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漸濃,當最後一縷餘暉即將離開菏澤島湖心亭時,一陣光芒閃爍,現出祁懷毅和南宮若男的身影。
“沒有不舒服吧?”祁懷毅收起吞日幡,關切地看向南宮若男,如此高頻率的使用遁日術,即便有他的元力保護,這法則之力恐怕也會讓人不舒服。
南宮若男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但是表情還是很鎮定:“還好,就是有些心悸。”
“那是正常的。”祁懷毅微微一笑,然後朝一邊看去,在那正好看見了提着酒葫蘆出來的酒徒,在他身後,人影閃現,回頭是岸也跟在身後。
祁懷毅沒有刻意隱瞞氣息,酒徒和回頭是岸這兩個負責菏澤島守備的散仙,要是這都感應不到,刻意手牽着手一起跳進這湖裡。
“乖徒兒回來了?”酒徒臉上掛着不鹹不淡的笑,不過在看到祁懷毅摟着的南宮若男時,笑容頓時變味了,小綠豆眼放着綠光:“這丫頭……不會是木紫菀吧?”
回頭是岸在旁不着痕跡地頂了下酒徒的側背,低聲道:“此女是佛修,怎麼可能是魔界聖女?”
祁懷毅微微一笑:“師父,師伯,她是南宮若男。”
在祁懷毅介紹間,南宮若男已經朝酒徒和回頭是岸施禮道:“若男見過酒徒前輩,回頭是岸前輩。”
對於祁懷毅最親近的這些人,南宮若男已經有數,反正他們基本上都有明顯的標誌,不怕會認錯。
“哦,好好……”酒鬼笑得眯着眼睛:“南宮若男對吧?我有些印象,當初乖徒兒去萬佛朝宗就是爲了找你。現在看來,是找回來了,乖徒兒,怎麼找回來的?”
祁懷毅笑應道:“從止水派帶回來的,師父你肯定想不到,若男竟然被斷塵那個老尼姑給騙到止水出家去了……”
“止水師太性格乖僻,霸道,她看中的弟子只有進不可能出的,懷毅,你怎麼能將這丫頭帶走的?”說話的是易無念,太平會盟的瑣事基本上都安排好了,就等正主祁懷毅出現,現在祁懷毅回來了,在發現酒徒和回頭是岸都過來了,他自然不會落下。
易無念這麼一說,酒徒和回頭是岸都很有興趣地看向祁懷毅。祁懷毅劍眉一橫,一股肅殺之氣撲騰而出:“殺了她,不就能帶走了?”
洞天三瘋齊齊愕然,雖然三人擁有瘋子的名號,可是絕對不是一個濫殺好殺之人,只不過是行事不循常理罷了。
“你沒有開玩笑?”回頭是岸認真地看着祁懷毅,一向自詡能洞察秋毫的他,也看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祁懷
毅搖了搖頭:“原本還打算以君子之約跟她兌換的,可是她寧當小人,我就把她殺了,跟她一起陪葬的還有止水派斷字輩其他五個師太以及萬佛朝宗八個空寂境的和尚。”
洞天三瘋面面相覷,突然有種跟不上時代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原因,讓祁懷毅這麼個溫文儒雅之人,如此大開殺戒?
祁懷毅自然是好生一番解釋,才讓洞天三瘋逐漸明白過來,酒徒當時就拍掌讚道:“殺得好,乖徒兒,我們是講道理的人,不過要是碰到這種不講道理的,就算是尼姑,也沒必要手下留情,我最痛恨這種出爾反爾,仗勢欺人的小人了。”
回頭是岸金魚眼中滿是精芒:“明心見性之陣、大自在絕滅陣、八部天龍誅魔陣,三大佛門陣法齊出,這佛門二宗對於懷毅也是起了殺心了。”
“所以說她們該死!”易無念雙目眯成了一條狹縫:“要不是懷毅實力強橫,恐怕我們這次太平會盟又要無疾而終了。”
對於三位師長的態度,祁懷毅很有些詫異,原本他還以爲洞天三瘋多少會對他做錯的一些地方表示一下意見,畢竟他現在的作爲相當於是直接逼佛界赤裸裸地站到人界的對立面去了。
不過聽了三人的表態,祁懷毅心中暖暖的,什麼叫自己人?這就是自己人,以他的生命安全爲前提,暫不論對錯,只論因果。
事情的前因後果這麼一說,南宮若男的故事也自然就順帶地說將了出來,知道南宮若男爲了祁懷毅,用情如此之深,洞天三瘋對南宮若男的感官頓時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三人紛紛送出了價值不菲的見面禮,讓南宮若男那顆高懸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而另外一半,自然是要得到寒白衣的承認後,才能真正地放下。跟洞天三瘋了解了下太平會盟的情況後,祁懷毅決定帶南宮若男去見寒白衣。
寒白衣知道祁懷毅回來了,以她的修爲加上母子之間的那絲微妙感應,讓她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祁懷毅回來,還知道他帶了個女孩回來。
寒白衣很想去見祁懷毅,只不過因爲曲希賢想要發展骷髏嶼和戰鬼嶼的兩位嶼主成爲太平道忠實成員,正和落紅拉着她與這兩個修真界僅有的幻冥境做一些交流,她不便馬上離開。加上她也知道祁懷毅肯定會來找她,所以也就沒有去見祁懷毅。
當祁懷毅帶着南宮若男找到寒白衣所在之地時,那兩位鬼修嶼主已經滿意的離開,在修真界未來態勢如此不明朗的情況,他們自然不會介意找一個很好的靠山,以保證能更好的度過危機。
鬼修,在人界
,本來勢力就相當薄弱。要說妖修,可多少還有個沙屠城做根據地呢;而魔修,也有個魔門組織,實力也頗爲不俗,甚至都敢出面跟酒徒和破蒼穹等人搶奪化龍草;只有鬼修,即便是在海外修真界,依託良好和平的氛圍修行的,也是不多,高手更寥寥無幾。
可現在,寒白衣和落紅等人的出現,讓骷髏嶼和戰鬼嶼的兩位嶼主看到了鬼修在人界崛起的希望,自然收起了點性子,很恰到好處地表示緊跟步伐的意願。
曲希賢很高興,這樣太平道的道義又能影響到兩個嶼邸,而他一高興,落紅也跟着高興。寒白衣心情也還不錯,最起碼在人界能多看到幾個鬼修,卻是讓她多少有些親切感,即便她沒表現出來。
只有遊憶凡高興不起來,因爲當祁懷毅出現的時候,他身邊跟着一個很美的女人,一個她沒有見過的女人,特別是當祁懷毅介紹這女人還不是木紫菀的時候,她就更不高興了。
所以當南宮若男招呼她一聲憶凡妹妹時,她雖然沒有板着個臉不應,卻也是沒有多溫和的神情,看着南宮若男的眼神不缺戒備。
曲希賢自然是認識南宮若男的,對於這個有着男孩子般率直,敢作敢爲的女孩子,他還是印象深刻的,所以當看到她終於跟祁懷毅走到了一起,他表現出了極其高興的神態,但同時也不由感慨世間很多事都是註定了的。
是你的終歸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得不到,而且原本是你的,如果時機不成熟,卻也有可能暫且錯過,甚至永遠錯過。
這也許是個悖論,可是放到現實中,卻總是能看到這樣或那樣鮮活的例子。
“你要娶她?”聽了故事,寒白衣微微有些動容,看了眼眸光清亮地直視着她的南宮若男。同時寒白衣眼神餘光掃到了身旁的遊憶凡,她緊咬下脣的樣子已經明確地彰顯着她內心的苦惱。
祁懷毅重重地點頭道:“若男爲了我付出了這麼多,我不能負她。這婚事暫時不張羅先,不過聘禮得先下,當然,還需要母親大人的首肯。”
“有這個心就夠了!”寒白衣寵溺地看了眼祁懷毅,目光放到了南宮若男身上:“若男,你是個好女孩,毅兒與你兩情相悅,要你入我林家的門,我沒有意見。不過有一點我這個當孃的得先提醒一下,毅兒雖生性剛直,不明風流,可他天生桃花命,恐怕不止你這一房妻室,你可有心理準備?”
祁懷毅愕然,他沒想到寒白衣在這種節骨眼上還來給他鋪後路,難不成這當孃的那天不是在開玩笑?還真要自己一元娶一個媳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