠洪剛老臉微紅:“道友,貧道剛間你一晃就不見了,這竹林……莫不是有傳說中的禁制?”
祁懷毅額首:“師尊說,修煉時應清淨爲好,所以布上一些基礎的禁制,省得有人少見多怪,打擾我修行。”見祁懷毅說得如此輕巧,屠洪剛心中暗暗心驚:“不知道友師從哪位大師呢?”
“在外不敢輕言師名,不過我師從茅山派,這一點好像沒說不能說!”祁懷毅雖然心智日漸成熟,但終歸待人處世還比較少,說話儼然有照本宣科之感。
屠洪剛倒沒在意祁懷毅說話的青澀,他早就被“茅山派”三個字震得無以復加,那可是修真界九大門派啊,傳承數千年的玄門正宗,對於屠洪剛這種徘徊在修真邊緣的末流角色,那簡直就是隻能在夢中想想的聖地。
“道友
,還麻煩你再等一下,我去叫個人,就和你去一趟邑城!”祁懷毅說完,屠洪剛一點反應都沒有,顯然還在發呆呢。祁懷毅要找的人,自然就是木紫菀了,如果他要是出莊子去降妖除魔,而不叫上木紫菀的,那他回來就別想上牀睡覺了。
當然,並不是說祁懷毅跟木紫菀此刻已經親密到睡到一張牀上去了,只是木紫菀越發的粘祁懷毅,平時祁懷毅修煉她可以不打擾,但是祁懷毅要是不修煉的時候不帶她玩,她一定會非常生氣,一生氣的木紫菀就像個小魔女。
如果不想腰間各處的軟肉被人捏來捏去,祁懷毅知道,最好不要惹小魔女木紫菀發脾氣。當然,木紫菀發脾氣也只是針對祁懷毅,平日裡,木紫菀堪稱乖乖女的典範。
祁懷毅不怕木紫菀發脾氣,但是不想木紫菀發脾氣,何況,他也覺得,這麼具有歷史紀念意義的時刻,沒有最親近的人在旁邊,又有什麼樂趣呢?
木紫菀自然是雙手贊成,而木梵紳也只不過是微微沉思了會就同意了,送走了木紫菀和祁懷毅,木梵紳回到了家中,君如眼角帶着一點點擔憂:“紳哥,你不跟去麼?”
“她們不是小孩了!”木梵紳微微一笑:“懷毅這孩子,現在的能力,就算是在雞坑山落戶的那隻狐妖也恐怕不是他的對手。雛鷹終歸要靠自己的翅膀飛翔,菀兒的祁靈術也有幾分造詣了,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聽木梵紳這麼一分析,君如眼角的擔憂頓時消失不見,掛上濃濃的笑意:“我倒是沒想到,菀兒竟然有修煉巫術的天賦,這也是怪事啊。”
木梵紳搖頭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巫術不修元神,無論是祁靈、通靈還是驅靈,完全是靠外界靈力支持,這跟體脈如何是沒有關係的。再說,我木梵紳的女兒,天資又豈會僅僅是這樣?”
“就你會臭美!”君如嗔笑道:“好像沒有我,你能生出菀兒來一樣。”木梵紳哈哈一笑,伸手攬過君如:“夫人,都是你的功勞,是你幫我生了個這麼優秀的女兒。”
“知道就好!”貼着木梵紳的胸膛,君如秀美微蹙:“紳哥,轉眼我們到這已經十餘年了,可是我怕……”木梵紳爲愣:“怕什麼?”
“怕族裡會找到這來,那時候……”仰望丈夫,君如的眼中充滿了擔憂,木梵紳咬了下腮幫子:“不會的,我們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就來到這裡了,族裡又如何找得到我們呢,再說,現在的我已經對族裡沒什麼用了,沒有人會來找我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