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力一聽,火了,抗着箱子就要過去教訓人,在他心裡,祁懷毅比天大,誰敢惹祁懷毅,就是惹了他孟大力的老天。“大力,回來!”祁懷毅嘴角微翹,喝止住孟大力,然後踱到鞠旁,輕巧地用腳勾將了起來,返身就是一個抽射。
藤皮鞠擦着孟大力的身子,在空中蕩了個半月弧,在一羣人錯愕的目光中,呼嘯着宛如長了眼睛般竄入了銀衣少年那隊的鞠框中。
“懷毅老大,太牛了!”由於有個手在抱箱子,孟大力唯有單手大力地拍打着自己結實的胸膛,以表示他內心的歎服,這一腳比過去揍人還更解氣。
祁懷毅頭都沒回,施施然地朝遠處那密集的建築羣走去,孟大力撓了下腦袋,朝鞠場咧嘴笑了下,也大踏步跟了過去,只留下鞠場一臉驚詫的少年們,還有嘴中碎碎念着什麼,一臉陰霾的銀衣少年。
司職樓是石木構建而成,側面看去,如塔狀,足足有五層,而正面看去,則是一棟宮殿般,不富麗,但卻巍峨。用孟大力的話來說,那就是好大的房子,要是做客棧一晚上能賺多少錢啊?
祁懷毅熟門熟路般帶着孟大力找到了新生報道的地方,簡單地登記了下之後,每人交了三百兩的學費,祁懷毅領了兩套帶冠的白色長衫,和兩套黑色的格鬥服。而由於孟大力體型奇特,沒有他型號的院服,只有等臨時訂做,過些時日再發配到住處。
至於住處,院府並不管學員在院府外有沒住處,都統一安排的宿舍,就在教官宿舍後面,整體格局東西走向,橫七豎八由各種長廊相連的雙層木樓,女孩住西邊,男孩住東邊。
拿着用入學令牌換來的新生身份令牌,負責宿舍的黑臉教官不冷不熱地將兩人帶去了屬於他們的宿舍,走的時候留下句:“後天辰時,於校場西北集合,聽教官訓話。令宿舍木牌上寫了注意事項,自己做好,別等被抓受處罰沒地方哭!”
祁懷毅和孟大力正準備找所謂的宿舍木牌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告訴他們,宿舍裡還有人:“兩位學友,在下古溪寒,既有緣爲舍友,先把行李放下,彼此認識下?”
古溪寒人如其名,生着一張冷峻的臉,雙眸有神,鼻樑高挺,薄薄的嘴脣角還有科標誌性的硃紅小痣,雖還有幾分稚氣的臉卻初露棱角,可以預見其長成之際,必是刀斧雕刻
般棱角分明。穿着白色院服的他身形挺拔,即便同爲男子的祁懷毅,也不得不暗贊其生得一副好皮囊。
最主要的是祁懷毅在古溪寒身上感受到了修真者的真元波動,波動並不強烈,而且有些不穩定,應該是築基不久,剛剛踏入修真行列的修士。不管怎麼樣,這是祁懷毅除天啓和莫飛雲外,第一次見過的修真者,還是個同齡人,這讓他心中很是激動,院府果然不愧爲能聚天下英才之地,第一天就能見到個修真者。
“見過古溪寒學友,我叫祁懷毅,這是我兄弟孟大力,大力……把箱子放下先,跟溪寒學友還有這位……學友認識下!”祁懷毅眉頭微蹙,看向坐在窗欄邊,身材瘦弱,臉色蒼白的另外一個舍友,作爲同一個宿舍的學友,那傢伙似乎一點起身相識的打算都沒有。
輕拍了下祁懷毅的肩膀,古溪寒使了個眼色,朝宿舍外走去,祁懷毅自然會心地跟上,搞得正準備打招呼的孟大力一個手浮在空中,半天不知道放哪好,最後朝窗欄邊的瘦弱少年憨笑了下,可那少年依舊凝視着窗外,壓根沒有理會孟大力。
出了宿舍,古溪寒低聲說道:“懷毅學友,我們的另外那位舍友叫袁烈明,這還是我從他的學員令牌上看到的名字。他早幾日就已經到了,我是昨日纔到了,一直到現在,我和他都還沒交流過一句話,我懷疑他有自閉的傾向。”
“自閉?不跟人交流?”祁懷毅臉上不由露出幾分憐憫,難怪剛纔感覺袁烈明,身上透着一股陰霾的氣息,原來是如此一個陰鬱的人。即便心態如祁懷毅,心中都不由泛起一股無力感,自閉這種性格,即便是真正的仙神,也無法有什麼有效的方式去將其改善。
古溪寒凝重地點了點頭:“這樣的人,肯定也有特別的才華,或者是士家子弟,否則不會被選入院府,我看他那樣子,前者的居多。”
祁懷毅額首:“我們日後再找機會跟他交流吧,多謝溪寒學友提醒,另外,平日在宿舍和院府要注意些什麼,還勞煩你多多提點。”
顯然,古溪寒是個外冷內熱的人,當下應承道:“既然有緣,大家自然應該相互扶持,我看大力學友天賦異稟,這麼小就這麼強壯,想必應該是天生神力吧?”祁懷毅心中一笑,敢情這個已經邁入修真門檻的小子是看中孟大力了,要不然怎麼會如
此熱心呢。
這時被袁烈明憋得受不了的孟大力也出來了,正好聽到這話,咧嘴憨笑道:“俺沒什麼天生神力,就是吃得多些,不過一般的人倒真不敢跟俺幹仗,俺一手就可以把他扔出去。”
古溪寒連連額首:“我看大力兄弟你太自謙了,後天集合訓話,到時候肯定會有一個武試,是用來評定學員潛力指數的。到時候大力兄弟你可要好好表現,要是被一些高級教官看中的話,興許下一年就直接進中級院府也說不定。”
孟大力看向祁懷毅說道:“俺不管什麼院府,反正俺跟着老大走,老大去哪,俺就去哪。”孟大力的話,讓古溪寒心下愕然,看向祁懷毅的目光漸漸變得重視起來。將古溪寒的細微變化看在眼裡,祁懷毅嘴角微翹:“溪寒學友,既然有武試,那是否有文試,這文試應該也有一些教官在旁斟酌吧?”
“懷毅學友莫非有五車之才?”古溪寒目露恍然,祁懷毅不置可否地笑了下,就聽古溪寒苦口婆心地說道:“文試自然也是有的,如若被院府的大儒看中,倒也有機會早些進入中級院府。不過我中麒國尚武之風日盛,重武輕文,你看這郡城官員中,掌權的那個不是行伍出身?溪寒認爲,好男兒要想封侯拜相,應當重習武而輔修文。尤其在這院府,武系比文系更受院府重視,你可能還不知道,這中級院府的學子中,文武人才比例已經剩下一比四,高級院府中,更是注重武學方面……”
倒真是個熱心的人,這樣的人即便是結交人有些目的,那也是純善的目的,祁懷毅感激地笑了下:“多謝溪寒學友提醒,我也覺得我體魄孱弱了些,正準備在院府系統訓練下自己,不求變得大力般魁梧,但也別真成爲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爲好。”
曲希賢此刻早就罵開了:“這個臭小子,滿口噴糞,竟然敢輕視我們文人?這九州傳承數千年的文明,不是我們這些文人,這歷史的軲轆還不得倒着轉?懷毅小子,你可別跟他同流合污,我告訴你,都說文武文武,文在武前,你可別不知輕重緩急,不知……”
“好啦好啦,老師,孩兒心中有譜,你看孩兒哪日有鬆懈讀書練字?人溪寒學友也是處於好心,向我陳述一些現狀嘛,你瞧你,哪還像一個有五百多年學識的鴻儒?”祁懷毅心下好笑,這曲希賢可越來越可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