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塔一般的魁梧老者金世績,一出場便令衆人感受到了一股鐵血般的壓迫。
“咦,那受傷的青年不是五行院天驕金勝遺嗎?”
“什麼?金勝遺?”
“金勝遺可是五行院天驕,已經達到了凝魂上境啊,怎麼可能被偷襲受傷?”
衆弟子中不少人已經紛紛認出了金世績老者抓着的受傷青年正是五行院天驕金勝遺。
想到剛纔老者所說,有可能是木飛偷襲並重傷了金勝遺,衆弟子個個都是再度被驚呆,完全無法相信。
這時,蘇九指、百里溪,甚至蘇澄都走過來與金世績打招呼。
“金老將軍,你這是?”
蘇澄一邊疑惑地問道,一邊卻是暗暗散出道氣保護木飛。
“金將軍,這到底怎麼回事?勝遺他情況怎麼樣?”百里溪長老臉上露出關切,略有些焦急地問道。
身爲五行院八大長老之一,百里溪長老自然關切本宗弟子,且還是核心的天驕弟子,所以他更放在心上了。
金世績一臉剛正清嚴,不怒自威。
他用那隻拿着詭異破損面具的手,直接一指木飛,聲音頗爲洪亮道:“我是來找這小子對質的。”
緊接着金世績立刻講出了金勝遺是如何在六環險地被偷襲重傷的。
感應到金世績那鐵血一般的目光壓迫而來,木飛立刻運轉體內氣漩,迅速減輕了這種壓迫。當然,暗中還有蘇澄的道氣保護。
“金老將軍,請問是誰告訴您,這面具是我木飛之物呢?”木飛臉上並未有絲毫異色,他一邊問出疑問,一邊在腦中不斷推衍聯想。
“是東荒樓風遲師弟。”開口的是受了傷的金勝遺。
在金世績的元氣治療和丹藥的雙重效果之下,他傷勢略有好轉。此時他聲音仍有些虛弱。
當初那一記偷襲,雖被刺的是臉頰,但灌注入體的強橫元氣依舊讓他體內重傷。此時,金勝遺的整個左臉大半都被包紮遮擋住了。
“誰是風遲,給老夫出來。”
金世績一聲大喝。隨後一個元丹中境的青年帶着一絲懼意戰戰兢兢走了出來。
此青年像是大傷初愈,臉色依舊有些蒼白。
“前輩…”風遲也是有苦說不出。
原本在三環險地通向四環險地的漩渦通道,他不聽木飛勸阻,強行想要衝關,結果被那鋼甲刺蝟重傷,是以驚怒之下懷恨木飛,並傳訊同門蘇嚴,想讓蘇嚴替他出一口氣。
誰知道最後,這木飛不僅毫髮無傷,竟還破天荒成了歷練大賽的第一名。
原本如此也就罷了,風遲打算悄悄吞下這苦果,以後看到木飛躲得遠遠的就是。然而,被傳送到這魚龍廣場時卻剛好和金勝遺一起出現。
在金勝遺詢問之下,他立刻帶着幸災樂禍告知金勝遺,在九環星雲澤,也就木飛戴過這詭異面具。
實際上,風遲也根本無法確定金勝遺手上的面具與木飛的面具究竟是不是同一塊。
此刻,眼見金世績如此威嚴,他心虛之下臉色自然難看。
“你就是風遲?你告訴老夫,我手上這面具是不是這木飛的?”金世績似乎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
風遲眼神有些閃躲,但似乎迫於金世績的威嚴,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說道:“不錯,這面具就是木飛的。”
“金老前輩,他撒謊。這面具根本不是木飛的。”一聲怒氣不平,一個眼小嘴大的小個子青年立刻走了出來。
“大根師弟。”木飛見是垚大根,且平安無事,不由頗爲高興。
垚大根走到木飛面前,立刻恭敬向木飛行了追隨者之禮,頓時又惹得衆人驚詫連連。
金世績眉頭一皺,正準備繼續問話,這時一聲洪亮而又邪異的聲音又是突然響了起來:“不,風遲沒有撒謊,這面具就是他木飛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隨着聲音落下,一男一女兩個青年也迅速出現在了金世績面前。
“凰兒,嚴兒?你們來瞎湊什麼熱鬧?”那老頑童般的仙風道骨老者蘇九指一見這兩人,頓時一愣,隨後板起了臉。
“九指爺爺。”
蘇凰立刻走到蘇九指身邊,欣喜地叫道。蘇九指頓時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之色。
蘇嚴也立刻走到蘇九指身邊見禮,隨後指着木飛,又對金世績說道:“金老前輩,這面具是木飛的不會錯了。在九環險地,除了那些面具天魔人,也就他一個人戴過這詭異面具。”
金世績眼見一下子竟涌上來這麼些年青人,有些出乎意料。他臉色一正,擺手道:“都安靜,聽我一個一個問話。”
木飛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臉上戲謔之色實在毫不掩飾。
“小子,你笑什麼?你可還沒有擺脫嫌疑。”金世績緊緊盯着木飛,嚴肅問道。
木飛突然收起笑聲,正色道:“金老將軍,我只是覺得好笑罷了。我區區一個聚氣境,而你這侄孫金勝遺,乃五行院天驕弟子,凝魂上境!試問,我要如何才能做到將他偷襲重傷?”
金世績道:“不錯,你的修爲實力確實無法重傷我侄孫,但是老夫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有嫌疑的人。你現在若是洗脫嫌疑,我自會找下一個人去。總之重傷我侄孫的人,必死無疑。”
木飛觀這金世績,心中猜測他恐怕早就有了自己的判斷和定計。相信蘇澄、百里溪還有蘇九指這些強者,也都是一樣。一個聚氣境弟子再逆天,也不可能在偷襲之下讓一個凝魂境弟子如此重傷。
想必,這金世績將軍只不過想以他木飛爲引,引蛇出洞罷了。
木飛一指蘇凰、蘇嚴還有風遲,笑道:“細想起來,你們幾個應該沒見過我戴面具吧?恐怕也只是道聽途說而已。如何就敢斷定這面具就是我木飛的?”
木飛說完,看向了金世績。
金世績立刻喝問道:“你們幾個,木飛說的可是事實?”
蘇凰狠狠瞪了木飛一眼,卻是沒有開口。蘇嚴撇了撇嘴,同樣不說話。那風遲見蘇凰姐弟不說話,尷尬之下,也是不敢開口了。
“好,木飛小子,算這面具不是你的。但你可知,在九環星雲澤,還有誰曾戴過這面具?”金世績對於偷襲者不是木飛,早就已經心知肚明。
見木飛似乎陷入沉思,金世績又向廣場上的衆弟子問道:“有哪位弟子,如果能找出這面具的真正主人,我金世績願付百萬下品元石酬謝。”
一語出,驚四座。
一出手就是一百萬下品元石!這是何等闊綽、大氣!
但是除了木飛,這些弟子還真不知道有誰戴過面具。所以即使有百萬元石誘惑,衆弟子也只能暗暗搖頭。
“勝遺,勝遺。”忽然廣場外有人關切地一邊呼喊,一邊跑了過來。
這是一個無比端莊秀麗的女子。
她的眼神在人羣中急切地找尋着金勝遺。當看到不少人在此,女子的臉似乎還有些微微發紅。
“古蘭師妹,我在這裡。”金勝遺看到女子,臉上早就露出開心的笑容。
古蘭奔至金勝遺身邊,臉上頓時露出心疼之色,隨後她迅速打出水明元氣繚繞在金勝遺左臉之上。
這古蘭,明顯是在爲金勝遺療傷。
不一會兒,古蘭收回元氣,金勝遺臉上包紮之物也隨之脫落開來。
當金勝遺左臉頰傷勢一下子暴露在衆人面前,木飛看清之後,不由頓時心中一沉,隨後臉色一冷,猛得踏步上前,指着金勝遺,怒聲道:“原來是你!好啊,好啊,你們爺孫演的一出好戲!”
木飛的話,頓時讓在場所有人都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