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話語得體,皆在情理之中,一時間卻也沒有人表示什麼相悖的言論。
“隨風島主,你且說來聽聽。”“就是,聽聽也無妨。”“能看看聖器,怎麼都成。”
各種隨波逐流的應話聲飄蕩於空,顯然,即便都是修行頗有成就之人,卻依舊擁有十足的人性,要不然也不至於爲了一件聖器就彰顯市井小民的風範。
隨風淡然一笑:“從三日後開始,我菏澤擺宴迎客三月,只要持修盟各嶼名帖,皆爲上賓,不僅聖器可供各方道友近距離欣賞,還可一訴弟兄之情,豈不是一件美事?”
隨風話音一落,衆修士議論紛紛,原本寄希望於聖器出現,造成紛亂看是否能渾水摸魚的修士顯然不樂見這種情況。可是不等這類修士有什麼過激的反應,隨風那爽朗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想,只是爲一睹聖器風采的道友,絕不會計較這一時片刻。倒是心懷叵測之徒,恐怕無法遂你所願。我隨風在此鄭重言明,聖器既爲我菏澤所得,就是我菏澤鎮島之物,如若有人慾巧取豪奪,劃下道來,我菏澤接着便是!”
一直到話音落下,隨風臉上依舊掛着淡淡的笑容,,加上三大散仙默然飄立,還有整個島漸漸成型的肅殺之氣,本就並非全是欲巧取豪奪之輩,上千修士自然沒人趕妄動。
“千鳳嶼的姐妹們,三日後來菏澤喝蓮子花果酒咯!”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隨風目光第一時間投去,那是一個一身羽裝,圓目瓊鼻,嬌俏可人的女修士,見隨風目光投來,也回以甜甜一笑。
知道這千鳳嶼的修士顯然是表以善意,給一干隨波的修士做了個表率,隨風自然是心下感激,當下朗聲道:“菏澤隨風接帖,首撥上賓爲千鳳嶼的姐妹!”
“謝隨風島主,那駱英三日後再來拜訪!”女子繼續迴應,一時間驚倒無數人,要知道駱英可是千鳳嶼的嶼主,雖然修爲只有沖虛境,卻是享譽海外修盟,畢竟純女子的嶼,原七十二嶼邸中,也只有千鳳嶼一家,而且其母駱冰卻也擁有大乘境修爲。
兩人一來一回,讓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緩和了一大半,很快被就沒什麼壞心眼的一些修士,紛紛代表各自的嶼邸表示不日再來拜會,其中還包括兩位閒散的散仙之流。
一時間,上千浩浩蕩蕩的修士走得七七八八,剩下一些修士見勢不可爲,也灰溜溜地離開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菏澤上
空,隨風瞪大着眼睛,長呼了口氣,看向一臉讚許的易無念:“師父,我這麼處理,行不行?”
“很棒了!”易無念點頭道:“笑臉迎客,先行緩兵,再圖分化,先禮後兵,就算是我站在你這個位置,也不一定能做到這麼好!”
易無念難得如此誇讚他,隨風自然很是高興:“呵呵,都是師父教得好。”
易無念搖了搖頭:“你也不用往爲師臉上貼金,爲師知道,這些東西是你跟老曲和懷毅學的。”
隨風撓了下腦袋,露出會心的笑容,不過隨即笑容微斂:“只是我隨便說的三日時間,也不知道懷毅師弟那時是否已經出關。”
回頭是岸在旁腆着肚子笑道:“就算懷毅沒有出關也沒關係,三日後,客都到我菏澤了,誰又敢動手不成?即便沒有聖器給他們看,只要言語拿捏得當,就沒人會紅臉。”
“是啊,只要不真正出現像今天這種陣勢就沒關係,還別說,剛纔酒鬼我有點小小的緊張,真要打起來,今天肯定很刺激!”酒徒那酒糟鼻子因爲興奮而顯得通紅通紅的。
易無念沒好氣地飛他一腳:“你這酒鬼,還會緊張?今天隨風做得很好,這麼多修士,估計有人煽風點火,否則不會那麼湊巧都來我菏澤。”
回頭是岸頗爲贊同地應道:“很明顯,今天此舉是有人不想我菏澤好過,不過好在他們在短時間內也無法達成統一戰線,加上隨風處理得當,否則看今天這架勢,還真是有得忙的了。”
“哈哈,這兩個瘋子都在誇你,看來你島主之職做的不錯!”一邊朝下飛去,酒徒也沒忘了誇一誇隨風:“看看那些傢伙的眼神,尤其是那些娘們,一個個都把你當英雄了,好小子,經此一役,名頭恐怕也闖出去了!”
確如酒徒所說,這次雖然沒有動手,但是隨風談笑退千雄的佳話在海外修盟瞬間傳開,菏澤島島主隨風成就了與他修爲完全不符的巔峰名氣。
而且也正是菏澤島的三月宴客,讓菏澤島有了一個展示實力的機會,同時有了一個交際各方道友的機會,加上聖器的現世,讓菏澤島儼然壓過擎天嶼,隱隱有了海外修盟第一島的味道,當然,這是後話。
當晚,迎接隨風的自然是英雄迴歸般的待遇,就連他那才三歲多的兒子都會拍着手掌稱讚自己的父親:“爹爹,你是最棒的!”
不過沒有等到第三日,菏澤島就迎
來了第一批訪客,來者是虯髯王,陪同的還有西門老君和楊煬。
洞天三瘋都在,菏澤島衆修士自然沒有絲毫的擔憂,在易無念和應伯考的陪同下,隨風迎了出去。
“想來這就是享譽盛名的菏澤島主,易大師的高徒隨風吧!”看到隨風的第一眼,虯髯王就表現出了極大的熱絡:“果然是玉樹臨風,端的是一表人才,可惜本王沒有能與之匹配的晚輩,否則一定要許給你!”
隨風臉色微赫:“盟主謬讚,倒是隨風早聞盟主龍行虎步,威儀不凡,今日得見,更甚聞名!”
“哈哈,你我二人就無須在這裡互相吹捧了!”虯髯王朗聲笑道:“應老哥還在的時候,本王也有到過菏澤,對於那蓮子花果酒的香醇,可是至今仍有餘味,此時可問本王恩師……”
接過虯髯王的話語,西門老君笑靨如花:“沒錯,虯髯常與我說起,所以,我今日也特意跟來,一解這張泛饞的老嘴。”
“酒水早已備下,請!”隨風自然是熱情將客引進,雖然楊煬在菏澤曾經造過血債,但是既然事情已有決斷,自不會此時秋後算賬,不過山莊裡有些修士看見楊煬,表情依舊還是會有些不自然。
將客人引至早已準備好的上賓廳,賓主落座,虯髯王倒是很自然:“不知酒徒和回頭是岸兩位大師何在,怎不見他們二位?”
隨風輕笑應道:“盟主莫怪,兩位供奉在爲師弟護法,不便走動,要不然酒逢知己千杯嫌少,他們二位肯定會過來作陪的。”
“哦?隨風島主的師弟,莫不是入聖域的兩位中的一位?是大力小友還是懷毅小友?”虯髯王闊眉大揚:“當日本王見過此二人,端是人中龍鳳,就有斷言,聖器必由二人之手帶出,不知本王可有猜錯?”
隨風朗聲笑道:“盟主金口玉言,我大力師弟託福,從聖域中懵懂帶出聖器,而兩位師弟聖域之行,頗有感悟,皆在閉關,因此兩位供奉在旁護法,未能前來。我雖然不甚酒量,但盟主和兩位大師前來,今日也必然捨命陪君子,一醉方休!盟主請!”
“好好好!”虯髯王眼睛微眯,持盅暢飲,大呼好酒。而西門老君和楊煬也頻頻點頭,一時間氣氛頗佳,賓主皆歡。
酒過三巡,隨風作爲地主,還是引出正題:“盟主今日到訪,故地重遊,討口水酒是一要事,不過想必還有賜教,如有吩咐,但說無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