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溪寒此時也沒什麼風度了,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即便是踏進了修真期的他,要做到這一點也不容易,而這孟大力看樣子,根本沒有任何武學功法輔助,完全用的是蠻力。
祁懷毅目光熠熠地看着孟大力,這個時候他的天眼發揮到了極致,彷彿回到了兒時看到那些天地本源組成元素的時候,祁懷毅能清晰地感覺到,天地本源中,一縷縷帶着血色毫光的元素迅速被孟大力吸收着,在祁懷毅的天眼下,孟大力此時猶如一個浴血天王。
“懷毅,這大力……”古溪寒艱難地吞了口唾沫才能繼續說下去:“也太恐怖了吧,你確定他還只有十二歲?”
輕晃了下腦袋,心中思索着,祁懷毅送了聳肩:“你覺得呢,大力這小子連鬍子都還沒開始長,再說,那些教官哪個不是見多識廣的人,還會判斷不了他的年齡?”
“太恐怖了,以前那些所謂天生神力的人,在他面前什麼都不是!”古溪寒撇了撇嘴,其實他剛纔那個問題他自己也知道根本不用問,只是他實在難以接受這種詭異的事情發生,見孟大力還抱着那一大堆石鎖在那傻笑,古溪寒忍不住高叫一聲:“大力,你還在那呆着幹什麼?”
“噢,就下來……”孟大力傻笑了下,將石鎖放下,然後騰騰地跑了下來,到了祁懷毅面前,孟大力咧嘴笑道:“老大,俺剛覺得抱着那些石鎖還蠻舒服的,皮膚麻麻的,渾身暖暖的。”
祁懷毅心中一動:“是不是感覺有什麼東西鑽到身體裡去了?”做出抱石鎖的動作,孟大力歪着脖子想了一會,然後點頭道:“老大,你這麼一說,俺好像真有這種感覺,這兩年俺給人搬東西時也有這種感覺。”
“看來你還天生就是做苦力的!”祁懷毅嘴角微翹揶揄道,其實心中波瀾起伏,跟曲希賢迅速交換着意見。不過古溪寒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交流:“別傻站這了,教官說大力也去一號展示臺,懷毅,你跟我們一起去吧,反正你也沒什麼可展示的。”
微微一笑,祁懷毅知道古溪寒說這話沒有看不起他的意思。第八第九展示臺旁邊還有一些年經的教官看着,那第十個展示臺旁邊壓根就沒有一個教官,被分到十號展示臺的學員們一個個哭喪着個臉,大眼瞪着小眼。
院府爲什麼設置展示臺,初衷是說讓學員們展示
下自己的特長,互相認識下,可是到現如今,基本上發展成爲了一個教官擇徒的平臺,即便是最低級的教官,誰會願意跑到象徵最差學員的十號展示臺選徒弟,這不是給自己臉上抹黑麼?
現實就是這樣,你要沒本事,以後就只能隨大流,依靠衆教官的公開講堂,去學習本領。而越有本事的,將會被那些有優先選擇全的高等教官擇優選走,日後可以享受的待遇可想而知。好在祁懷毅根本就不指望在院府學這方面的東西,所以根本不在意,輕笑着率先朝一號展示臺方向行去。
這看到古溪寒眼裡,寵辱不驚這一條又成爲了他對祁懷毅的印象了,倒沒覺得祁懷毅力量不行是什麼特別大的缺陷了。
“羅老,這一屆的小傢伙們質量不錯啊。”在二號展示臺旁,一個前額有些禿的老者朝羅明說道:“看這言碩,小小年紀已經深得言家星辰訣要領,一隻腳已經觸及先天邊緣了,要有人點撥下,多些歷練,十年內有望踏入先天。”
看着臺上將一把精鋼大槍耍得如飛瀑游龍般的少年,羅明眼中滿是讚許地目光:“言碩小子這一手星辰槍法使得……很有味道啊,老胡,你莫不是見獵心喜了?”
旁邊一個微微有些發福,臉帶紅光的老者哈哈一笑道:“別說老胡,這樣的好苗子,在場的哪個老傢伙不心動?當然,把米家丫頭搶走的劉大姐就不會心動了。”
循着微胖老者的目光,一臉寒霜的米如雪靜如冬梅地站在一個手拄龍頭柺杖的老太婆旁邊,老太婆深陷的雙眼閃着得意的笑:“你們幾個老傢伙去搶吧。”
見衆人的目光都望向自己,羅明明白,這七八個老傢伙是等着自己開口了,如果他開口了要言碩,誰敢跟他搶?場上的言碩,雖說在賣力地耍着星辰槍法,可是目光不是時不時地看向自己?
擺了擺手,羅明笑道:“言家還是花了大力氣培養這嚴言碩小子的,不過他心法和武技都基本上定型了,我可不想再要什麼記名弟子。”
羅明的話頓時讓一羣老頭喜笑顏開,羅明身份顯赫,不需要一個士家優秀子弟撐場面,但是這些院府的特等教官,可是不嫌這樣的弟子多,記名纔好呢,又不用花什麼大心思,又能得到名聲。
最後言碩還是拜了胡姓老者胡息霍爲師,因爲這個胡息霍不單是
個先天高手,同時還是個對天象頗爲研究的能人,而言家的星辰法決和星辰槍法都是依據周天星宿爲原理創造出來的,胡息霍當言碩的師父倒也相得益彰。
“走吧……去三號展示臺看看吧!”其他幾個老者有些無奈地朝旁邊的展示臺走去,就在這時西北角的青銅臺傳來一聲特殊的鑼聲,羅明的濃眉高揚:“有特等學員出現了……”一干老教官頓時精神大振,一個個也不去三號展示臺了,通通到一號展示臺等着,搞得三號展示臺上,正準備展示的尤睢又如霜打的茄子般焉了下去。
雖然說三號展示臺和二號展示臺相仿,都是優等資質的學員方能登臺展示,但是二號就是比三號要高半籌,所以那些特等教官都先看二號,再看三號,當然還有不少高等教官自認爭不過那些老不死的,才老實呆在三號展示臺。
來院府之前,父親可是給尤睢下過死命令,一定要拜個特等教官爲師,要是隻拜個高等教官,回去腿都估計要被打斷的。所以尤睢一直關注着那些教官的動向,來決定自己何時開始展示,可是該死的金鑼聲,讓他又要繼續等下去了。
不等尤睢在懊惱中回過神來,又是一道金鑼聲響起,尤睢忍不住甩手罵道:“媽的,這年頭哪來這麼多變態?”
這兩道金鑼聲,正是古溪寒和孟大力評定資質時書記教官敲響的,當祁懷毅三人聯袂出現在一號展示臺附近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三人身上。一個靈氣bi人,一個傲骨非凡,一個體魄驚人,無論是哪一人,第一眼都會讓人驚豔十足,顯然沒有誰能確定兩聲金鑼到底是爲三人中的哪兩個敲響的。
不過祁懷毅向後退了一小步的動作讓一干教官明白了過來,然後注意力都放到了古溪寒和孟大力身上,殊不知祁懷毅在後面遺憾地輕搖了下頭,在明顯是這院府一批身份頗感的教官裡,祁懷毅沒有感應到一個修真者,雖然每一個人體內蘊含的真元都堪比築基期的修真者,但終歸不是。
修真者跟武者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修真者體內的真元是依靠吸收天地本源之中生之力而得到積累,而武者的真元則是依靠吐納術獲取的內息所轉化。而縱觀上下數千年,能以武入道的宗師人物,無不是領悟了新的功法,能溝通天地,損天地本源之力補自身的不足,從而踏上逆天之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