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錢鳳祥這樣的人,祁懷毅直接選擇無視他,而是攙扶着祁榮波朝廳室走去:“族長爺爺,還是裡面休息下,喝碗茶,將事情慢慢道來,反正我暫且還不會離開,自然會了卻這段因果!”
祁智邦對於祁家莊來說還是非常重要的,加上還是祁榮波的乾兒子,祁榮波又是不能生育,這也是爲什麼祁榮波會對祁智邦如此上心的原因。
祁榮波風塵僕僕趕回來,早已口乾舌燥,連聲道謝地進了客廳,不等肖老太婆給他斟茶,自己輕車熟路地倒了杯涼茶,咕噥下去幾口總算恢復幾分精神:“懷毅啊,你回來了,我這心可就安了。這兩年,我就差沒去皇城那邊找人了,好多名氣十足的大仙,一個個看起來厲害無比,可都是有去無回啊!早些時候祝大巫過來了,我又在外面……”
“族長爺爺,你也是糊塗,那媚娘可是有兩百多年修爲的狐妖,一般的術士如何能應付,你這不是害人性命麼?”祁懷毅眉頭微皺,祁榮波苦笑:“我也沒辦法啊,沒有智邦在,莊子裡的孩子們怎麼辦?”
祁懷毅瞭然:“族長爺爺,你放心吧,上次師尊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饒它一命,它竟然敢不尊諾言,實在是太放肆了……不過既然是智邦叔主動去找那白狐媚孃的,我怕其中另有緣由……”
說話間,祁懷毅冷冷地掃了錢鳳祥一眼,心中已有決斷:“這樣,你我雞坑山一行,便可知分曉。”
聽到祁懷毅要去收狐妖,孟大力和孟小幺紛紛表示出了極大的興趣,祁懷毅自然不會放棄這讓她們長眼界的機會,反正以自己元嬰期的修爲,就算是千年狐妖,也不再話下,何況一區區兩百年修爲的白狐媚娘?
祁榮波連忙在前引路,這一年多以來,他可是沒少去見白狐媚娘,因爲他是祁家莊的族長,還是祁智邦的乾爹,白狐媚娘倒也不會傷害於他,只不過陪同他去的一些號稱半仙的術士,鮮有生還的。
見祁榮波招呼自己一起去,錢鳳祥臉帶驚恐地連連擺手推脫,眼中更是浮起幾分狠毒:“姑父,我可不去!那小子她那樣不自愛,竟然爲了一個狐妖要休了我妹,我錢家顏面何存?雖然我錢家現在是落難,舉家嫁到祁家莊,卻也不是任人欺凌的!”
別看祁榮波在祁懷毅面前溫和得很,但是在其他晚輩面前,卻威勢十足,好歹他也是一莊之主,當下厲喝道:“你敢不去,我打斷你的腿,扔回你們莊子裡去,以後智邦的家產,你們休想要半分!”
錢鳳祥頓時蔫了下來,祁懷毅也不再猶豫,招呼了下曲希賢,捲起衆人,片刻間已經來到了雞坑山面前,此時的雞坑山儼然跟數年前完全不同,不再是雜草坑,到處是鬱鬱蔥蔥的樹木。
無視錢鳳祥那呆滯的眼神和祁榮波那驚訝的目光,知道這裡的精
致還沒有完全顯露,祁懷毅輕巧地打出一張清幻符,口中冷哼:“小小障眼法而已,還敢班門弄斧!”
一道清幻符就化掉了障眼術,在那鬱鬱蔥蔥的樹木環繞下,奇珍異物鱗次櫛比地擺放着,一座深幽的洞府儼然出現在當場,現在這幾年白狐媚娘好生地打理了下自己的窩點。
未過多久,一隻白狐和兩個男子陡然出現在了洞府外,顯然是感應道幻術被破,第一時間趕了出來。白狐自然是白狐媚娘,另外兩個男子,一個是眼神慌亂的祁智邦,另外一個卻是人身蛇尾的男子,顯然也是妖修。
人身蛇尾男子臉色陰霾,兩個小小的三角眼緊緊地鎖定了祁懷毅,而白狐媚娘在看到祁懷毅時大爲吃驚。眼神雖然慌亂,但是表情卻很是堅決,祁智邦指着錢鳳祥喝斥道:“乾爹,你怎麼又來了?還把這個混蛋帶來幹什麼?”
驚疑地看了眼陌生的人身蛇尾男子,但想到祁懷毅在,祁榮波心中還是篤定地看向祁智邦:“智邦啊,當初媚娘可是答應不再找你的,可是現在又來勾引於你,出爾反爾的,今天懷毅在這,看她還不伏法!”
祁智邦這才認出變化頗大的祁懷毅,想到數年前那個舉手投足讓人不敢正視的天啓道長,頓時失色,一把攔在了白色狐狸的前面,哀求地看着祁懷毅:“懷毅,智邦叔知道你本領高強,但是我求你別傷害媚娘!”
感受到身旁錢鳳祥那劇變的情緒,祁懷毅瞳孔微微收縮了下,盯着白狐媚娘冷聲道:“媚娘,上次我師尊念你修行不易,放了你一馬,沒想到你不思悔改,還要叨擾智邦叔,可有把我師尊放在眼裡?”
想到天啓那舉手投足排山倒海的氣勢,媚娘巨大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下,絲道尾巴也無力搖曳:“天啓道長法力高深,德高望重,我一小小的山妖豈敢違抗他的法令?可是就是那些凡人,她們不知道不知道珍惜智邦,智邦纔會來找我的。當初智邦知我是妖身,離我而去,我萬念俱灰,本打算靜心修煉,可是智邦再次來找我,他不嫌棄我是妖,我又如何能割捨這段感情呢?”
孟大力在旁嗡聲笑道:“你這狐妖,連人形都不會化,一身狐sao味,人家都娶妻了,怎麼會來找你?”
白狐媚娘很是冷靜,沒有了兩年前的暴躁,顯然是顧忌祁懷毅,心裡更是畏懼上天啓,她心思一活絡就想擺動尾巴:“懷毅道長,你道法高深,可以看出,此刻的智邦是否有被迷惑神智?”祁懷毅其實早就看出祁智邦是清醒的,只是必須多方確認,纔可認識到事情的真相,如果只憑喜怒,就判決這件事情,恐怕會惹來許多因果,不利於日後修行。
祁懷毅直視着祁智邦,兩團純淨的金光射入祁智邦的眼中:“智邦叔,這白狐媚娘所說可是屬實?”祁智邦目光堅定,點頭道
:“不錯,是我主動來找媚孃的。”祁榮波在旁大聲呵斥道:“智邦,你在胡說什麼!是不是狐妖要挾你這麼說的,有懷毅在這,你不用害怕的!”
“不不……媚娘沒有要挾我!”祁智邦本就是一介書生,心下並不是很堅強,眼中含淚搖頭道:“乾爹,很多事情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媚娘對我最好,雖然它不是人,但是它對我的心比人要好無數倍。她不會因爲我沒有功名而嫌棄我,也不是爲了我的那點家底而欺騙我……可是你問問錢鳳翔,問問那個畜生,他和那個jian人都做了些什麼事!!”
在祁榮波那憤怒的目光中,錢鳳翔身子巨顫,色厲內荏道:“臭小子,你胡說什麼,我們怎麼對你了?你偷人還有理了?還偷的是狐狸精,你要不要臉啊?還想往我們兄妹身上抹黑?”
祁智邦打了個寒顫,似乎有些畏懼錢鳳祥的氣焰,白狐媚娘立馬用身軀護住她,溫柔道:“智邦你別怕,有我在這裡,就算拼了命也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
自己的乾兒子,祁榮波還是很瞭解的,他一向性格文弱,很少會跟人爭執。看錢鳳祥言辭閃爍,想到這段時間他和他妹子,也就是祁智邦的媳婦錢美欣確實有些不對,也隱約感覺到了其中有隱情,當大怒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
錢鳳祥臉上陰晴不定,顧左右而言他:“什麼怎麼回事,他現在被狐妖蠱惑了,沒救了,他就是個沒用的孬種……”
“你這個混蛋!”媚娘見錢鳳祥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祁智邦,早就壓抑的衝動被引發了,厲嘯一聲,突然朝錢鳳祥撲將了過去,速度快若閃電。
“讓我來試下!”見獵心喜的孟大力生怕祁懷毅先出手,於是大吼了一聲,橫跨過去,以託塔之勢贏上了媚孃的撲擊,護住了錢鳳祥。
清脆的碰擊聲,狐妖被反震了回去,而孟大力的雙腿生生陷入地面兩尺有餘,而雙臂也隱約見到血痕,這讓祁懷毅暗暗心驚,這孟大力的銅皮鐵骨可少有受傷過,可見白狐媚娘這不過普通的一擊的傷害不低。
吐氣開聲,孟大力高呼了一聲:“痛快……”看着拔地而起的孟大力,祁懷毅嘴角微翹:“大力,你沒事情吧?”
“沒事,只是點皮外傷,這狐妖夠厲害的,如果換成常人直接會被分屍的。”孟大力打了個哈哈,再次迎上了電射過來的狐妖。
劈里啪啦的,轉眼間,媚娘和孟大力交手了數回,媚娘靈活無比,孟大力顯然有些狼狽,身上更添多處傷口,忍不住口中罵咧道:“臭狐妖,要不是老子的刀沒帶上,哪由得你囂張?”媚娘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人,被孟大力這麼一激,也不再留手,猛然身子一頓,四尾抖動間,四道主閃着青色光毫的綠色水滴光彈朝孟大力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