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也就在十頭巨大的火獸帶着驚天的赤焰席捲祁懷毅似,高亢的龍吟聲響起,一條火龍升騰而起,在祁懷毅身周盤桓了一圈,瞬間將那十頭火獸完全吞嚥,同時昂然昇天,在空中猛然朝六大魔帝噴出了宛若千年火山驟然爆發般的高溫龍炎。
對於祁懷毅能擋住閭丘文開的攻擊,六人並不太驚訝,畢竟能偶無聲無息潛入到行雲據點的腹地,以笑聲驚動他們的人絕非庸手。但是如此輕巧地破界了閭丘文開的攻擊,並瞬間做出如此強大後續爆發力的反攻,就讓人不驚動容了,尤其是六人中,包括閭丘文開在內,有兩人是玩火的高手,卻自問玩不出如此強大的火系術法。
漫天都是帶着無比威壓的火焰,六大魔帝幾乎同時出手,一時間藍紅紫青四色光芒交織成網,六人同時輕哼了一聲,各自身形巨顫,才堪堪攔下那一道不過火龍隨口噴出的龍炎。
猛烈的能量爆發了出去,火舌已然佔據了上風,焰光四射,可衆人鼻息間卻聞不到半點物體燒焦的異味,在氤氳的氣浪中,閭丘文凱甚至能看到那龍炎掃到周圍的那些古樹和建築,卻沒有絲毫的破損,見此情況,他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而閭丘文開耳邊,也聽到了同伴五人的吸氣聲,因爲那空中的火龍似乎意猶未盡,再次俯身,朝六人又噴吐出了一道如天威般的火舌。
六人不敢大意,連忙齊心再次抵擋,她們之中無一是庸手,通過剛纔第一次交手,儼然已經明白,對方那看似隨意的火龍吐息,術法的攻擊強度,卻是非六人聯手不能抵擋。
果不其然,這一次六人的防禦術法,卻也堪堪抵擋住了龍炎吐息,但是身子所承受的負荷儼然大了幾分,很顯然那看上去一樣的火龍吐息,其威能又加大了幾分。
接連吐出七八次龍炎,而且一次比一次強大,那火龍才化作氤氳的熱浪隨風飄散。這祁懷毅這才輕巧地轉身,目光無驚無喜地看着駭然的六人:“這就當是你們打攪了我美夢的懲罰!”
“你是何人?”藍衣藍髮的女子臉掛寒霜,對於祁懷毅卻是深深的忌憚,畢竟能以一己之力壓制她們六人的不是沒有,卻絕不應該在人界出現。
這藍髮女子是如今六個魔帝中身份最高的,她叫法無情,人如其名,冷麪無情,並且是魔界大軍中執掌軍律者,除了魔界聖主、聖子和聖女這三大超然之人外,其餘的人無不給她七分情面。
祁懷毅淡然一笑:“我是何人與你們無關,因爲我來此並非要找
你們麻煩的。”
“那你來此有何貴幹?”法無情卻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她們六人聯手,恐怕也拿不下祁懷毅,自然不能以勢逼人,只能順着祁懷毅的話意,多少弄清楚點對方的底細。
臉上依然掛着笑容,祁懷毅神識一動,那被閭丘文開退開的門扉卻是再次合了上去。在六人心中愕然間,祁懷毅說道:“我只是來赴故人十年之約的,可是如今有你們幾個閒雜人等聒噪,未免掃興……”
話音落下,祁懷毅身形一閃,人已經朝高空射去,只留下一句清朗的聲音在雲間滾滾回蕩:“如若你們聖女回來,且通報一聲,就稱我在老地方等她!”
六人面面相覷,卻沒有一人有動身留下祁懷毅的打算,開什麼玩笑,祁懷毅擺明實力比他們加起來還要厲害一籌,這個時候還去招惹,豈不是找死?
“聖女的故人?聽說聖女少時是在人界長大的,看來此事不虛!”一個紅髮英挺的男子望着祁懷毅消失的方向,口中喃喃感慨,此人是六人中另外一個擅長火系功法的魔帝,叫申屠光,不過在看到祁懷毅那微妙絕倫的控火之法後,他實在不敢自認擅長火系功法了。
“什麼時候人界有這麼強大的修士了?”閭丘文開想到自己那手控火術,在人家面前無疑成了小孩過家家,不由一陣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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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無情眉頭緊皺:“我估計,此人應該就是真修反擊同盟會上,一招擊敗蜀山掌門李奇峰的祁懷毅!”
餘下五人猛然回神,面露恍然之色,的確,這樣無視天地法則界限的強者,有一個就足夠了,如果說人界擁有第二個這般的強者,她們魔界大軍恐怕也就止步於此了,就算是聖主在,也擋不住兩個這樣級別的傢伙吧?
離開了行雲山,不無遺憾的祁懷毅並沒有選擇直飛菏澤島,而是選擇入俗世,回到了祁家莊。此次出來,祁懷毅的目的就是要見到木紫菀,訴說相思之情。
目光再掃過那略顯陳舊的祖屋,還有木家那稍顯殘破的舊宅,感慨歲月無情的祁懷毅,最終目光落在了眼前這越發茂盛的竹林上,想到木紫菀香閨中那副水墨畫,祁懷毅臉上露出欣慰的笑。
此番雖然因緣際會,錯過相逢,卻讓他明白,木紫菀對他的情意並不絲毫弱於他對木紫菀的情意。這一點,足夠彌補祁懷毅內心的遺憾了,或許老天都註定,二人在這竹林外分別,也會在這竹林重逢。
不知不覺中,沐浴着斑駁的光線,祁懷毅腳踏竹葉,悉悉索索地走進了竹林深
處,原本當初被清理開,作爲天啓石墓所在的空地,如今再次長滿了鬱鬱蔥蔥的翠竹,而且似乎由於當初還有不少殘餘的老竹根的原因,這中間地帶的翠竹尤其密集,人已經很難在其中穿行。
讓祁懷毅錯愕的不是翠竹的密集,而是不少迎風搖曳的竹子頂部卻纏着紅色的綢帶,那些紅色綢帶在柔和的光線中盪漾着迷人的波浪,猶如快樂舞動的精靈之魂,讓人有種癡迷的沉醉。
“喂,大哥哥,你也是來綁紅絲帶的麼?”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將祁懷毅從沉醉中驚醒。
祁懷毅循聲望去,卻看到一個男孩,估摸七八歲的摸樣,虎頭虎腦的煞是可愛,此刻正張着那溜圓的大眼睛看着祁懷毅,一臉的好奇。
想必這是祁家莊哪個村民的孩子,或許跟自己還有些親戚關係呢,祁懷毅溫文一笑:“你叫什麼名字?”
“大哥哥,我叫祁寶強,我爹是祁念剛……你呢?”祁寶強很是大膽,一點一不畏生!
祁念剛?祁懷毅腦中一亮,陡然想起那個比他還小兩歲,卻需要他叫叔叔的跟屁蟲,想不到當初跟着他後面被蜜蜂蟄了還會哭鼻子的幺叔,如今的孩子都這麼大了。
“我叫祁懷毅,說來,你爹還是我幺叔。”祁懷毅輕輕一笑。
“哇……你就是祁懷毅大哥!?”看着祁懷毅,祁寶強一臉地驚奇。
祁懷毅微微一愣:“是啊,怎麼了?”
“哇哇……”祁寶強接連驚呼:“爹爹說你好厲害,能畫符驅鬼,又能飛天遁地,是不是真的啊?”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祁家莊的鄉親對自己還有如此印象,而且似乎當成一件奇聞異事說與後輩聽。好在祁懷毅也沒有做什麼爲害鄉里的事,要不然不是一輩子都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不過很顯然,在祁家莊,祁懷毅的名聲還是很正面的,畢竟不說當初他有過以高階符籙大法改善過祁家莊村民的舉動,而且老祁家在夷陵郡發達後,也沒少照顧祁家莊。
加上儒祖寺也是遠近聞名的寶剎,如今的祁家莊,早已是今非昔比,發展成爲了不亞於一般邑鎮的存在,甚至猶有過之。
而這些東西,在不知不覺中,都算到了祁懷毅的頭上,因此,在祁家莊,可以說是上到耄耋老人,下到學語孩童,祁懷毅的大名,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尤其是在孩子們的心裡,大人口中經常掛在嘴邊的祁懷毅,儼然已經成爲一個烙印在心中的偶像形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