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海外聖域,其實就是上古先賢聖人所遺留下來的遺蹟,這種遺蹟受先賢聖人所佈下的禁制和結界所影響,每隔百年纔開啓一次,供有緣人入內。進入聖域的修士,除非運氣差到極點,或者枉死在裡面,否則一定會有不小的收穫。
在海外聖域裡,地板都是靈石鋪就,到處都是仙草靈藥,各種法寶典籍比比皆是,只要有緣,什麼東西都有可能得到,相傳有修士在聖域中發現了聖器,只可惜至今爲止,似乎還沒有人能從聖域種獲得聖器,可不管怎麼樣,從聖域中出來的人,多少都是很有收穫的。
而海外修真界,最大的平穩基礎,也就是海外聖域的名額,各大勢力之所以招兵買馬的,一是爲了爭奪靈源礦脈的擁屬權,再有就是爲了海外聖域的名額,如果麾下修士能夠獲得聖器,那麼整個嶼邸的實力自然是空前高漲。
可以說,雖然虯髯王說的這些補償,都似乎是菏澤島應該得的,但確實讓易無念三人也沒有其他可說的,畢竟能讓他以盟主的身份,禮待到如此,也算是難得可貴了。
“好的,虯髯王快人快語,話以至此,我等無二話!”易無念重重地點頭道:“我菏澤不日就將接手飛雪嶼,我不希望碰到任何形式的阻攔。”
“這是自然,你大可放心,如若有人阻攔,也必是一些不長眼的人,你們大可轟殺了事。”虯髯王單手輕揮:“此間事了,我等就不打擾了,來日再會!”
再次看向易無念,酒徒撓了下腦袋,他必須得承認,有的時候,易無念對事情的把控能力比他強很多。同時酒徒也明白,有時候,適當的讓步會讓人收穫更多,畢竟觀剛纔形勢,真要打起來,己方勝算還真少。
看着四人消失在遠處,易無念回首:“酒鬼,是不是還在怪我自作主張,放了楊煬?”
“你這話說的,我不是也沒反對麼?”酒徒咧嘴一笑道:“這三個人,那虯髯王實力還弱些,其他兩人,可都是貨真價實的散仙,修爲還都比楊煬要高,真要打起來……嘖嘖……這海外修真界還真是高手如雲啊。”
看着酒徒那沒有芥蒂的眼神,易無念微微一笑:“那皮膚比小孩還好的老頭,應該就是海外修真界公認的第一高手,擎天嶼太上嶼主,也是虯髯王第二十三位師父,人
稱老君的西門老仙了!此人修爲保守估計,已經度過五次天劫,我是決計不是他的對手,酒鬼你要是用上紫雷天劫之力,或許還有一拼。至於頭陀……”
頓了頓,瞟了眼一臉傻樂的回頭是岸,易無念苦笑了下:“我是看不透頭陀的修爲,他們應該有得一拼。至於那個揹着石碑的漢子,別看人穿着雙破草鞋,名氣在海外修真界比我們三個人加起來還打,是幽冥嶼的大供奉鐵碑!”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酒徒猛然短眉一跳:“這個鐵碑最起碼也是三劫散仙,聽說他是一個十足十的戰鬥瘋子,一旦有空,就會找修爲相仿的人戰鬥,每一次戰後,對於道和天劫有新的心得,就會記錄在他身後那塊石碑上。據說,那石碑因爲刻着他對道和天劫的領悟,價值不下於一般的道器!”
在回頭是岸眼睛放光,顯然對鐵碑有了濃烈的興趣之際,酒徒猛然叫道:“虯髯王、西門老君和鐵碑,這三個人一起到這來,我們竟然沒有打起來了?我想,他們估計沒有看出我現在是個軟柿子,要不然哪會這麼好說話?”
易無念微微搖頭:“酒鬼,你就別往臉上貼金了,不說別人,那西門老君絕對看出了你的實力。他在開口提醒你待客之道不對的時候,就對你動了殺機。要是我們雙方依然針尖對麥芒,我想他必然第一時間出手,出手的目標也會是你。因爲只要一動你,我和頭陀必然只能回援,簡單的一次圍魏救趙,就足夠將楊煬解救下來。”
“我靠,那照你這麼說,剛纔我豈不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有沒這麼誇張?”酒鬼瞪大着綠豆眼睛,臉上雖然誇張,但是心下其實已經順着易無念的想法走了一圈,顯然,易無念是對的,畢竟易無念對殺意的感應力絕對勝過他許多:“既然這樣,那爲什麼虯髯王他依舊要那麼禮待我們?要以我的性子,我們今天三人絕對少不了一場惡鬥,而且我必須承認,將會是生平最難過的一場戰鬥!”
易無念微微沉吟:“這虯髯王,一直在強調海外修真界的平穩,我想,作爲海外修盟的盟主,或許他追求的確實是一種穩定。當然,也不排除,他還有其他的事情困擾着他,讓他不能徹底和我們交惡!如果他們想要你的命,楊煬的命肯定是要留下來的,要是我和頭陀拼起來,指不定虯髯王
自己也得被我們拖下水。這樣的險,沒有誰會樂意去冒的!”
酒徒和回頭是岸相視間,顯然也默認了這種猜測,畢竟猜測終歸是猜測,沒有誰知道,虯髯王三人怎麼會如此恰當地趕了過來,更沒有誰知道,虯髯王他們爲什麼要救楊煬,最起碼現在是沒有人知道。
“不管怎麼樣,楊煬的命,我們是放手了,當務之急,還是讓隨風派人將飛雪嶼搬空!”易無念微微環首:“以菏澤現在的實力,完全沒必要守着兩處地方!”
爲了避免有人趁火打劫,易無念留了下來,找尋寶庫的同時,順便搜尋還有沒有飛雪嶼的餘孽。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樣簡單的道理,易無念是懂得的。
在易無念強大的神識搜索下,飛雪嶼一些禁制什麼都被破除,藏寶庫被易無念沒費多大心思就找到了,當易無念看到那堆積如山的靈石和藥材時,他才終於明白,爲什麼東方朔辰和雪天河這樣的人,一樣熱衷於勢力的擴張了。
的確,也只有戰爭,纔是最容易製造富翁的,沒有親身經歷這樣的事情,永遠想想不到,一個積累了幾百年上千年的嶼邸,到底有多富有!
“或許,做個海盜也還不錯!”易無念忍不住興起這樣搞怪的想法,想到由洞天三瘋組成的海盜三人組,在海外修真界各地劫掠,他也忍俊不住笑出了聲。
也就在這一刻,易無念突然捕捉到了一些東西,那就是顯然,他已經想到虯髯王爲什麼要那麼禮待他們了。顯然,從洞天三瘋的習性來看,絕對很容易出現這種情況。而虯髯王也正是怕這種情況出現,纔會急不可耐地給洞天三瘋一個身份,用菏澤島和飛雪嶼將三人束縛住。畢竟有了依託和牽掛的三個瘋子,總該不至於瘋到去搶劫擎天嶼吧?
當祁懷毅和隨風兩人帶着十數個修士來到飛雪嶼時,時而看到那掛在角落裡的一些年幼的修士的屍體,眉頭輕挑,也沒說什麼。因爲換個角度來說,如果當日回頭是岸沒有及時出現,現在菏澤山莊的情況不會比飛雪峰好到哪裡去。如果真要去追究,也只好在來生,祈禱這樣的爭鬥不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或許這就是道吧,因果更迭,生死輪轉,祁懷毅如是想着,卻不覺,他自己不知不覺中,對於道又有了不一樣的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