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刻,一聲龍吟暴起,一條金黃色的龍影從祁懷毅體內竄出,正是大地之龍,面對可以絞殺祁懷毅身體的五色刀剪,堪比鬼帝中期的力量這一刻彰顯出了其強大的威能。
木紫菀一時沒注意,竟然被強大的土元力轟中面門,嬌喝了一聲,倒飛了出去。而大地之龍並沒有戀戰,捲起祁懷毅的身體,龍吟長空,朝天際飛遁而去。
看着轉眼間已經消失在天際的金芒,木紫菀目光復雜,臉色陰晴不定,最後還是拂袖離去,只留下狼藉滿地的竹林,匍匐拜天的祁家莊山民和遠處大驚失色的雷鈴兒等人。
“我們過去看看?”雷鈴兒雖然心智成熟了許多,但是骨子裡的好動卻依然沒有完全消失。
白狐媚娘連連搖頭,眼中滿是恐懼:“連龍族都出現了,那絕對是最巔峰的對決,我們冒然過去,要是得罪了高人,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媚娘說得對,那樣級別的戰鬥不是我們能插手的,還是等過段時間在去看看吧!”也算傳承了曲希賢的謹慎,祁智邦目光遙望老祁家舊宅,心中卻是浮起幾分濃烈的擔憂。
見木紫菀那個女煞星沒有追上來,乾引聖靈總算是徹底放下了心來,對於大地之龍這英勇護主的行爲,也是大爲稱讚。
而擁有冥淵火種在體內的大地之龍,魂力倒是足夠支撐着他將一路朝東飛馳,將身心都深受打擊的祁懷毅送到了菏澤島。
原本在衆人心目中強大到極致的祁懷毅,幾天不見,竟然傷痕累累,自己也陷入了半昏迷狀態地被送了回來,自然是嚇得寒白衣衆人手足無措的。
好在乾引聖靈這次沒有偷懶,竟然以器靈之體現身出來,將祁懷毅這幾天的事情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
知道祁懷毅是因爲毫無防備被打成這樣,菏澤五散仙凝重的表情稍微鬆了下來,畢竟如果是魔界擁有能完全壓制祁懷毅的高手,那纔是真正可怕的事情,如今祁懷毅雖然身受打擊,但是按乾引聖靈所說,只要修養一段時間就無大礙。
“那木紫菀怎麼可以如此待我毅兒!”原本等着祁懷毅帶着準兒媳婦回來的寒白衣,見兒子傷成這樣,整個人也失魂落魄的,臉上掛起了萬年寒霜。
遊憶凡也是心頭大怒:“懷毅大哥那麼愛她,一心念着她,她竟然一點都
不知道珍惜,還要殺懷毅大哥?師父,我們去殺了那賤人,爲懷毅大哥報仇。”
寒白衣雖然很憤怒,但是當說到殺木紫菀時,她卻微微皺眉,憐愛地看向祁懷毅:“要殺,也要懷毅孩兒自己去殺,這感情的事,即便爲娘也不能越俎代庖。”
“不應該啊……”曲希賢的眉頭直接擰成了一個解不開的疙瘩:“聖靈,你是說懷毅孩兒是被菀兒丫頭給打傷的?”
乾引聖靈應道:“那是自然,難不成我還會騙你們不成?”
“不應該啊!”曲希賢是這裡衆人唯一一個跟木紫菀接觸過的,對於木紫菀的秉性,這個有五百多年閱歷的老鬼還是比較相信他的眼光的:“雖說時隔這麼多年,人的性格很有可能會變化,但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菀兒丫頭當初爲了救懷毅孩兒,可以獻祭三生三世的自由和生命,再怎麼變,也不至於見面就要懷毅孩兒的命啊!”
在座的人,除非金銀二叟外,倒是都知道祁懷毅和木紫菀少時的故事,只不過沒有像曲希賢這樣親身經歷,所以感覺沒有那麼強烈,但是被曲希賢這麼一說,衆人都不是三歲小孩,紛紛陷入了沉思。
“孩時的事算什麼?”遊憶凡目光帶恨:“時隔將近二十年,也許她早就將懷毅大哥忘得一乾二淨了。如今魔界和人界勢如水火,這木紫菀如今又是高高在上的魔界聖女,又怎麼會容許人界突然多出懷毅大哥這個強大的援助呢?”
雖說遊憶凡的觀點多少帶有主觀情緒在裡面,但是卻也不能否認她說的很有道理,寒白衣也點了點頭,表示支持遊憶凡:“以前可能是毅兒想得太天真的!一個小丫頭,如果被多年的思想洗腦,恐怕早已經認清楚她自身的位置,魔界聖女,怎麼可能跟毅兒這個人界修士結合呢?”
“阿彌陀佛,依頭陀之見,懷毅在真修反擊同盟會上大放光彩,恐怕妖魔兩界如今都已得知,哪怕平日他們可以不太在意我修真界苟延殘喘,但是一旦發現有威脅的懷毅,自然要先除之而後快!”回頭是岸對事情的洞悉力總是那樣的強:“讓跟懷毅有誓約的木紫菀,在他毫無戒心下將其擊殺,無疑是上上之策!”
看了眼祁懷毅那宛若丟了魂的樣子,曲希賢對木紫菀的信任度也開始直線下滑,也只有木紫菀的狠心背叛,才能將祁懷毅的心傷成這樣吧?如果
真是這樣,那祁懷毅這一次要想恢復過來,恐怕不容易。
“不管怎麼樣,我覺得我們還是不宜輕舉妄動,有什麼事,都等懷毅恢復過來了在談。”說話的是易無念,他拍了下一直垂頭喝悶酒的酒徒,有些詫異地說道:“酒鬼,你在想什麼?”
這個時候,衆人才猛然回神,以酒徒的心性,在祁懷毅受到傷害的情況下,最火爆的應該就是他了,可是今天,幾乎誰都發表了下意見,就他沒有說話。
抹了口酒,酒徒那綠豆般小的眼睛凝視着祁懷毅,眸光復雜:“我在回憶,當初的我,是怎麼過這一關!”
衆皆凜然,別看酒徒瘋瘋癲癲的,但是從他所自創的功法和戰技來看,酒徒對待感情其實是相當執着的,也是個癡情種。要不然也不會爲了曾經的大小姐,在東海苦練百年,並自創醉意斷情拳。
在這一點上,恐怕祁懷毅還真有點像他,看着現在的祁懷毅,酒徒不由想到了當初的自己。酒徒明白,祁懷毅如今受到的打擊,比當初的他還更嚴重。畢竟酒徒心目中的大小姐,並沒有背叛他,只不過是爲了她的感情做了一個不適合酒徒的決定罷了。
“你們這些生靈就是奇怪,把這些個沒一點用的感情看得比天道還重,最終卻又要栽在這感情之下,何苦呢?搞不懂,實在是搞不懂!”乾引聖靈連連搖頭,最後嘆了口氣:“祁懷毅的紫府情況你們不用擔心,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可關鍵的是他的心態,如果他就這樣一蹶不振的話,他可就毀了……到那時,我也恐怕就只有沉睡一途了!”
在乾引聖靈驟然消失不見時,寒白衣目露關切,最後看向眉頭緊皺的酒徒:“酒徒師父,你但請吩咐,只要毅兒能恢復過來,讓白衣做什麼都可以!”
“白衣,你就放心吧,懷毅孩兒不是一個破罐子破摔能摔到底的人!”酒徒放下了酒葫蘆:“他一定會恢復的,而現在,我們什麼都不需要做,先讓他睡上一覺再說!”
修爲到祁懷毅這種地步,千年不睡也沒什麼,可是即便是成就聖體了,最好的放鬆辦法,卻依然還是睡覺。
以在座衆人的修爲,要讓一個毫無防備的人睡着,方法有千百種,而酒徒的方法最直接,那就是將濃烈的酒氣衝擊祁懷毅的神經,讓他直接醉倒,一會就響起了酣睡的呼嚕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