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孟大力對南宮鴻那是感激得無以復加,大力掙脫死命揪着他的兩個衛兵,朝南宮鴻拜倒道:“謝統領大人,俺要是有半句假話,讓俺不得好死。”
驚詫地看了眼那兩個臉色難看的城衛兵,南宮鴻朝孟大力笑道:“你且起來把,我會做此決斷,也是因爲你對妹妹的關心,但是你觸犯律法是事實,司法大人按律處置你,你不得有怨言。”
孟大力再次磕倒:“只要妹妹沒事,就是把俺大卸八塊也不會有怨言……只是,俺也沒拿繩子綁那大夫啊,不至於會要把俺大卸八塊吧?”
孟大力憨厚的樣子引起衆人一陣鬨笑,南宮鴻笑應道:“放心吧,不至於對你處此極刑,不過皮肉之苦是不會少的,你且得受着。”
孟大力當下大喜:“就打打板子對吧?沒事,百八十板子俺還是受得了,也不影響俺給俺妹找吃的……”孟大力後面的嘀咕聲並不大,但是着實讓人有些心酸,聽到要挨板子還會這麼高興的奇葩,從古到今估計也就這獨一支吧?
“小兄弟,不知道對我這處理還滿意麼?”南宮鴻和善地看向祁懷毅,心中也有些納悶,爲什麼自己會如此在意眼前這少年的看法。祁懷毅當下輕笑回禮道:“南宮大人此處理公正嚴明,可見南宮大人確實是爲國爲民的好官,小子沒有任何異議,只不過小子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南宮鴻虎眉輕揚:“你且說來聽聽。”祁懷毅微微額首:“小子我看這孟大力如此急切他妹妹的病情,想必病情不輕,小子想跟去看看,不知行不行。”
南宮鴻有些意外地問道:“小兄弟,莫不是你懂醫術?”見祁懷毅輕輕搖頭,南宮鴻更是意外了:“那你跟去幹什麼,我看你像是去院府求學的學子,我看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還是去院府好好學東西吧。”
“南宮大人,小子我並不認識這孟大力,不過剛纔那位胡大夫說這孟大力可能是叛軍的奸細,而我是他的同黨。爲了撇清這莫須有的罪名,小子覺得我還是應該走上一遭,您不覺得一旦我和孟大力是奸細,正好方便您一網打盡麼?”祁懷毅說着,還朝孟大力善意地笑了下,後者憨厚的撓了下腦袋,他到現在也沒搞明白,這個長得俊俏得緊的少年爲什麼要幫他。
南宮鴻錯愕了下,隨即哈哈狂笑了聲:“就你們兩個毛頭小子,能是什麼亂黨的奸細,
再說,這夷陵郡有我大軍鎮守,什麼亂黨敢作亂?也好,你要跟去自然有你的理由,那我就應了你,且看看你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那就謝謝統領大人了。”祁懷毅笑了,此時祁耀祖在旁忍不住輕聲提醒道:“懷毅,我們還要去院府報道呢,這事……”祁懷毅輕輕擺手:“耀祖大伯,這事你就不用擔心了,你和鵬程大哥帶大家先去院府,我隨後自己就會趕過去的。”
祁耀祖微微皺眉:“可是我有責任送你們到院府啊,要是你出什麼事了,我怎麼向念善兄弟交代,怎麼向族長交代啊。”
祁懷毅正待應話,祁鵬程在後面嚷道:“爹,咱們就先走吧,懷毅他有大本事,自己會處理的,你就別瞎cao心了。”被兒子這麼一提醒,想到祁懷毅連那麼多個強盜都能輕鬆搞定,也就不再庸人自擾,帶着祁家莊其他的孩子進城了。
聽到祁鵬程說祁懷毅有大本事,南宮鴻心中升起幾分好奇,不過他終歸見識廣博,心性穩重,倒也不會表現出來,安排人準備了一輛馬車,等到妙手胡帶着藥箱趕過來後,一行人朝城西北的破廟方向行去。
城外的破廟真的很破,廟外雜草叢生,遠遠望去那殘桓斷壁的,祁懷毅都擔心這破廟最基本的遮風擋雨功能是否還存在。
“小妹,俺回來了……”孟大力大叫着就衝進了破廟,一行人迅速跟進,在一間頂棚另外一邊還在漏水的廂房裡,一張用乾淨的乾草堆砌而成的牀上,一個臉色蒼白,渾身還在絮絮發抖的小女孩正躺在上面,對於孟大力的招呼並沒有任何反應,顯然已經陷入昏迷。
南宮鴻橫了妙手胡一眼,後者連忙上前,把上了孟小幺那纖細的手腕。在妙手胡查看病情之時,祁懷毅也不着痕跡地將真元探出,細細地查看着瘦弱不堪的孟小幺,這一看心中不由一驚。
“臭……小子,你妹妹以前是否也有這樣的病史?”妙手胡的眉頭越來越緊,朝焦慮不堪的孟大力問道。孟大力重重地點頭道:“她去年也犯過一次病,可沒這麼嚴重啊,昏迷了幾個時辰就醒過來了啊……大夫,你可得救救俺妹啊,俺在這給你磕頭了!”
南宮鴻一把揪住孟大力,沉聲道:“胡大夫既然在這,自然會想辦法給你妹妹治病,他問你什麼且好生回答就是。”
再次捏拿了下孟小幺身上一些關節部位,
最後似乎確定了什麼,妙手胡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我看這小丫頭經脈錯亂還有萎縮的情況,卻又沒有中毒的跡象,並不是什麼後天的病狀,應該是先天與生俱來的病症,我……無能爲力。”
孟大力一聽,狀若瘋態地暴起,一把將妙手胡揪得離地尺許:“你是大夫,你怎麼可能沒辦法呢?你要是因爲俺得罪你了,俺給你賠禮就是了啊……”
“住手!”南宮鴻閃電般出手了,轉瞬雙手刁住了孟大力的雙腕,吐力一捏,卸掉了孟大力雙手上的力氣,將妙手胡解困了出來:“孟大力,你給我冷靜……”同時,南宮鴻望向妙手胡若有所指地說道:“胡大夫,你可得仔細看好,別墜了你的名聲。”
長吐了口濁氣,妙手胡眼中升起幾分怒氣:“統領大人,我既然已經答應過來給她看病,自然就會認真的看。這小丫頭這種情況,是在孃胎裡就落下的病根,就算是皇城的皇甫聖手在這,他也沒轍。除非有逆轉乾坤,能修復經絡的仙家聖藥,否則誰來也沒辦法……”
南宮鴻皺了下眉,他多少也有點眼力,發現那孟小幺確實是經脈出了問題,彷彿練功出了問題一樣,身體纔會那樣的抽搐。將失魂落魄的孟大力放開,南宮鴻憐惜道:“這小女孩纔多大……胡大夫,你且想想辦法。”
“也罷,我給她開幾副疏經通絡,固元養氣的藥,待到天氣放晴,興許她還能度過這一次危機。但是要想根除,是不可能的,她犯病的頻率只會越來越快,越來越厲害,最好的情況也頂多還能拖個一年半載。”妙手胡長嘆了口氣,作爲一個自詡醫術高超,也算一方名醫的他,如何願意承認又治不好的病呢?
“我看不然……”也不知道何時,祁懷毅坐在了孟小幺的身邊,也如同郎中一般,很細緻地查看着孟小幺的身體情況:“只要有能修復經脈的,再輔於內家真元的推拿,她的病絕對能治。”
“哼……不知所謂!”妙手胡鄙夷地看着祁懷毅:“你這小子懂什麼,你以爲這修復經脈的聖藥是大街上叫賣的狗皮膏藥啊,這種仙緣去哪尋得?”凝視着這個有些看不透的少年,南宮鴻皺眉道:“這內家真元只有先天高手才能擁有,即便是我,也不過是剛觸碰到先天的門檻,要想成爲先天高手,還不知道何年何月呢,整個夷陵也不超過二十個先天高手,你又去哪找先天高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