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懷毅不是孟大力,不會什麼話都不經過大腦就問出來。倒是古溪寒自己有忍不住,在新生集訓後第一次回來的時候,朝祁懷毅問道:“你就不想知道,我院長師父有沒教我什麼高深武學?”
“我就是知道了你也不會教我啊!”祁懷毅老神在在地應道:“我看你不像那麼毛躁的人,那邊剛學點皮毛這邊就擅自傳給外人吧?”
對於祁懷毅這種對待什麼事都滿不在乎的態度,古溪寒覺得自己非常沒有成就感,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特別想在祁懷毅身上得到成就感:“我們是兄弟嘛,跟你說有什麼不行的?反正說了你也不明白,就你現在連蓄勁的基礎都還沒達成,怎麼能瞭解我們先天境追求更高的道境,那種超越極限的狀態呢?”
“追求道境?”祁懷毅心中一動:“不是說武者最高境界就是先天大圓滿麼?怎麼還存在道境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要知道這個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人類的潛力更是無窮無盡,這先天大圓滿雖然是厲害,舉手投足就有萬斤之力,身輕如燕,縱身能達十數丈,但是並非武者的極致。在先天境之上,還有傳說中的道境,那可就是仙人一流了,舉手投足移山填海,千里之外飛劍取人首季,飛天遁地,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古溪寒雙眸中透着無比的狂熱,還有少年最燦爛的夢想光澤“師尊說,我年齡這麼小就能達到先天境,那麼窺道的可能性非常的高。”
“哦?盧院長莫非已經是道境高手?”祁懷毅早就明白,所謂道境不過是武者在追求更強的道路上,對於修真者的一種認知罷了,古溪寒說的仙人一流也就是生活在修真洞天的,鮮有入世的修真者。
古溪寒搖了搖頭:“師父停在先天大圓滿已經很久了,不過他已經摸到了道境的門檻,這些年一直在研究新的功法。不過因爲我有的存在,師父他用不了多久就能真正進入道境。”
看來盧陵陽已經明白修真者和武者在功法上的本質不同在哪了,祁懷毅眉頭輕挑:“難不成你懂得比你師父還多?”古溪寒酷酷地笑了:“你知道我爲什麼能這麼小就達到先天境麼?”
“你天資好,從孃胎裡就開始練武了?”祁懷毅心中暗暗好笑,古溪寒應道:“那種情況是怪胎好不?我修的功法並不是家傳的心法,而是小時候一個老頭給我的。那是我五歲的時候,碰到個討酒喝的酒糟老頭,我就在家裡偷了一罈上好的酒給他,他給了我一顆蜜丸,又給了我半篇法訣。我今天才知道,那蜜丸竟然是仙丹,半篇法訣也是仙人修煉的功法,師父受法訣的啓示,已經找到了突破口,等他閉關之日,就是他突破道境之時。”
只是微微一頓,古溪寒繼續說道:“知道我喜歡劍法,師尊給我介紹了個在院府裡劍法最好的特技教官教我,這些天我可就沒什麼時候陪你了,本來還想給你打基礎來着……”
祁懷毅恍然,原本以爲這古溪寒家族是《九州仙魔志》中提到過的散修家族,家族中有修爲較高的修真者,用外力助古溪寒築基,才產出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修真者。現在才名,敢情是古溪寒兒時也有奇遇,只是爲什麼那個酒糟老頭只給古溪寒半篇修煉法訣呢?難不成她本人也就靠半篇法訣修煉上去的?
祁懷毅沒有多想,因爲他也知道,世界上有些奇人你是無法理解她們的一些奇怪舉措的。加之這些祁懷毅一直在用他神奇的天眼,和曲希賢兩人分析着天地本源之力。天啓在這方面並沒有給祁懷毅留下什麼信息,《九州仙魔志》上也就是提到了天地本源是天地萬物賴以生存的基礎,任何物質的存在都跟天地本源有關。
修真者修煉是從天地本源中吸收生之力,轉化爲真元力,鬼體修煉是從天地本源中吸收死息轉化爲鬼元力。在見過孟大力從天地本源中吸收帶有血色毫光能量時,祁心中就對天地本源產生了濃烈的好奇心,在天眼下呈現厚重渾濁光華的天地本源中到底蘊含多少種不同形態的能量,是可以用來提升個體修爲的?
羅明收了個徒弟,cao練得非常狠,三天過去了,孟大力壓根就沒回一趟宿舍,當真是關起門來教弟子啊。對於這一點,祁懷毅倒是很高興的,他正愁沒搞明白孟大力的特殊情況,不知道該教孟大力什麼東西,有羅明這個底蘊十足的老將軍出馬,絕對能讓孟大力
迅速成長的。
像祁懷毅這種“低等武學資質”的學員,在院府裡基本上處於自生自滅類型,即便是分到旗隊,旗隊的教官也就是會提醒一下,什麼時間有什麼教官會開講義,就不再管他了。這倒正中祁懷毅下懷,可以安心研究他的問題,所以成天窩在宿舍裡。估計袁烈明看來,這祁懷毅也就是個典型的書生,還是跟他相似的書生,因爲他不是練書法就是發呆。
“不同於大力吸收的能量,生之力是透明如水的,如果不注意,倒是會忽略;而死息則是閃着黑色毫光,跟鬼體相得益彰。老師,原本我還打算教大力我們茅山的修真心法,現在看來,他特殊的體質讓他天生就擁有修煉的方式,他所吸收的血色毫光顯然不是生之力,也不是死息,是另外一種能量。”祁懷毅又在發呆,不過心中卻和曲希賢交流着,對於天地本源的概念越發的清晰,心中也頗爲欣喜:“我估計羅明院長此時恐怕很頭疼……”
羅明此時的確是痛並快樂着,他快樂是因爲孟大力雖然憨直,但是學武的天份非常的高,羅明最拿手,曾經在軍中名噪一時的三十一路血煞狂刀,孟大力兩天就學完了,而且僅僅幾天,就施展得非常有感覺,雖然掌握精髓還要一定的時間,卻已經讓羅明大感欣慰了。
但是羅明苦惱的是,他自己從軍中悟出來的血煞心法,孟大力是怎麼練都練不出半點氣勁。誰能想象,一個能力舉數千斤的小子,竟然連武學上最基礎的蓄勁都做不到,特別是跟孟大力學刀法的悟性一比較,羅明忍不住猜想,是不是他自創的血煞心法不太成熟,不適合別人的學習?可是轉而一想不對啊,現在軍中可有好幾個羅明的弟子,哪個不是憑藉血煞心法統兵一方的?
“懷毅,你別老管別人,這院府我看也不過如此,除了你可以鍛鍊一下體魄外,你要想在這學到什麼其他本事,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曲希賢不下一次說過這樣的話了,現在想想,五百多年前,他還想以狀元之纔來院府當教官,那是多麼愚昧的一件事。如果胡息霍等人知道曲希賢是多麼鄙視院府,他們對祁懷毅說的那些話就肯定能諒解了,然後轉而跟曲希賢拼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