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看了眼虯髯王,在他的眼中祁懷毅感覺不到一點畏懼,有的只是剛嚴的正氣。對於虯髯王這人,祁懷毅還是頗爲欣賞的,畢竟在寒白衣上臺挑戰葵玉後,被其他人挑戰時,他都多次善意的提醒。
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即便是一點點很細微的方面,祁懷毅也會給足虯髯王這個面子,當下點了點頭:“多謝虯髯王提醒,此事我自有決斷……”
和虯髯王相好的一些修士都暗中鬆了口氣,而玉千秋更是心中大喜,祁懷毅沒有責怪虯髯王多嘴,顯然讓他更看到了一線生機。
不過祁懷毅突然發出的冷哼卻是讓玉千秋心中涼了一大半,就見祁懷毅面無表情地一伸手,冷聲說道:“玉掌門,將憾地錘拿來!”
玉千秋臉色大變,那憾地錘可是玉斑閣的鎮閣之寶,代表着玉斑閣人界煉器第一宗門的聲譽,在門派中的意義,甚至遠勝於他這個掌門。畢竟掌門可以換,可是聖器卻只有一件,要是讓玉斑閣那些死去的祖師們來選,絕對沒有一個人會選玉千秋。
見玉千秋臉色猶豫,祁懷毅目光微眯:“玉千秋,我若要搶你的憾地錘,誰能攔得了?”
玉千秋心神大顫,心道自己實在太蠢,像虯髯王這種能甘冒風險說上一句話的人,絕對屬於與薄雲天級別的,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又有幾個這樣的人物呢?別說指望有人會拉他一把,有些人,甚至巴不得自己這個玉斑閣的掌門早點死。
留得青山在,總會有柴燒的時候,說不定哪天人品一爆發,自己都煉出一件聖器。可人要死了可什麼都沒了,想到這,玉千秋急忙從乾坤袋裡取出憾地錘,遞給了祁懷毅。
取過憾地錘,感受了下這聖器的威能,祁懷毅微微額首:“聽說這憾地錘對於煉器也有很大的臂助,可有此事?”
不知道祁懷毅爲什麼突然問起煉器,但想要活命的玉千秋哪管這個,連連點頭:“是的,不過主要是體現在煉製兵甲類的法寶上,因爲兵甲類的法寶才用得上如此分量的鍛造錘。”
祁懷毅再次點頭,卻是突然問道:“玉掌門,你可知道火神遺脈?”
玉千秋嚇了一大跳,見鬼般看着祁懷毅,心道該不會這祁懷毅還是火神一脈的後人吧?
也虧玉千秋這堂堂一派掌門被祁懷毅這一系列的鐵血手段嚇得六神無主,竟然忘了這祁懷毅都自承是林家後裔,又如何會是火神遺脈呢?
“你無須這樣看着
我,我知道你玉斑閣曾經有負於火神遺脈,動機是爲了保護你玉斑閣煉器第一宗的威名,原本是無可厚非的,但是手段未免有些惡劣!”祁懷毅輕描淡寫地說着,可是玉千秋的腦門都快急出了汗來。
如若蚩炎在這鎮海石原的話,那麼他此刻肯定會感動要死的,因爲他鐵定能明白,祁懷毅在這一刻提到火神遺脈是要兌現當初對他的承諾了。
“火神遺脈一向單傳,如今的傳人蚩焱是我兄弟。”祁懷毅的話音讓玉千秋如遭雷擊,而接下來卻又讓他大喜過望:“你放心,這是你們煉器界的事,我不會以武力強壓,甚至今日我也可以不追究你當初參與滅我林家滿門之罪責!”
知道死罪能逃,玉千秋那精明的心思開始活躍了,目光閃閃地看着祁懷毅:“道友有何吩咐,但請說來!”
“當初,先師天啓曾經爲火神遺脈的蚩真大師約戰你玉斑閣,但是蚩真大師心有鬱結,不久就仙逝,讓人扼腕!“祁懷毅輕揚了下手中的憾地錘:“今日,我爲先師完成這未盡事宜。替我兄弟蚩焱大師代表火神遺脈,給你玉斑閣下戰書。”
“下戰書?比拼煉器法門?”玉千秋愕然看着祁懷毅,四下顧盼了下:“蚩焱大師呢?他人可在此?”
如果蚩焱在這,鐵定這個時候已經飛身上臺,祁懷毅都無須去問酒徒和辰亦他們,當下應道:“玉掌門,你無須尋找蚩焱大師,這次鬥法時間地點由他定下,到時候自會再送戰書與你手,而這次煉器法門比拼的賭注就是這憾地錘!”
頓了頓,祁懷毅輕拍了下憾地錘:“這憾地錘先行存放於我處,如若蚩焱勝,這憾地錘就當是你玉斑閣當初污衊火神遺脈的賠償;如若你玉斑閣勝,這憾地錘定當物歸原主。當着天下英雄的面,我祁懷毅定不會貪墨這憾地錘,你意下如何?”
看了眼憾地錘,再看着祁懷毅那冷漠的表情,玉千秋絕對相信,如果他敢不應戰,祁懷毅絕對會一錘子把他給錘成肉醬,當下也唯有點頭應道:“那我就恭候蚩焱大師早日登門賜教!”
其實玉千秋太低估祁懷毅的剋制力了,如果他敢拒絕,祁懷毅絕對不會錘死他,畢竟已經答應不殺他,但是廢了他是肯定的。
“很好,那麼我想用不了多久,修真界將會再次迎來一場盛事!”祁懷毅微微一笑,將憾地錘收入囊中,隨後卻是環視了鎮海石原衆多修士一眼朗聲道:“到時或許會再發英雄帖,邀天下英雄,見證真正
的煉器第一宗的誕生。”
或許是因爲祁懷毅那以一人之力,威壓整個修真界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不少年輕一些的男女修士儼然已經將祁懷毅當成了偶像級的人物,他這麼一說,想到能看一場別開生面的煉器比鬥,頓時也熱烈響應了起來,倒是讓這鎮海石原的氣氛微微回溫。
而暴風雨也在不知不覺中,過了最爲猛烈的那一段時間,開始進入平緩階段,也似乎象徵着這真修反擊同盟會將繼續進行下去。
“今日在下借用天下各方道友如此多的寶貴時間,也藉助大家的眼睛爲我林家正名,在此我祁懷毅謝過大家了!”祁懷毅也適時說道:“如今,我林家沉冤得雪,我母子就不耽擱同盟會的寶貴時間了,這就離去,日後自當爲修真界略盡綿力,以報今日各方道友的明鑑之恩!”
祁懷毅這麼一番謙遜有禮的話,卻是贏得了一個滿堂彩。驅散了不少因爲祁懷毅的絕對實力,而壓在衆修士頭上那如山嶽般的壓力。甚至有思維極端活躍者,甚至開始叫嚷,要讓祁懷毅出任總盟主之職,當然,這種呼聲還是不多的,畢竟祁懷毅的出場跟作風,怎麼看都跟真修反擊同盟會的宗旨格格不入。
祁懷毅和寒白衣這一打算走,洞天三瘋相視了一眼自然不打算逗留,而金銀二叟因爲之前答應了寒白衣一個有些莫名的賭注,自然也只當這已經是一種態度,也屁股一擡準備離去,而茅山派辰亦跟全真教伍子夫對視了一眼,也是準備走。
這麼一來,一時間,一小半重要人物都有去意,加上又隕落了幾個主要角色,這個真修反擊同盟會眼看就要這麼垮臺。
李奇峰已死,真修反擊同盟會兩大發起人之一的葵玉真人自然不希望辛苦搭好的戲臺卻爲別人唱了一出好戲,而主戲只唱個開頭就落下帷幕,當下緊了緊腮幫子,起身朝準備離去的祁懷毅說道:“祁道友、寒道友請留步!”
跟寒白衣相視一眼,祁懷毅臉上浮起一絲淡然的笑:“葵玉真人,有何指教?”
想到祁懷毅之前那勇悍的身姿,葵玉真人內心還是敬服的,當下臉上掛着難得的友善笑容:“指教談不上,只是聽祁道友的意思,有心爲修真界出一份力,再回想剛纔有不少道友的呼聲,似乎有意讓道友角逐總盟主之位,不知祁道友意下如何?”
葵玉真人這話一出,絕大部分的修士眼中陡然一亮,即便是虯髯王,也是捋着長髯,臉上掛着幾分瞭然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