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情況是,大地之龍去勢已衰,攻勢終歸被三足金烏破壞,真要想重創已經做好下一手準備的斷水和斷塵,已經不太可能了,畢竟她們身邊可還有七個空寂境的女尼,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可是這些,並不影響大地之龍風騷出場的姿態,同時也讓倒提逆鱗槍的祁懷毅,多了幾分濃重的威懾氣勢,畢竟大地之龍,只是祁懷毅一件法寶中的器靈而已。
器靈尚且威猛如斯,那麼人呢?要知道,在修真洞天,雖然有些法寶強大,能很大程度影響人的戰鬥實力,可是如果只有沖虛境的修爲,用上聖器,也很難打過大乘境的敵人。因爲個人實力,還是最終決定法寶所發揮出來威能的元素。
就如同逆鱗槍,如果祁懷毅送給了孟大力的話,那麼大地之龍頂多能發揮出大乘境的實力,這就是因人而異了。
“看來我們可以心平靜氣地談一下了,是麼斷塵師太?”祁懷毅的笑很溫和,可是看在止水派衆人眼中,這個笑卻無疑充滿了各種不好的信息,比如得意、輕蔑、甚至是挑釁。
而在斷塵眼裡,這個拉着自己最疼愛的弟子的手的男子,更無疑是個混賬,她只想用銀曉拂塵刺瞎他的眼睛,讓他明白,止水派不是他家的後花園。所以她很憤怒地斥道:“祁懷毅,別以爲你實力通天,就可倒我止水派爲非作歹,快放開了因……”
“嘖嘖……真是如出一轍的口氣!”祁懷毅感嘆道:“斷塵師太,在下原本當你是佛門高人,當初對你也算禮待有加,還誠懇地與小菜牙了結因果,可沒想你卻是一個居心叵測的騙子。”
“住口!”斷塵氣得渾身發抖,可惜她知道銀曉拂塵就這麼甩出去,也絕對無能如願以償地將祁懷毅弄死,她有些擔憂地看向南宮若男,就像孩子擔憂心愛的玩具會離他而去:“了因,別聽這男人蠱惑……趕緊過來,離開那個混蛋,到師父這邊來。”
“師父……”南宮若男搖了搖頭,複雜的目光在斷塵和祁懷毅兩人身上流轉:“他不是混蛋,他叫祁懷毅,我一直在找尋的人,我的愛人,可是你卻騙我說他死了……”
斷塵啞然,雖然心中早有預感,可是當南宮若男當面質問的時候,她卻還是有些失落:“你都知道了?”
“祁懷毅活得好好的,你卻帶着我去殺了兩個魔修,說爲他報仇。”南宮若男任由眼淚不爭氣地流着:“難道這就是佛門的慈
悲麼?也不知道那兩個無辜的魔修,會不會有一個癡情的女子在等他們……”
“夠了!”斷塵那端正的五官因爲憤怒而有些扭曲:“了因,你想幹什麼?難道想背叛止水派,背叛佛門麼?”
“真是笑話!”緊握了下了因微微顫抖的手,祁懷毅冷笑道:“是佛門先背叛了你們的弟子!更何況,若男她之所以會削髮爲尼,完全是因爲你這個老尼姑的騙局,如今就算要離開止水派,也無人能說什麼。”
“入我止水之門一日,就是我止水派弟子,既然是止水派弟子,就要遵守止水派規,豈可說離開就離開?”在斷塵微微失神間,作爲掌門的斷水冷聲看着祁懷毅和南宮若男:“若執意要叛出止水派,則要破除佛功,抽其佛骨!”
破除佛功,很好理解,就是廢了修爲,不過抽其佛骨,可着實讓祁懷毅牙疼了一陣,這佛骨是什麼?其實說白了,就是指一個人的慧根,修爲廢了以祁懷毅的本事,讓南宮若男重新修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可是要是慧根沒了,那這輩子可就真無緣修行一途了。
何況,祁懷毅壓根不會考慮這種情況,就算是破除佛功,祁懷毅也是不允許看見的。開什麼玩笑,本就是不知情,上當受騙才上的賊船,損失慘重後要下船,還要補船票?還是高額船票?不帶這麼黑人的吧?
南宮若男身子微微一抖,在這止水派中,南宮若男最怕的兩人,一個是斷塵,另外一個就是掌門斷水了,畢竟一派掌門,掌握着生殺大權,如何不讓人畏懼?
“沒事……”感覺到南宮若男的害怕,祁懷毅索性攬住了她的腰間:“這位師太,你就別扳着一張臭臉嚇唬人了,這事放到哪去,你止水派都不佔理。若男今天我是非帶走不可,看在斷塵師太確實救過若男的命的份上,我也就不追究你止水坑蒙拐騙之罪了。”
“放肆!”這一次,衆女尼羣情激昂,紛紛斥責出聲。畢竟祁懷毅這話,可算是太目中無人了。
斷塵更是怒火升騰,如果此刻她腦門上還有三千煩擾絲的話,恐怕也已經燒了個精光:“祁懷毅,你真以爲我止水派拿你沒辦法了麼?”
“斷塵師太,你這話何意?”祁懷毅目光微眯:“如果我是你,在面對我的時候,一定會想起我們曾經有過的君子約定,那麼就不會這麼惱怒了,因爲哪怕是我拿出這個約定,你不也應該放人?”
斷塵微微一愣
,感受到斷水等人疑惑的目光,她冷哼了一聲,卻不置可否,顯然不願意承認這個約定的存在。
“哦,年長者可能記憶不太好!當初你可是當着不少同道的面,跟我承諾過嫁接因果的!”祁懷毅說着,目光輕移,一道神識影像顯現,斷塵那正氣凜然的承諾情景清晰顯現。
“這又如何?”斷塵色厲內荏地喝道:“你要唆使我止水派最優秀的弟子叛派,這難道是符合道義,在情理之中的事?”
“這個時候還和我玩文字遊戲?”祁懷毅冷笑着,長槍直指斷塵:“唆使?你這樣的騙子師父,什麼人願意心甘情願做你的弟子,做你止水派的弟子?人在做,天在看,真當冥冥中沒有報應麼?”
看到斷塵曾經的承諾,南宮若男心中大定,在她看來,她的師父斷塵雖然騙了她,可終歸應該是一個守信之人,何況是當着那麼多人承諾過的話?於是,她適時地說道:“弟子沒有受誰唆使,只是作爲一個迷途的人,尋到了回頭的路罷了,師父……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了,希望您高擡貴手。”
“如果我說不呢!”斷塵的表情有些猙獰,握着拂塵的指節因爲大力而微微有些發白,顫抖。
南宮若男愣然,腦海中對斷塵這個師父最後一絲幻想也破滅了,原來這個師父對她的所謂感情,也不過是一種如此脆弱的假象,一觸即破。
其實不僅僅是南宮若然,就是斷水等人也微微愣神,在祁懷毅放出那段神識影像的時候,她們已經猶豫了,畢竟誠如祁懷毅所說,這個約定足以換南宮若男的自由了,可是她們沒想到斷塵竟然依然要阻攔。
可是轉而一想,她們又釋然了,因爲多年的師姐妹,誰又不知道斷塵的心性呢,她不僅僅有收徒的愛好,而且個性自我專橫,佔有慾極強,所有的徒弟都當成是她私人之物,尤其是南宮若男,她更是傾注了許多心血。
這個時候,對於祁懷毅的實力有了新的認知,冷靜了不少的斷水,開始考慮,如何才能讓今天這場鬧劇圓滿收尾了。如果斷塵執意要留下祁懷毅和了因兩人的話,那麼徹底抹殺或許也不失爲一個好的辦法。
祁懷毅緩緩地收起了逆鱗槍,畢竟拿槍尖指着別人,跟拿手指指着別人也沒什麼區別,但是他的氣勢卻在上漲,俊逸的臉上浮起凝重的寒霜:“你要說不,那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對待小人,自然不談君子的約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