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白衣在專心療傷,祁懷毅自然不會去打擾她,靜待數十頭七級魂獸被其吸收一光,那獸面的命算是被寒白衣從杌門給拉了回來,而寒白衣自身的傷勢也稍微有了些好轉。
“毅兒,你回來了?”寒白衣的聲音略微帶着幾分疲憊:“都怪我太大意,竟然一頭鑽到人設的局裡去,要不然譚婆也不會死……她跟了我二十餘年,臨了卻是如此下場,我對不起她!”
“島主,切莫如此說,譚婆聽了會不安心的!”獸面摘下了臉上的面罩,猙獰的傷痕輕輕顫抖着,就如同堆積爬動的蠕蟲。
祁懷毅腮幫子鼓動了下,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寒白衣,只是迎着寒白衣的目光:“放心吧,義母,譚婆不會白死的,我會殺了通天鬼王祭奠她的英靈。”
雙眸微閉,一縷清淚滑落,半晌,寒白衣猛然睜開眼睛:“毅兒,鬼蛟王那邊如何了?”
祁懷毅朗聲應道:“鬼蛟王已經點兵完畢,率領的魂獸大軍恐怕已經發起了衝擊,明日,如若季浮子和通天鬼王不敢來攻我落霞島,我們就再次反攻西門島。義母,你就看孩兒如何扳回這一城來吧!”
寒白衣欣慰地點了點頭:“毅兒,有你在,爲娘放心。不過明日,爲娘要和你一起出戰……”
“義母,你的傷?”祁懷毅擁有天眼,能看出寒白衣此時的實力還不足全盛時期的三成!
寒白衣豁然起身:“爲娘擁有仇欲勢場,只要多擊殺些生靈,不用等到明日,就能恢復完全!”
想到寒白衣仇欲勢場的神奇,祁懷毅心中瞭然:“那不如孩兒陪義母走一趟吧!”
知道祁懷毅確實擔心自己,寒白衣也就沒有拒絕。讓蘭孤雲和獸面安撫士氣低落的臣芒島部衆,母子二人朝不遠處的魂獸點遁去。其實祁懷毅想跟寒白衣一起去魂獸點,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的修爲也還需要極其龐大的元力源泉,單靠周遭遊離的天地本源,即便擁有吞噬天地和乾引寶鏡的存在,恐怕也需要不少時日才能提升到大圓滿的境界。
次日凌晨,沒有等到將芒島大軍來襲的臣芒島部衆,在寒白衣和祁懷毅的率領下,披着鴻日初升形成的那迷人紅紗,浩浩蕩蕩地開向了西門島。
“如今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冰後此刻傷勢應該還沒恢復,只要攻破那
落霞島,合你我二人之力,必能輕鬆擊殺她。只要殺了她,臣芒島的大軍自然散去,到時候你再回援將芒島,也爲時不晚!”通天鬼王那暗紅的眸子殺機閃閃:“季浮子道友,你不會這點魄力都沒有吧?”
“鬼王,你無須在這說風涼話!”得知鬼蛟王再啓大軍衝擊將芒島東部地區,本就焦頭爛額的季浮子忍不住輕哼了一聲:“將芒島不是你的通天聖宮,你自然不急!如果沒有我坐鎮,將芒島在鬼蛟王那個畜生手上,絕對很難支持到六個時辰,以那羣畜生的衝擊速度,用不了一天就能衝擊到我將芒島……”
通天鬼王濃眉陡然一凝:“季浮子道友,照你的意思,你是打算放棄這個機會了?”
季浮子雙目微眯:“我們既然能創造第一次機會,就能再創造第二次機會,但要是將芒島毀在了那羣畜生的手裡,那恐怕沒有機會的將會是我們師徒!”
真是個優柔寡斷的白癡,通天鬼王暗咬鐵牙,最終還是沒有罵出口,卻也忍不住擠兌幾句發泄一下他的不爽:“你們就死守住那一畝三分地吧,等冰後緩過神來……想想臣芒島二十年前的那個島主吧!”
“鬼王,我可不是那個沒用多久傢伙!”季浮子冷笑了下:“昨日我又不是沒有會過寒白衣,冰後威名也不過如此。”
通天鬼王冷笑了下,卻是沒有再說話。他可是深知冰後寒白衣的可怕之處,如果說整個鬼界除了星老之外,還有他不敢獨力一戰的人,就非冰後莫屬了。每次想起寒白衣那毫無表情地搏命戰法,想到她那詭異的勢場,通天鬼王的心中都不禁有些微微的震顫。
也就在這個時候,鮑鈞鵬收到傳信,臉色陡變:“師父、寒白衣率領大軍來攻我西門島,距此已不足千里了。”
通天鬼王臉色陡然多雲轉晴,更是仰天打了個哈哈:“季浮子道友,這都打到家門口了,難不成你還打算不戰而逃?”
季浮子眼睛橫了過去:“鬼王,你無須幸災樂禍,我季浮子豈是不戰而逃之輩。如果不是將芒島告急,算來兵發落霞島時間已不夠,我又如何會捨棄趁勝追擊?既然寒白衣一心求死,那你我就先收拾了她,那回去收拾那頭畜生!”
“很好,有魄力,我喜歡!”通天鬼王臉上燦爛了起來,眼中剛剛隱退的殺機再次浮現,讓笑
容更添幾分猙獰。
可是,當通天鬼王看見寒白衣身旁的祁懷毅時,獰笑消失了,換來的是不可置信:“他……怎麼還沒死?”
“鬼王,你也認識他?”季浮子有些詫異,雖然祁懷毅這個人物,最近在他的腦中也迴旋過很多次,上次見面也算是印象深刻,但在季浮子心中,終歸還只是一個小人物,只不過是特定時間內跟某件事情有關的小人物,被他利用罷了。
所以,在季浮子看來,他認識祁懷毅,並偶爾上心是正常的。可通天鬼王,也算是一方巨臂,看到他時竟然會如此驚訝,似乎還有些回不過神來,那就大有文章了。因此,季浮子試探着說道:“那是寒白衣的義子祁懷毅,有傳言說他通過了鬼蛟澗的鎖魂封印,取走了所有的滌魄水。”
“我不知道他以前幹了什麼,我只知道就是這個小子,屢次壞了我的好事!”通天鬼王恨得牙癢癢:“可是在半月前,我明明感應到他的生機已經完全斷絕啊,是我親手擊殺的,這是怎麼回事?”
“還有這種事?”季浮子眼中露出幾分驚訝,還有幾分恍然。
通天鬼王瞳孔微微收縮:“季浮子道友,這小子很有古怪,修爲似乎不高,但是法寶和戰技卻極強。等下你先纏住寒白衣,我去將他殺了,回頭再跟你合力擊殺寒白衣!”
“哦?一個估計也就是修羅境的小子有這麼誇張?”季浮子揶揄道:“鬼王,你不會是想偷懶吧?要不然讓在下會會拿小子,鬼王你先去纏住寒白衣?”
冷笑回視了下季浮子一眼,通天鬼王嘴角慢慢揚起:“也行,既然季浮子道友對我如此不信任,就讓道友你去解決那小子吧。只希望道友能快點解決,這寒白衣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季浮子眉頭輕跳了下,雖然感覺有些怪異,但是卻也輕蔑地揮了揮手:“你且看好吧,不過是練了幾年戰魂訣的毛頭小子而言,就算是龍之戰魂,發揮不出最強實力也是空的!”
“殺雞焉用牛刀!”鮑鈞鵬在旁嗡聲道:“師父,那寒白衣今日敢再次前來攻打,恐怕有所倚仗。你還是在旁掠陣吧,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可真夠小心的!”通天鬼王在旁陰笑道:“鮑島主,別怪我沒提醒你,這祁懷毅恐怕還真不是你能對付的,別陰溝裡翻了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