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我看你往哪逃,還不快快住手?”
突然,一白衣女子立於廟門之外,手握一柄赤色仙劍,指向連城傑和白貂女子荊琳兒,大聲呵斥。她手中的赤色仙劍在微微火光中更顯鮮豔,漸顯五彩之色。連城傑猛然回過神來,他認得此白衣女子恰是去而復返的葉姓女子。
“你二人從河陽追了我到河南三天三夜,今日你又去而復返,我爲何又要逃呢?”
荊琳兒道,言語之間,盡顯嫵媚風情,風華百轉。她看向廟門外的白衣女子,卻終是坐在地上輕彈着繞樑琴。
連城傑聽言立即收回心神,因爲他知這荊琳兒來頭不小,便右手握緊了“天芒神劍”。頓時,由劍至身傳來陣陣清涼,仿若連城傑剛纔所聽琴音那般倍感舒適。連城傑看向白衣女子,卻是見她呆呆地望着廟內的荊琳兒,好久,她才緩過神來。
“大膽妖女,中土上古聖琴竟被你用作它途,你當我中原正道之地真隨你放肆?”
白衣女子大聲說道,然後手握劍訣,赤色仙便迅速被祭起,劍凌風直指荊琳兒面門而來,白衣女子身隨其後。赤色仙劍呈現出如鳳凰一般的色彩,與白衣女子跟於劍後,人若九天之仙。赤色仙劍與白衣女子所到之處,發出時而如簫笙一般的鳴聲,時而如鐘鼓一般的聲音。
荊琳兒見白衣女子祭劍飛來,急忙跳起,凌空而立,手中琴音不斷,口中卻不慌不忙地說道。
“終南‘朱雀仙劍’!竟不想今日在此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啊。”
“我今日就用‘朱雀’斬了你這妖女,以慰那些無辜百姓的在天之靈。”
白衣女子說着,身前的赤色仙劍更是五彩更甚,把整間廟宇的大堂都照亮了。不到一刻,赤色仙劍便飛至荊琳兒面前,而荊琳兒也祭起了手中的繞樑琴,然後整個人後退兩丈。只見荊琳兒凌空作舞,甚是美妙,而任繞樑琴與赤色仙劍凌空相持,雖然琴離了荊琳兒之手,但整間破廟卻依然響起美妙的琴聲。
赤色仙劍時而發出如鳳鳴的即即之聲,時而發出凰鳴的足足之聲,時而又發出金石撞擊發出的洪亮清越的鏘鏘之聲,和琴音纏繞,響徹整間破廟。連城傑原以爲,兩種悅耳的聲音一同響起也會是很美妙的聲音,卻不想這兩種聲音交纏在一起,卻是有些低沉,很是嘶啞。
也是在此刻,白衣女子身子退開到一丈之外,雖然赤色仙劍依然與繞樑琴凌空對峙,但見光環之下,白衣女子的神色微微晃動了下。而荊琳兒卻依然一邊凌空而舞,一邊不緊不慢地說道。
“你這小妹怎的這般不講道理,那些男人好色如豺,個個罪該萬死,若是不死他日又將禍害其他女子,我殺了他們也算是替天行道,你又何必苦苦糾纏於我呢?”
兩白衣女子在破廟中狹小的堂內鬥法,忽而在空中漫天飛舞,忽而隔着連城傑和篝火靜靜地對峙。整間破廟不但異常明亮,而且還夾雜着刺耳難聽的聲音。而連城傑卻依舊靜靜坐在原來的地方,慢慢喝着酒,不去理會她二人,甚至連擡頭的心思都沒有。
“自古正邪不兩立,斬妖除魔歷來就是我輩正道使命。而且就算他們都是罪該萬死,也輪不到你這魔教的妖女來懲治。”白衣女子冷冷地說道,然後又祭劍刺向荊琳兒。
荊琳兒不想這白衣女子如此難纏,一副誓死不放的樣子,心下也有些怒意。
而荊琳兒也深知這“朱雀仙劍”乃是終南至寶,是終南四劍之一。若不是白衣女子道行尚淺無法發揮這“朱雀仙劍”的威力,若是換作他人自己已是難以抵抗了。荊琳兒一邊與之纏鬥,一邊想還是早些脫身,要是等到那玄武神劍主人陸正中前來,怕是很難應付的。
荊琳兒一邊想着,一邊驅動繞樑琴,又分心望了一眼靜坐於篝火旁的連城傑,想到握在他手中的玄鐵之劍,心下也有幾分擔憂起來。若是單憑兩大終南仙劍加之白衣女子和那陸正中的修行,只怕也傷不到自己,但是廟中這一神秘男子硬是讓自己琢磨不透。
因爲在以往,凡人聽得她彈奏的“如花弄世曲”則必死無疑,就算是修真之人也會略有異樣,一時無法脫身;而眼前此人,在自己彈奏時,竟是如聽仙樂一般沉靜,很是享受,實乃平生僅見。
其實荊琳兒並不知道,連城傑並不是沒有受到她琴音的干擾,只因連城傑身懷佛門上層心法,得以護體使琴音無法完全入侵;但也因連城傑佛門上層心法修行未深,故而被琴音帶到幻想之中,若不是白衣女子一聲呵斥,他便是沉浸在幻想中被荊琳兒所殺都不知道的。
荊琳兒想着便更加使力驅動繞樑琴,琴聲急切,聲聲殺機。白衣女子祭起的赤色仙劍,五彩之色漸漸暗下,整個人飄在空中,臉露痛苦之色。
“洲妤師妹,我來幫你。”
突然,門外閃進一人,在光亮中,只見他渾身被雨水淋得溼透,來人正是全真玉溪峰陸掌門的公子陸正中。
“‘玄武’,起。”
陸正中剛進廟門,便右手握訣,祭劍而起,凌空立於白衣女子身後。
“陸師兄當心,這是‘如花弄世曲’。”
白衣女子靜靜說着,然後又繼續催動仙劍。而凌空的陸正中也不說話,只是一臉正色,然後口中唸唸有詞,只見懸於他面前的仙劍換作黑色的形狀,一時如蛇,一時如龜,聲音震天,時似蛇音,時似龜叫,直擊向對面空中的繞樑琴。
繞樑琴遭到一擊,發出沉悶的聲音。而原本美妙的音樂突然斷了,但一念之後又復起。
連城傑坐在地上靜靜觀望,只見那“玄武仙劍”所到之處泛着黑光,竟如自己手中玄鐵之劍劍身發出的光澤一般。而原本漸去光彩的“朱雀仙劍”也頓時換髮着一樣光彩,五彩之色比之前更甚,似乎是受到了“玄武仙劍”的影響,更顯咄咄逼人之勢。
但那荊琳兒依然嫵媚而笑,凌空作舞,很是輕盈,很是自在。廟內一陣陣惡鬥,仙劍泛着異彩斑斕的光環,把破廟照得通透;廟內一陣陣絕世之聲,在遠聽來,卻是如鬼哭狼嚎。
“以二敵一,也是你們終南玄門引以爲榮的所爲麼?”白貂女子輕蔑地笑道。
“對付你們這些外道邪魔,還用講什麼正教道義麼?”
陸正中怒聲而道,更使力催動仙劍聯手白衣女子,與白貂女子纏鬥在一起。
連城傑輕輕地啜了口酒,又擡起頭來靜靜地觀戰。因爲他聽得荊琳兒所提到的終南玄門,一下子提醒了他,遂使連城傑來了精神,他就是想看看終南玄門的上層心法是否就是自己所修行的“太極全真訣”。連城傑記得那日在上京,那周老頭的眼神便是說自己是終南門下;也記得那夜在南山中,那老者也說自己與終南有關;還有在河陽時喬巧兒又說自己身懷終南玄門和久天寺絕學。一直以來,他都是很是不解,而今日有幸得見,他想可是要認真核對一番纔好。
而細看之下,連城傑卻漸漸驚呆了,他發現陸正中和那白衣女子的劍術套路,別說是劈、刺、點,還是撩、崩、截、抹、穿、挑、提、絞、掃這些簡單的基本劍術,甚至連他們祭劍而起時,虛空而出護身的太極圖案,竟與師父師孃教授自己的幾乎一模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些年所學的“太極全真訣”真的是終南玄門的修行法門?那麼師父師孃也是終南玄門的門人麼,可是他們爲什麼沒有提起過?師父師孃他們是不是有什麼仇家,或是在害怕什麼?可是他們道行高深,會害怕什麼呢?那師姐又在哪裡……
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自己雖然跟隨師父師孃修行五年,可他深知自己有幾分幾兩。以自己的修行,在江湖上打倒一些土匪流氓還是可以的,可爲何又會在河陽城一夜之間斬殺了三十萬佘諸軍隊呢……
長久的沉思,卻是尋不得一點答案,反而內心狂躁。
荊琳兒與葉洲妤和陸正中在破廟中惡鬥了兩個時辰,似乎實力相當,卻是誰也無法從惡鬥中抽開身來。整個破廟的屋頂,因爲他們催動的法器的破壞,已經破損打扮,只留有篝火和連城傑這側沒有被毀。三人在廟中惡鬥,秋雨由屋頂破損處落下,他們三人已被淋溼透了全身。
連城傑思索無果,心情甚是糟糕。不知覺中,他喝完四壺上好的酒水,也吃完了三包牛肉,卻見他三人還在惡鬥。頓時,他心中頓覺喧囂異常,心潮翻涌甚是煩躁,便大聲吼道。
“你三人鬥了大半夜,又不分勝負甚是擾人心煩,且快快住手。”
不想那三人似乎並不曾聽得他言,依然鬥得興致勃勃。連城傑心中頓時生起怒意,站起身來,向他三人揮手而去。只見,平躺於地面的“天芒神劍”頓時飛起,泛着陣陣青光色,在青光之後尾隨着一個個虛空而出的太極圖案。“天芒神劍”快如閃電地奔向繞樑琴和“朱雀仙劍”、“玄武仙劍”的凌空相持之處,聽得“嘭”得一聲,該處青色立即升騰。
三件法器紛紛被震開,只見繞樑琴落回荊琳兒手中,發出沉悶的哀鳴;而“朱雀仙劍”和“玄武仙劍”也迅速淡去光彩,飛向主人手中。但葉洲妤和陸正中竟是都後退了兩步,無法接住仙劍。“朱雀仙劍”和“玄武仙劍”,竟是落在了他二人面前兩步之外的地方,一聲不吭,仿是兩柄普通的寶劍。
再看“天芒神劍”,卻是徑直飛回到連城傑手中,渾身依然發着青光。也就是在青光消失那刻,連城傑內心也是震動了一下,想不到自己在不經意間竟然能夠以意念操控這天芒神劍。但這震驚和喜悅卻在一念之後消失,連城傑慢慢坐了下來,在篝火邊,然後又把“天芒神劍”放在地上。
廟內之人眼見這一幕,無不震驚。荊琳兒愣在黑暗中,半刻都沒緩過神來,連城傑出手她並不意外,他使用終南玄門道法她也並感到不意外。出乎荊琳兒意料的是那玄鐵之劍擊來的力道,愣是讓人體內的真心四處飄蕩,雖不是遭到致命一擊,但若是再有第二下怕是也是要受傷的。
荊琳兒看向對面的葉洲妤和陸正中,只見他二人也是對望一眼之後,雙雙看向坐在地上的男子,心想只怕他二人的震動也不少,特別是內心的震動。此人不是終南玄門之人,竟然會使終南玄門的法術,而他的法器竟然還好像是終南玄門的“天芒神劍”。
“葉師妹,你看見了麼?”
陸正中抖聲道,言語中很是難以置信。
“是‘太極全真訣’!”
葉洲妤靜靜地說道,然後又靜靜地看着連城傑,彷彿眼前的一切與自己無關。
“你三人鬥了大半夜,甚是擾人心煩。”
連城傑靜靜地說着,卻是在他話音剛畢時,葉洲妤拾起地上的“朱雀仙劍”,緊握於手中,然後輕聲說道。“你可知她是魔教中人,是魔教五公子中的‘媚公子’荊琳兒。這幾天以來,她在河陽城和河南鎮接連殺了二十幾個男子,掌門和師尊他們經常教導我們自古正邪勢不兩立,你可是忘了?”
而連城傑卻是不言,葉洲妤不禁走上前一步,繼續說道,“倘若你今日放她離去,他日你回到終南,掌門斷斷是要追究的。”
“葉師妹,你跟這小子說這麼多幹什麼?也不知是我們終南那一脈教出來的弟子,一下山便和魔教妖女廝混在一起。”那陸正中說道。
“就憑你們兩個玄門的小小門徒也想抓住我荊琳兒,真是自不量力。”
荊琳兒從黑暗中走出來,依然輕盈款款,風情嫵媚,她徑直走向連城傑,停在他身邊兩丈開外。連城傑正在想着陸正中所說的話,心裡已經確定了自己所修行的就是終南修行法門,看見荊琳兒走來,便慢慢說道。
“既然你是魔教中人,還是快些離開此間到別處去吧,不要擾了我休息。”
連城傑並非不知道正邪不兩立,也並非不知道幾百年來中土時常受到魔國的騷擾很是厲害,更並非他心裡不痛恨魔教。連城傑不想跟荊琳兒有什麼糾纏,究其原因是他知道自己而今最重要的事情不是什麼天下之爭,也不是什麼正魔對抗,而是尋找師姐。
尋找師姐,這纔是他現在最需要去辦的事情。
連城傑說着,便倒地欲睡,不去管廟中的三人。荊琳兒看了看廟外,只見雨水依舊如初,便也坐在篝火旁,輕聲對連城傑道,“小女子謝過公子的救命之恩。”
而連城傑卻是靜靜躺在地方,不曾理會她的答謝,好似真的睡着了。
陸正中和葉洲妤走到廟外,見雨水依然很大,便又轉身回到廟內,但他二人似乎不想離荊琳兒和連城傑較近的地方,故而雙雙站立在破舊的廟門邊。
“葉師妹,這荊琳兒本不是我們此次下來的目的,我覺得我們還是先與慕容師兄他們會合,再行處理爲好。”
陸正中輕聲說道,很是小心的樣子,故而在說話的時候,還轉過臉來看了幾次荊琳兒和躺在地上睡去的男子。而葉洲妤也是轉過身來看了一會兒,只見那男子席地而眠,旁邊正是荊琳兒靜靜地望着他。
葉洲妤見狀,心裡突然生出一絲隱隱的擔憂,便冷冷說道,“荊琳兒本該在西域魔國,然而今她卻在此出現不免令人生疑,恐有陰謀。”
“難道是永安異象之事,已傳到魔教妖人耳中?”陸正中說道。
“也許是吧,這次下山所遇之事都太過於奇怪了。”
葉洲妤依然冷冷地說着,面若冰霜,仿若冷若冰霜便是她原本的模樣。
“葉師妹所言極是,但我以爲在荊琳兒旁邊的那個小子則更是奇怪。這多年來,終南山九峰大多門人我都是熟識的,他卻是我沒見過。葉師妹你見過此人麼?”
“他……沒有。”
“那他會不會是魔教五公子當中的一個呢?”陸正中問道。
“我看不像,那五個惡人一般不會同時出現。況且此人身懷我玄門的上層心法‘太極全真訣’,且修行至少在玉清訣第六層之上,並不低於我等。他……這個人雖然傲慢了一些,但是我看也不像是大奸大惡之人。”葉洲妤頓了頓,又繼續道。“等雨停之後,請陸師兄先去永安鎮找慕容師兄他們前來,我留下來與他二人周旋。”
“不,我陸正中明知此處危險,怎麼可以丟下葉師妹你在此孤身犯險呢?要去也是你去,我留下來。”陸正中朗聲道,言語很是堅決,卻是望着葉洲妤。
而葉洲妤卻不說話,也不看陸正中,而是靜靜地盯着廟內的一男一女。良久,陸正中突聽得葉洲妤冷冷說道,“陸師兄,你說會不會是他?”
“誰?”陸正中一臉疑惑,一會兒看向葉洲妤,一會兒看向廟內篝火旁的二人,很是莫名其妙。
“我們此次奉掌門真人之命下山,一爲解河陽之困,二爲查清永安異象之事。但是前些日子,我們到達河陽時,河陽被困之危已然解除。據說是佘諸大軍攻城之際,一人劃空而至,片刻之間便讓三十萬大軍化爲累累白骨……聽說,還有人召喚了地下的陰靈。”
葉洲妤靜靜說着,但是聲音分明有些顫抖。
她不敢去想象那於篝火旁沉睡的男子是何人,亦不敢去相信他便是巧兒所說的那個人。只是她卻是慢慢心如明鏡了的,因爲她已然明瞭。
“你說他是麟南公主所說之人?”
葉洲妤沒有說話,只是同陸正中靜靜地望着廟中席地而睡的男子,那男子的臉在火光的照應下,隱隱有一條刀疤,一條似曾相識的刀疤。
“反正大家現在誰也走不了,我看妹妹你也渾身溼透,還是先坐下來烤些火,烘乾了衣服纔好,免得着涼。”
就在陸正中和師妹葉洲妤望向連城傑發愣之際,荊琳兒突然對他二人說道,聲音依然嫵媚動聽,讓人心神盪漾。聽言,葉洲妤在心裡嘆道,真不愧是媚公子,真是連女子都有些剋制不住他的誘惑。
葉洲妤靜靜地看着她,片刻之後便徑直向篝火,欲盤腿而坐。
“葉師妹小心,這妖女詭計多端。”陸正中急忙趕了上來,擋在葉洲妤面前,祭劍指向荊琳兒。但荊琳兒並不懼怕,而是繼續與葉洲妤說話。
“妹妹長得可真是美,若琳兒是男兒必將追隨與於你,三生無悔。”
但葉洲妤並不理她,只是盤腿坐起,慢慢地閉上了眼睛,身子周遭憑空出現一個個太極圖案,但轉瞬即逝。陸正中見她如此,便收回仙劍,在葉洲妤身邊盤腿而坐,然後對看向荊琳兒道。
“你這妖女死到臨頭了還作如此伎倆,真當我們終南無人麼?”
“你這人怎這般不識好歹,若不是我剛纔手下留情,你焉有命在?再說不就是死了幾個好色之徒而已麼,你何必又這般與我苦苦糾纏呢?”荊琳兒微怒道,然後看向一旁閉目養神的葉洲妤,又繼續說道。“妹妹你可真是我見過最美的人兒了,我一見你內心便很是歡喜,不如我們作一對朋友如何?”
“你若退出魔教,不濫殺無辜便可!”葉洲妤靜靜說道。
“葉師妹你不要上當,這妖女不濫殺無辜纔怪!”陸正中大聲道。
“我要殺也是殺像你這樣的好色之徒,掏了心肺,丟到深山中去喂野狼野狗。”荊琳兒怒道。
“你這妖女……”
“陸師兄。”
陸正中正欲發作,卻聽得葉洲妤叫他,便知她意,也不再言語,只是慢慢地閉目養神。
“真是冥頑不化的呆子!”荊琳兒見他二人如此,便恨恨罵了一句,卻也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坐着。她一會兒看向對面的男女,一會兒看向身邊席地而睡的男子,隨即也閉目養神起來。
廟外雨水漸漸大了起來,風力也加大了些,原本破敗的門窗在風雨中吱吱作響。廟內的篝火依然默默地燃燒着,異樣地安靜,與廟外全然相反。
除此之外,廟內之人思緒萬般糾纏,雖然都在閉目養神,但除了連城傑是真的熟睡之外,其他三人卻是沒有睏意的。因爲每個人獨自思考着,但想到最後卻還是關聯到席地而睡的連城傑。三人都不自覺地睜開眼來看了看連城傑,然後又閉上了眼睛。與陸正中和葉洲妤不同,和連城傑在同側的荊琳兒在閉眼一念之後,又睜開來看向連城傑,卻是臉色突變。
只見連城傑身子的周邊半步之處,靠近黑暗的地方隱隱約約聚集了許多蟲子,荊琳兒細看之下心下甚是震驚。那都是些草杆頭大小的黑色螞蟻,荊琳兒並不曾見過如此大個的黑蟻,它們從黑暗中慢慢地趕來,一層一層地堆積起來,看着都讓人頭皮發麻。
連城傑手下的玄鐵之劍散發着淡淡的青光,這些黑蟻似乎是受到這青光吸引而來,它們慢慢堆積得越來越多,但是卻沒有再前進,只是相鄰虎視,卻似乎又很是害怕在連城傑左手之下的玄天之劍。
而來連城傑身子另一側的篝火,火勢極小,且火光時而呈顯出青藍色,時而又是青綠色。荊琳兒見此情狀,心下震驚疑惑之餘,更多的是害怕。因爲此刻的她,想到了她們聖教遺失多年的聖物——“九天鳳凰珠”。
作者公告:
1、在長達十幾天的修改更新後,本書第一卷“東出河陽”的內容也結束了。而我的假期結束,明天將開始上班,也意味着我的更新將要有中斷的可能。不過請朋友們放心,雖然時間較少很可能不能每天更新,但是一星期一萬字的內容應該還是有的。請朋友們繼續期待本書第二卷“永安異象”的內容。
2、下期內容概述(初版):次日清晨,連城傑被仙器在廟外打鬥的聲音驚醒,卻已不見荊琳兒等三人的蹤影。在破廟之中,連城傑在自己的身旁發現了一方與自己手中一模一樣的手絹,他心下驚喜便追出破廟,卻見陸正中和葉洲妤御劍東去,便衝忙追趕至永安鎮。
來到永安鎮之後,他發現這個城鎮很是不一般,又見有人進入永安鎮鎮中之山,遂尾隨進入一處地牢。在地牢深處,連城傑目睹了終南四劍與魔教相拼,卻唯獨不見荊琳兒身影。正在諸人鬥劍正酣之時,卻見荊琳兒閃身進入地牢的更深處,連城傑欲前往追趕之際,突然有人出現在自己的身後,來人正是喬巧兒。兩人便一起追向了地牢深處,卻不想誤入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