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懷毅沒有躲,在“十方俱滅”命中他之前,他手中的玉質酒壺迸裂了開來,可是酒壺的碎片和酒液卻驟然分成十等分,以迅雷之勢擋住了那十道光線。
酒花四濺,玉質粉碎,但是那十道光線卻也消弭五種,這種漂亮的防禦手法,無疑讓在場的人目瞪口呆。這是祁懷毅在捱了麒自在無數次全方位攻擊中除了“喜不自甚?五元破龍擊”外的另外一個收穫,那就是比較巧妙防禦準確落點類攻擊。
魔五行自然是也是驚愕不已,她突然認識到,她真的低估了祁懷毅的實力。會有這種低估也怪不得她,畢竟第一次碰上,祁懷毅被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最後被器靈帶着跑路,第二次,卻是直接“落荒而逃”。
她又怎麼可能想到,祁懷毅已經擁有了可與她比肩,甚至尤有勝之呢?
不過魔五行更詫異的是,祁懷毅一側在拼酒中的一個黃袍男子突然暴起,就如同她攻擊祁懷毅一樣不着邊際地攻擊她!都沒見那男子怎麼出手,紫氣席捲大殿,兩條紫龍上下翻騰間,朝她撲騰了過來,威力……很強。
魔五行突然驚覺,他將注意力全放在祁懷毅身上,而把麒自在和黑蓬斗笠人都當成弱者,這是非常不應該了!
防禦很倉促,魔五行卻不是特別擔心,因爲她擁有一件很好的防禦法寶,雖然只是僞聖器,還算不上最頂尖的防禦法寶,但是要擋住這種級別的攻擊還是沒有問題。
銀色的光芒在魔五行身前暴起,一整副巨大的胸骨驟然出現,給人帶來詭異的死亡氣息的同時,卻又釋放出讓人迷離,層疊如綢的銀色流光,猶如盾牌一樣擋在了兩條紫龍身前。
可是讓魔界六帝驚呼出聲的是,那兩條紫龍居然完全無視那胸骨法寶的防禦,穿透銀色流光,轟在了魔五行的胸口上。
慘哼出聲,紫龍透體而入,魔五行身型飛退間張口吐出了一口鮮血。一招之下,魔五行已經受傷,而麒自在可是個得勢不饒人的人,這一點祁懷毅可是親身領教過。
“東來紫氣!”木巖楚驚呼出聲:“聖主,此能量詭異,只能用純魔元進行抵擋!”
魔五行受傷暴退,麒自在控龍追擊,木巖楚驚呼出聲,魔界六帝幾乎本能地想要去支援魔五行,可是一股來自靈魂的震懾力讓六人毛骨悚然,不敢動彈。
“你們的敵人是我!”祁懷毅聲音森冷,目光卻鎖定在木巖楚身上,殺機瀰漫:“你可還記得
我?”
在其餘五人微微錯愕的目光中,木巖楚銀眸毫不示弱地直視祁懷毅:“原本已經遺忘,可你的成長讓我驚歎。”
“是啊,都讓我自己驚歎,或許這就是仇恨的力量吧!”祁懷毅嘴角浮起一分冷笑:“雖然答案已經很明顯,但我還是要問一下,我師尊天啓,是不是被你所殺?”
看着祁懷毅釋放出來的神識影像,木巖楚目光微眯:“如果他是要修補魔界通道封印的三人之一的話,那就是了!”
“很好……”舔了舔嘴脣,祁懷毅雙眸釋放出血色的殺意,感應着他那滔天的殺機,大地之龍都亢奮了,破體而出,升騰咆哮,震天的龍吟聲掀起一片巨浪,大殿內的護殿法陣應聲破裂,隨着聲波滾動,桌椅石柱摧枯拉朽地破碎迸裂……
轟隆陣陣,早就做好戰鬥準備的魔界六帝紛紛出手,卻是成功抵擋住了這一記“大地龍吟波”,並沒有被混淆着木屑石塊的聲波沖走。
只不過,這“大地龍吟波”卻只不過是吹響戰鬥的號角罷了,真正的殺招卻在祁懷毅上,當整個大殿還在塌陷的過程中,天符牌光毫大盛,一道紫色的能量柱突然破地而出,並將落下的靈寶大殿的屋頂破了一個丈許的大洞,直聳雲霄,電閃雷鳴間,迅速匯聚成奪目的雷電光團,並炸了開來,天地爲之變色,除了漫天如蛇般的餘電沒入烏雲之中,六道水桶粗的雷光轟碎屋頂,分襲魔界六帝。
這一招,乃茅山符籙術最高階的“電殛擎天”,從五元帝階大圓滿的祁懷毅手中出現,無疑比什麼六九天劫威能還要大上許多。
剛剛抵擋了“大地龍吟波”的六人中,除了木巖楚張口吐出一個紫色雷球,竟然將那恐怖的雷光給吸收掉了之外,其餘五人根本沒能完全反應過來,被轟住,頓時如破布一般被轟飛了出去,徹底將落下的靈寶大殿的屋頂的一邊給撞得支離破碎的。
這個時候,輕鬆地逼開那些墜落物的寒白衣心下感嘆:“研法好在沒過來,要不然估計要心疼死!”、
“不畏金系法術?那火系呢?”祁懷毅目光冷然,天符牌光毫再現,一陣赤紅的熱浪席捲整個天地,而一直漠視而立的黑蓬斗笠人,此刻眼睛陡然一亮,似乎對這種火系符籙術很感興趣。
在大地之龍從徹底變成廢墟的靈寶大殿中竄出,持續追擊魔界六帝的同時,此起彼伏的龍吟聲響徹天地,赤紅的熱浪如火山羣爆發,綻放出了這世間最絢
爛的焰火,將整個靈寶派上空的天際映紅,四十五條猙獰暴虐的紅龍撲騰而出,席捲向魔界六帝。
那邊正逼得魔五行毫無還手之力的麒自在瞥到這一幕嚇了一條,他一直以爲自己算是以力化龍的高手,卻沒想祁懷毅這一手比他還強。
漫天的火龍和紫龍遙相呼應,卻給魔界六帝和魔五行帶來了無窮無盡的麻煩,加上還有一條大地之龍在那遊走奔襲,整個靈寶派上空宛若龍門大開,羣龍爭鋒,有幾條火龍甚至撲騰到麒自在和魔五行的戰局,幫着麒自在狂虐魔五行。
祁懷毅絕對是施展出了全力,如果茅山派的創派宗師三茅真君看到有茅山弟子能將符籙術玩成這樣,估計他也會徹底瞑目了。
擋不住!對於魔界六帝來說,平均一人要面對七八條火龍,直被燒得焦頭爛額,包括修行魔龍獄焰的閭丘兄弟倆,一樣被火龍肆虐得焦頭爛額。
魔五行此刻是憋屈得吐血,事實上,她也確實吐了好幾口血,她怎麼也沒想到,她帶着魔界六帝赴約,對方四個人卻只出手兩個人,竟然將她們逼得如此狼狽。
從祁懷毅那符籙術所控的火龍的強度來看,祁懷毅的修爲的確不亞於自己,加上仇恨的驅使,讓他那強大的符籙術一個接一個,更恐怖的是,那種五行符籙術中,竟然時而轉變先天五行威能,又如何是六個魔帝所能抵擋的?
隨着時間的流逝,靈寶大殿已經徹底塵埃落地,兩個幾乎要溶爲一處的戰團已經漸漸升高,在黑蓬斗笠人饒有興趣地盯着半空的時候,寒白衣側目,卻發現木紫菀表情很有些糾結,彷彿內心在受什麼煎熬一般,她心中一動,走了過去。
“木紫菀是吧?我是毅兒他生母……”耳邊傳來一個柔和的聲音,讓心有所思的木紫菀嚇了一跳,祁懷毅那日在竹林有跟他提過在鬼界找到了生母,剛入殿時見到寒白衣,也有些懷疑,現在見她先找上門來,身爲魔界聖女的她竟然很是緊張,連忙招呼道:“菀兒見過夫人!”
“還叫夫人?”寒白衣目光柔軟,完全沒有了冰後的樣子:“你和毅兒的親事我是知道的,雖然你的身份很敏感,可我並不介意,因爲毅兒他太愛你了。”
木紫菀心中一甜,連忙福身:“娘!”
“嗯,這纔對嘛!”寒白衣含笑着拉過木紫菀的手說道:“你與毅兒雖未拜堂,但已有夫妻之實,我林家早已承認你媳婦的身份,怎麼,在擔心毅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