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六名道人慾攻上祭臺將葉洲妤拿下之際,一陣震耳欲聾的十聲鐘響竟縈繞在整個縹緲之上。終南玄門衆人紛紛異常緊張起來,只因他們知道若是沒有強敵來犯,終南山的十聲鐘響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響起的。
神尊獬豸連連怒吼,異常狂躁,仙都廣場之上的終南門人皆紛紛緊張起來。伴隨着玉機真人失色一言,那青松道人突然大聲說道,“終南四劍何在?”
慕容秋白和高虎聽言,急忙走出人羣,站到青松道人與玉機真人面前,行禮齊聲道:“弟子在。”那通天神柱之後的陸正中亦是快步跟上,眨眼便來到慕容秋白和高虎身邊,恭敬行禮道,“弟子在。”
那慕容秋白、高虎見狀,皆是向陸正中投來微微一笑的目光。轉念,三人則齊齊把目光投向身後的葉洲妤。只見,那葉洲妤依然引劍而舞,擋住那六名道人的去路。隨後,慕容秋白三人則將目光看向了玉機真人。
那玉機真人凌風而立,望着遠處的拼命抵擋的葉洲妤,良久,朗聲說道:“都退下吧!”那六名道人聽言,則似心有靈犀一般紛紛向後退來,站到慕容秋白等人身後,齊齊向玉機真人行禮道,“是。”
此時,葉洲妤亦是將神兵“朱雀”收於身後,轉過來望着連城傑,只是望着一眼淚水便又慢慢滑下。連城傑見狀,則似微微笑道,“你去吧,不要管我了。”那葉洲妤欲說些什麼,但貝齒輕啓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連城傑則繼續說道:“葉姑娘,你我的生死當真是太小了,切不可因此再讓天下生靈遭受劫難了。”葉洲妤望着她,默然凝視良久,才緩緩說道,“那你等着我,在我沒有回來之前,你若死了便是追到陰間地府我也是要去尋你的。”
你我生死固然與世間生靈相提是再小不過的事,但是你又如何能夠輕言生死呢,你若死了這世間再大、再太平由與我又有何干?只盼你能瞭解我心思,不是我不懂得正道大義,只是我覺得你這般說、這般做當真是不明智的。
“好。你不回來,我不死。”連城傑微笑道。
從他的神色言語之間,她的心一下子便得安寧起來。隨即,她輕手抹去淚痕,轉身快步走下祭臺,行至陸正中等人身邊,跪地而道,“弟子在。”慕容秋白、高虎和陸正中三人聽言,轉過身來望向伏地的白衣女子,均是微微點頭。
玉機真人見狀,則是朗聲說道:“今日魔教突然來犯我終南山,情況緊急,你四人速帶領我玄門各脈中人前去迎敵。萬事小心!”終南四劍得令,一起伏地行禮道,“弟子遵命,誓死守衛終南山。”
“弟子遵命,誓死守衛終南山!”
仙都廣場之上的終南山衆脈門人皆是跪地朗聲道。
其實,衆人心裡都明白,若不是終南各脈首座負傷,玄門是斷斷不會如此緊急派出終南四劍的。可事到如今,只盼他四人能爭得一些時間與玉機真人,儘管恢復修爲領導玄門禦敵于山門之外。
隨即,伴隨着慕容秋白等人引劍向南方飛去之時,終南玄門各脈門人皆是紛紛引劍而去。一時間,仙都廣場的上空流光溢彩,仿若萬千流星劃過。
而她在離去之時,望向被綁在通天神柱之上的他,她一臉的冰冷如前,而他依然是滿面笑容的安然。
若此去這是最後一面,不要擔心。就算最終的結局是死亡,我也是要與你一起共赴黃泉的!
那一念,他望見了衣袂蹁躚的她,宛若雪中之蓮,天姿勝仙,飄然出塵,慢慢升空而起。她忽然竟是笑了,恍若雪夜裡突開的一朵梅花,藏在猶似潑墨山水之間的一顆絕世翡翠。那是整個仙都廣場之上,最耀眼的存在,和着大放赤色光芒的神兵“朱雀”,仿若一幅盛世桃花開的花捲。
待那終南四劍領着各脈門人御劍向南而去之後,整個仙都廣場之上的終南門人已然所剩不多。此時,那郭正雄突然站起身來,對衆人說道,“玉機師兄,正信大師,各位玄門的師兄師弟,今日魔教突襲終南山,想必肯定是爲了此人而來。此時若不斬殺此人,恐怕是後患無窮啊!”
那呂春華聽言,則“呸”地聲從座位上了站起來,大聲罵道:“郭正雄,放你孃的狗屁!我怕是你們歸樂谷引魔教來的吧?”郭正雄聽言,心中一怒,大聲吼道,“呂春華,你休要血口噴人,我歸樂谷何時勾結魔教了?”
“這可要問你們自己了,問我這個酒鬼我哪會知道!”
那郭正雄受此一擊,欲拔劍刺向呂春華。正信大師見狀,深怕這二人再橫生枝節,則站起身來,走到二人中間。只見正信大師作個佛禮後,對玉機真人說道,“阿彌陀佛,今日之事該如何處置,還請玉機掌門拿定主意纔是。”
胡老四聽言,亦是站起身來對玉機真人道:“請玉機師兄定奪。”
冷月大師、白雲道人見久天寺和歸樂谷衆人有逼迫之意,紛紛站起來,望向玉機掌門。在場衆人皆知情勢雖看似平靜,但實則暗藏洶涌,對壘之勢一觸即發。可玉機真人的實現卻向着南方,並不曾管顧連城傑。
此時,那青松道人突然行至玉機真人身邊,輕聲對玉機真人道:“師兄,今我終南山突逢魔教攻山,敵情尚不明朗,而我等師兄弟幾人身中劇毒功力施展不開,加之歸樂谷與久天寺又咄咄逼人,大有不肯善罷甘休之意。依師弟之意,未免橫生枝節,我們當下應快速處置此人,爭取與歸樂谷、久天寺齊心共抗外敵纔是。”
玉機真人卻似乎不曾聽聞衆人之言,一雙深邃睿智的眼眸依然靜靜地望着南方天空,那裡千百種色彩的劍氣縱橫飛舞,廝殺聲亂作一團。其間,偶爾還能聽到仙都廣場另一岸神尊獬豸咆哮的聲音傳來。
而被綁在通天神柱之上的連城傑則是緊閉着雙目,竟是一動不動,好似在等待着什麼的到來。
我終南玄門創建幾千年來,一直都是中土名門正道的領袖,難不成今日竟要淪落?那孩子裡外完全看不透,三家修行雖然還在可以控制之列,但如果他並非我中土正道中人,而是外邦魔人呢又該如何是好?
正道之中,又有誰能一夜之間屠戮三十萬凡人如鬼魅呢?即便是那五百年前的“軒轅神劍”,怕也是萬萬做不到的啊!軒轅神劍……
玉機真人想着,便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冷月大師,看向放在她身後座椅旁的“軒轅神劍”。那日,當連城傑將劍承上,玉機真人心中卻是疑惑頓生,只因那劍雖與玄門典籍關於“軒轅神劍”的記載相似,但卻又有不同——那玄鐵之劍中既有仙家無上至純至正的力量,卻也有魔教至陰至邪的力量。
更讓人抓破頭皮也參透不了的是,這兩股背道而馳的力量竟然被封存在一把玄鐵之劍之中,那其中一種力量的出現都將會攪得整個天下不得安寧,而如今竟然是兩股力量同時出現。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衆人竟是不能駕馭,反倒是一個修行不怎樣的弟子可以控制自如。
玉機真人心中突然由猶豫變得堅定,卻是在轉念看向正信大師與胡老四等人時,卻見他們也將目光投向了冷月大師身後的那柄“軒轅神劍”之上。他既知他們此行的目的,已與之前不同——不再是連城傑了,而是這“軒轅神劍”,但是此刻他卻是無能爲力的。
玉機真人見此情形,方欲說些什麼,但覺體內真氣突然一陣亂串,便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對青松道人點了點頭。那青松道人得令之後,便對胡老四等人道,“既是如此,便照常執行吧!但現下,我門神尊已然沒有心思施展神力引下天雷……”
未等那青松道人說完,那郭昌宗則是大聲說道:“如今那小子已被綁在神柱之上,何懼之有?”話音未落,郭昌宗便引劍臨空飛向通天神柱。
冷月大師與呂春華見狀,心中一驚便提劍急忙飛身追趕,口中皆是不約而同地大聲喊道:“徒兒小心啊!”
卻是在轉念之際,郭正雄與胡老四飛身而起,擋在了冷月大師和呂春華面前。卻在飛身之際,那胡老四則大聲對李悅道,“悅兒,快去助昌宗。”那李悅得令,急忙飛身而去,亦是趕向祭臺。
至此千鈞一髮之際,那冷月大師突然大聲道:“郭師兄,想不到你一向爲人正直,今日難道真要行乘人之危此等卑劣之事麼?”那郭正雄冷眼望向冷月大師,突然笑道,“冷月師妹,今日無論如何我歸樂谷都不能讓此賊再多活片刻。”
而在另一邊,那呂春華則是對胡老四說道:“胡師兄你道行不如我,還是不要攪這趟渾水爲好,今天無論如何這孩子我是要救下了的。”那胡老四聽言,則是哈哈一笑道,“呂師弟所言極是,但今時可不同往日了,勝負可不是靠嘴皮子贏來的!”
那呂春華聽言,突然一邊引劍直奔胡老四,一邊大聲吼道:“白雲師兄你再不出手,我非把你的那些破事抖露出來不可。”話音未落,呂春華已然與胡老四廝打在一起,一時祭臺前劍氣飛舞,真氣橫飛。
而那白雲道人聽言,急忙向前走上兩步,伸出右手大聲說道:“別別別,我救還不行麼?” 白雲道人一搖頭,又說了一聲“我這要害被你抓了近百年了,下輩子死活都不會再和你做這鬼師兄弟了”,然後亦是飛身而去趕向通天神柱。
然白雲道人未行一丈遠,一黃袍老僧便出現在白雲道人面前。白雲道人凌空而立停下,搖頭道,“我說正信大師,你這是又是擺哪出嘛?”那正信大師微微一笑,道,“阿彌陀佛,既然貴派玉機掌門已然做出決定,白雲師侄你還是遵從爲是啊。”
此時,冷月大師已然與郭正雄相鬥起來。而那呂春華則是一邊劍舞,一邊對白雲道人大聲說道,“白雲你再不動手,我可要說了。”那白雲道人聽言,急忙說道,“呂春華,你到底是要不要我出手了?”
話音未落,那正信大師哈哈笑道:“難道呂師侄說的是白雲師侄與玉溪峰陸雲師侄爲獨秀峰冷月師侄爭風吃醋相互打賭之事麼?”話音未落,那白雲道人突然大聲怒吼道,“你這老不死的禿驢當真是可恨之極,都說不準說了,可你……看劍。”
場中六人相鬥不休,僅留下那玉機真人與青松道人立於一旁,一會兒齊齊看向南方天空,一會兒齊齊看向場中相鬥的六人。兩人面色看似平靜,實則心中早已擔心到了極致——畢竟已到生死懸於一線之際。
而祭臺之上,郭昌宗已然飛奔而至,停在了連城傑面前。見連城傑緊閉着雙目,郭昌宗則極是得意地道,“看啊,這是誰啊——原來是數次解河陽城之圍的連大俠啊!想不到吧,你會有今天。”見連城傑未答,郭昌宗則是繼續說道,“今日我就殺了你,爲我歸樂谷掌門報仇雪恨。”
話音未落,李悅飛身落下,來到郭昌宗身邊阻攔道:“郭師弟且慢。”郭昌宗聽言,則是轉過身來對李悅大聲說道,“李悅你來幹什麼?難道你想阻攔我殺了這妖人麼?”李悅見狀,低聲說道,“李悅不敢,只是此人來歷不明,古怪得很,郭師弟你還是小心爲是!”
未等郭昌宗答話,整個縹緲之上的喊殺聲之中突然傳來一陣陣悅耳琴聲。琴聲緩若流水,漸漸瀰漫在整個縹緲之上,仿若那不散的雲海一般。那琴聲越來越近,仔細一聽卻是從連城傑身後傳來的。
連城傑聽聞琴聲,則突然睜開眼睛來,搖搖頭道:“真的是她來了!”
郭昌宗見狀,則大聲問道:“你說是誰來了?”連城傑不答,而李悅則看向南方天空,慢慢說道,“是魔教媚公子荊琳兒來了。”
話音未落,李悅突聽身後傳來玉機真人“哇”地一聲,遂轉身望去,只見玉機真人撲倒在前面的地上,口吐鮮血。而在他身後,青松道人如鬆般站立,竟是面露狡黠陰險的笑容。李悅見狀,大叫一聲“不妙”。
連城傑見狀,亦是心中萬分擔憂。可任誰也想不到那,青松道人竟然趁玉機真人不備暗中偷襲。
“掌門真人……師父,呂師叔你們快快停下,莫要中了歹人的奸計啊!”
此時,冷月大師、呂春華等人皆已發現身後變故,故而不再理會郭正雄、正信大師等人,徑直引劍飛向青松道人。冷月大師、呂春華和白雲道人三人轉念之間飛身即至,只見那青松道人突然飛身而起,右手一伸突然便出現一柄白色仙劍握於手上。
四劍相持,一道耀眼白色光芒之後,冷月大師、呂春華和白雲道人三人紛紛臨空墜下,皆是口吐鮮血。墜地之後的冷月大師掙扎着爬起來,緩慢爬向玉機真人身邊。此時距離玉機真人稍近的呂春華已然強忍着劇痛將玉機真人扶起。
“二師兄,你怎麼樣?”
呂春華說着,卻是又輕吐出一口鮮血來。玉機真人坐起之後,慢慢將雙手虛空而畫,片刻之後竟是吐出一口濃黑至極的熱血。此時,白雲道人和冷月大師已然來到玉機真人身邊,端坐下來。
“青松師兄,你沒有中毒?”白雲道人大聲問道。那青松道人面露奸笑,朗聲說道,“你們這幾個笨蛋,當真以爲是陸雲那傻小子下的毒麼?哈哈。”此時,呂春華似乎明白了一切,滿面痛苦與憤怒表情,大聲罵道,“原來是你,原來是你,可你究竟爲何要這麼做?”
那青松道人聽言,突然面色大變,憤怒而道:“爲什麼?事到如今,你竟然來問我這樣做是爲什麼?你爲何不問你一直崇拜的二師兄呢?若不是他我香爐峰一脈怎會淪落至此,竟然只剩下我這一人!”
“可是我亦是不曾虧待於你啊!”玉機真人忍住痛楚,緩慢而道。那青松道人聽言,不禁走上前一步,突然笑道,“你奪了祖師傳於我脈的龍吟,把我監禁在這縹緲之上百年來不讓我下終南山一步,難道我還應該感謝你麼?”
冷月大師聽言,則說道:“青松師兄,你誤會二師兄了,他不是這個意思。”青松道人聽言,突然怒聲打斷道,“冷月。”見冷月大師不再言語,青松道人則繼續說道,“冷月師妹,當年除了大師兄早逝之外,我們終南門人誰人不知你衷情於他,可是他一心只想着要登上掌門之位,何時又顧忌過你的感受!”
“住口。”
玉機真人大聲呵斥道,怒目圓瞪,仰望着青松道人。那青松道人見狀,則是哈哈一笑道,“你不讓我說,我今天非要說,說給整個玄門的後人以及全天下來聽。當年,白雲和陸雲這兩個傻子一天就知道爲了冷月爭風吃醋,最可笑的竟然是爲了冷月大打出手。可是後來他們才知道,他們的二師兄其實早已與冷月定下三生之盟。”
“你住口!”冷月大師掙扎着站起來,卻是還未站起整個人又搖搖晃晃倒了下去,若是沒有白雲道人的攙扶,恐怕要摔得不輕。而青松道人則繼續道,“可是冷月師妹,後來這個僞君子是如何對你的呢?今日恐怕你都還不知道吧,當年你的二師兄,我們大家的二師兄竟然已在俗世與一女子成婚,並且那名女子還爲他誕下一個兒子。”
玉機真人聽言,則是閉上了雙目,而呂春華、白雲道人,以及在場的衆人皆是看向了玉機真人。而冷月大師則是目無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地上,看着那些有序排列的石板細縫,整個人不再說一句話。
原來,我等你那麼多年,知你心懷天下大意便立志留在這終南山上陪你終老,可你的所作所爲竟然都是虛情假意!枉我心中對你如此念念不忘,想着今生無緣便還有來生。誰知你,竟然如此毫無信譽,薄情寡義!
衆人無言,那青松道人則繼續說道:“當年爲了保守這個秘密,便於他能順利登上掌門之位,他竟然對我只有二十餘人的香爐峰下手。參與此事的有你白雲吧,也有你呂春華吧?” 白雲道人與呂春華聽言,則是齊齊看向玉機真人問道,“二師兄,你當年不是說有密報說香爐峰有人慾加害掌門真人麼,而且證據確鑿,我們是奉了大師兄之命前去執行的對不對?”
“當時掌門真人,也就是我們的大師兄,他已然讓出掌門之位雲遊去了,如何會下此命令呢?他是怕我香爐峰一脈壞了他的好事……可憐我衆多師兄弟竟然因爲我一言慘遭橫禍。”
“還好天道蒼蒼,竟然讓你沒有殺盡我門中人,讓詳知內情的我因爲外出躲過一劫,裝瘋賣傻活過這麼多年。今日,我就是要把你所做的卑鄙行徑說出來。當年你滅我香爐一脈,今天我就滅了你終南滿門,反正我早就沒當自己是這虛僞腐朽的道門中人了。”
青松道人說着,便徑直向那“軒轅神劍”走去,白雲道人見狀便大聲說道:“快攔下他,決計不能讓他帶走‘軒轅神劍’!”其餘玄門衆弟子聽言,則是紛紛引劍直奔青松道人而來,但是片刻之後,玄門衆人皆是紛紛被擊倒在地。
卻在這時,那胡老四與黃袍老僧則是快步而上,站在了青松道人面前兩丈之外,攔住了他的去路。只聽那胡老四笑道,“青松師兄,我們可有言在先,玉機等人是你的,而這劍是我們的,你難道忘了麼?”
那正信大師亦是微微而笑,行佛禮緩慢道:“阿彌陀佛。”而青松道人眉間一緊,卻是哈哈笑起,說道,“就憑你們兩個學藝不精的老東西,今天就妄想攔下貧道,怕是有些自不量力吧?今天這絕世神劍貧道是拿定了。”
話音未落,青松道人只覺腦後突閃一道寒光,便急忙向右側身閃躲。只見竟是一柄仙劍凌風刺來,斷了他的幾絲白髮。
白髮輕飄在風中,順勢落在地上,竟是不動了。
那柄仙劍的主人,飛身過後,竟是站在了正信大師、胡老四與青松道人之間。
那人正是郭正雄。
“想不到當今正道竟然淪落如斯,連一向淡泊名利的老四你也這般,當真是令師兄寒心啊!”
不想那胡老四突然朗聲笑起,對郭正雄道:“郭師兄,這都什麼時代了,你還守着你的破規矩作甚?那麼多年了,難道你還想不明白麼——只要誰擁有了天地的力量,誰就能長生不死!”
未等郭正雄回答,遠處突然傳來郭昌宗的聲音:“李悅,你大膽。”誰知那李悅卻是一陣冷笑,“你這廝着實可恨,今日我便殺了你,以解我這些年的心頭之恨!”話音未落,通天神柱之前的祭臺上,竟然呈現出一幅幅連城傑在那無名殘書上看到的圖畫。
“我兒小心。”郭正雄大聲道。
話音方落,那青松道人則是冷笑道:“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青松道人說着,便引劍向郭正雄刺來。一時間,祭臺之上,胡老四與正信大師面前,皆是刀光劍影閃爍不停。而胡老四與正信大師見狀,則是相視一笑,一副極爲得意的樣子。
此時,整個縹緲之上的琴聲則響徹得更加分明,更加緩若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