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飛並沒有離開,而是整個人緊緊貼着東別院矮牆,藉着黑夜幾乎與矮牆融爲一體。
這是他凝出黑暗元丹之後,第一次調動黑暗元丹之力施展黃階幻隱術。木飛無比清晰地看到,火子石像見了鬼一般,抱着頭,臉上露出難以置信之色,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火子石雖然修爲境界更高,但靈魂感知力與木飛相比卻相差太遠,是以根本感知不到木飛就隱匿於此而並未離開。
莫說是火子石,就連當初的蘇凰,在九州山那青石方臺附近,身爲道紋師的蘇凰,實力修爲遠高於木飛,且靈魂力量也不弱,都無法察覺當時木飛隱匿在黑暗之中。
幻隱術的確很神奇,但卻是有時間限制的,是以木飛決定趁機就此退走。
不過這時他很奇怪地看到火子石竟慢慢蹲了下來,臉上露出自欺欺人之色,還伸手在火焰焚燒過的地方摸了摸,喃喃道:“難道這小子被我燒成了灰,連渣都沒剩下?”
不過這想法連火子石自己都趕緊搖了搖頭給否定掉了。因爲他很清楚,古聖令是絕不可能被燒成灰的。而他不死心地尋摸半天,卻仍舊一籌莫展,最後只能悻悻離開。
同時他一邊走遠,一邊還在心裡暗道:“瑪的,幸好沒再跟這小子打賭,若是打了賭自己豈不是又輸了?這小子的賭運也實在太好了吧?”
待火子石走遠,木飛立刻腳踩玄階幻影步,向丹院外潛去。
他能感覺到,自己對元丹的掌控和使用越來越嫺熟。且明顯感應到從元丹之中涌出的元氣,比氣漩之中的元氣,更加凝實強橫,施展道術之後的威力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語。
丹院入口,木飛發現垚大根不在,只有烈峰一人值守。
“木飛師兄,大根師弟他讓我告訴你一聲,他暫回土族處理一些私事,然後再前去找你。這是他特意留給你的傳訊道紋。”烈峰說着將一紙傳訊道紋遞給了木飛。
“烈峰師弟,保重。”木飛接過道紋,未再多說,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烈峰眼中閃現着猶疑之色,不過終究他還是嘆了一口氣,什麼也沒有做。
他此刻從內心深處真心佩服木飛與垚大根二人。雖然他終究將自己的念頭扼殺在了心底,但卻真誠祝願木飛與垚大根今後能闖出真正的一片天。
木飛自然不知道他走後烈峰所想,他此刻正急速潛往博院。
他要去找公主禾非。
許久不見,他自然有些思念自己的‘女神’。
木飛喬裝一番,打探到了禾非的住處。
禾非身份特殊,所居之處獨門獨院,甚至四周幽暗之處潛伏着高強侍衛。
木飛在黑暗之中宛若真正的幽靈,很快便躲過侍衛,潛入了院內。
他有種詭異的感覺,覺得自己此刻就像一個暗夜中的刺客。
悄悄接近屋檐,木飛聽到從屋內傳出忽強忽弱的談話之聲。
“非兒,你我親事早就定下,帝都所有人都知道,待我成爲真正的帝都第七子,就會迎娶你結爲真正的夫妻。所以事關考驗任務的太魔海之行,我希望你可以陪我一起。”
木飛能聽得出來,這是東荒樓第一天驕東方奇的聲音。不知怎的,他感覺心口微微有些發悶。實在趕巧了,他原本也是打算來請禾非成爲他太魔海之行的同行者的。
他懷着一絲期待,同時又無比緊張地等着聽禾非的回答。
很快,屋內傳出禾非恬靜淡然的聲音:“東方師兄,你我有婚約在身不假,但與你競爭帝都第七子的,是我的親弟弟繩宗。若我成爲你的同行者,就表示與我的弟弟站在了對立面。若是在太魔海相見,你讓我又如何自處呢?”
“非兒,莫非你還不知道?此次競爭帝都第七子的人選,可是忽然多出了一人,不再只是我和繩宗兩人,而是三個人了。”東方奇的語氣盡管保持的很紳士,但木飛還是能聽出其中隱藏的不滿和不屑。
禾非似乎很驚訝,立刻問道:“競爭者多出了一人?這怎麼可能呢?”
“這並沒有什麼不可能,因爲我們的金龍令中便是忽然多出了這樣的訊息,是聖上親自允准此人蔘與競爭,我們也莫奈何啊。”
禾非奇道:“那這人究竟是誰?”
“此人你並不陌生,而且最近風頭無兩,怕是五行院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便是與你本有着同族淵源的帝國叛逆之後,木飛。”
東方奇特意將帝國叛逆之後這幾個字,說的格外重了一些。
“木飛?怎麼可能!”禾非的聲音充滿了吃驚,“若是木飛,無論面對你們其中哪一個,他都沒有任何勝算啊。無論是修爲境界,還是爲太魔海之行所做的準備,與你們差距實在太大。我父皇他怎麼會……?”
“非兒,這是聖上之令,沒人敢更改。即使木飛如今被五行院除名,被木族永久逐出家族並列爲叛逆之後,但仍然可以繼續參與帝都第七子的考驗任務。”
屋內忽然就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木飛貼在暗處牆檐,強大的靈魂感知力幾乎沒有絲毫放鬆。
“既然如此,那我決定了。如果非要做同行者,那我做木飛的同行者。”屋內,禾非堅定的聲音忽然傳了出來。
木飛聞言,頓時心中一怔,剎那之間,他胸口的悶堵便被化解了一般。
“非兒,你這是故意的吧?”東方奇的聲音漸漸有着怒意暗含其中。
禾非是他的未婚妻,可居然當着他的面,說要做別的男子的同行者,且還是他名義上的競爭對手。
儘管他對這競爭對手木飛,根本不屑一顧,甚至毫不客氣地說,這木飛連讓他正眼瞧一下的資格都沒有。他相信禾繩宗也必定是同樣的想法。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的未婚妻卻要做此人的同行者,這讓東方奇如何不怒?只是,禾非是尊貴的公主身份,他雖然怒,卻也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
“沒什麼故意。東方師兄,你可能不知道,木飛他救過我的命。這太魔海之行,或許正是我還他救命之恩的機會。而且這次他被強行逐出木族,論起來,我也是略略有愧於他。”
禾非的聲音充滿了一絲歉意,既是對東方奇,也是對木飛。
木飛聽了這一番話,卻是心中五味雜陳,隨後自嘲地想道:“原來竟是想要還我的救命之恩嗎?”
而且他也知道禾非最後一句話的意思。那應該是禾非在自責,沒有親自到木族給他做證,說明在木嵐天池,並非是他木飛先動手想要殺死葉西風,而是葉西風先對他木飛起了殺心。
只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木飛嘆了一口氣,就此想要離開,然而屋內突然再次傳出的一句話,立刻讓他腳步僵住了。
“非兒,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天魔族人吧?”東方奇淡淡的聲音,就像在說着一件毫不重要甚至漠不關心的事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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