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雷野不遠處高臺上的,是一個城樓部分的指揮官,聽到雷野的話,禁不住對雷野多看了兩眼。接着,用力揮舞手中的令旗。隨着他的令旗動作,城牆上不多的戍衛軍立刻變的多了起來。這個時候,雷野知道,那是城樓藏兵洞裡的戍衛軍上城牆了。
只用部分戍衛軍站在城樓上觀察敵人動向,大多數人卻在藏兵洞中躲藏,以躲避敵人的遠程攻擊,這是行軍常識。但是對不懂得戰爭的人來講,卻是一個新鮮的體驗。
看着敵人蜂擁涌向城牆,那種萬人規模的進攻,頓時讓沒見過這種大戰的人,感覺到無比的震撼。不過雷野卻對這樣的情況早已司空見慣,倒是絲毫不爲所動。只是靜靜的看着這第一波攻擊而來的西牆戰士。
西牆的軍隊攻擊而來,很快越過中軸線。
東牆指揮官看到時機成熟,立刻大聲呼喊,東牆後隱蔽的投石機,大型弩機立刻開始咆哮,無數的拋石和巨大的弩箭飛向西牆戰士。
漫天的拋石、弩箭彷彿是一場死亡之雨,灑落到西牆戰士進攻的隊列中。西牆戰士的隊列,頓時出現了一個個的缺口。那一個個的缺口每次形成一個,就代表着有一批人死去。在地獄之門,所有人都變成普通人,死了就是死了,再無復活的可能。
尤其是參加這種戰爭,擔負進攻任務的前鋒,多數都是炮灰,是指揮官眼中的消耗品。這些人的死亡,根本就是爲了消耗對方而存在的。
雷野嘴角微微**了一下。
他早已預料到這種情況,但是再次看到,依然感覺到震撼和無奈。更重要的是,他此刻已經達到通天巔峰,對於殺戮,雖然不拒絕,但是也不會輕易殺人。因爲這樣的殺戮,對他來說,絲毫沒有任何磨練的幫助,反而可能造成心理的障礙,對突破通天造成阻礙。
西牆戰士前鋒,在遭受了巨大的損失之後,終於來到了東牆之下。可是這並不是結束,而是噩夢的開始。
到了城牆之下,無數守衛立刻將如雨的箭支拋射而下,讓經歷過遠程攻擊洗禮的西牆戰士,再次遭受到一次攻擊的洗刷。
“準備!”隨着東牆指揮官一聲大吼,負責近戰的戰士齊刷刷上前,替換下那些操作弓弩的戰士,站在了城牆上。
這個時候,西牆戰士冒着死亡送到的攻城器械終於到達了東牆之下,隨着瘋狂的怒吼聲,巨大的雲梯,攻城塔樓被樹立起來,直接搭上了東牆。西牆戰士頓時發出震天的歡呼。接着無數戰士紛紛沿着這些雲梯和工程塔樓冒死往上攀登。
“殺!”東牆指揮官怒吼一聲,負責近戰的戰士立刻迎上,用各種器械,或者把雲梯推倒,或者直接與那些從來不及推倒的雲梯上爬上來的西牆戰士攪合在一起。
城牆上,頓時到處都是嘶吼聲和飛濺的血液。
雷野搖了搖頭:“我們走吧,沒什麼可看的了。”
這樣的攻城,成功率很低,別看西牆戰士一鼓作氣衝上了東牆。可是僅憑剩下不到百分之二十數量的雲梯和攻城塔樓,一次輸送的人員數量根本不夠東牆守衛屠殺的。而後續的人員,卻依然在東牆遠程攻
擊的覆蓋下,承受着巨大的傷亡艱難的推進。不可能在第一波戰士消耗完之前爬上城牆。
這樣的攻擊,後續無力,是不可能成功的。
一邊往城牆下走,牛牛一邊回頭看着,眼中滿是熱切,似乎很希望衝上去廝殺一頓。
“老大,很刺激!”牛牛轉頭看着雷野。
雷野苦笑:“這樣的攻城,純粹是消耗戰。哪一方受不了消耗最後就會落敗。不過這也是最笨的辦法。除非是沒有任何其他辦法可想,纔會選擇這樣的方法。成功率極低。東西牆對立不知道多久,卻依然要採取這種方法,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都拿對方毫無辦法。卻又沒有人願意退讓,就只能是這樣無謂的消耗了。”
“獵殺團恐怕就是這種無奈的產物。”林飛宇微微皺着眉頭說道。
“不錯,獵殺團恐怕就是因爲都拿對方沒辦法,纔想出來的一種消耗對方力量的辦法。不過,看起來,作用不大。”霍思塵搖了搖頭。
雷野看看還在廝殺的城牆,突然感覺到,這似乎不是他看到的那麼簡單。因爲他似乎飄渺的感覺到,隨着不斷的有人死亡,這裡的天空似乎發生了一點點變化。甚至,這高大的東牆,都在發生着一絲絲的改變。只是這種變化,雷野還不能清晰的感覺到,也說不出爲什麼。
不只是雷野,雷野身邊比較敏感的小金鵬也有了一點感覺,看向了城牆,不過卻也沒法繼續得到更多的信息,也就只能帶着疑惑作罷。
廝殺持續了整天,一直到似乎是雙方都筋疲力盡,才停了下來。
西牆的進攻最後無果而終,似乎除了爲東牆奉送了一些軍功之外,再無其他的用處。東牆雖然處於防守一方佔盡了便宜,擊殺了西牆足夠十倍於己的戰士,一天的拼殺也讓所有人筋疲力盡,城頭上也擡下了上萬的屍體。
在自己的帳篷裡,雷野看着大家:“如何?”
“獵殺一百人頭,不容易!”林飛宇沉吟道。“對方那些普通的戰士,雖然只是作爲炮灰。可是要說戰鬥力,估計我最多能夠一對一的戰鬥。如果是一對二,就有些危險。一對三,肯定要逃命。一對四,就得等死。”
牛牛翻了翻眼睛:“老牛沒所謂,這種戰士,來個十個八個的,老牛還沒看在眼裡。”
“牛牛,不要想的那麼美好。對方的獵殺團,難道只是普通的戰士組成的嗎?”霍思塵笑了笑。
東牆可以組織獵殺團,難道西牆不能嗎?
有信心組織獵殺團去獵殺人頭的人,肯定都不是弱者。
他們一行人,要得到足夠的人頭,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你過來。”雷野突然看向那個一直被丟在門口的老幻術師。
那老幻術師無奈的走到雷野面前不遠的地方坐下來,看着雷野。
雷野隨手丟給他一壺酒:“說吧,對方的獵殺團實力如何?是不是和東牆獵殺團差不多?”
那老幻術師剛要張嘴,可是看到雷野微笑的眼神,突然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既然被你看穿了,我也就不再隱瞞了。”
“既然
是獵殺團,就差不多。東牆和西牆,說白了,就是名字的區別。真正的力量,都是差不多的。獵殺百人,看起來輕鬆,卻是讓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所有人都不能使用元力和天界之力的情況下,所有人都變成了普通人,都在同一個水平線上。實力也差不多。要獵殺百人,恐怕沒幾個人可以做到。”老幻術師昂頭灌下一口酒。“不過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發現我的?”
雷野微微一笑,指指老幻術師衣角。老幻術師低頭一看,頓時無語……
他的外表很能欺騙人,但是他卻遺漏了一點:衣服!他的衣服衣角上,印着一朵淡淡的梅花。
雷野並不知道這標記是什麼意思,只是心裡感覺這東西有問題。也就放過老傢伙,帶着他一起。就算是剛纔,也不過是詐了他一下而已……其實,雷野沒看出什麼……
“你怎麼知道這是天界梅家的標記?”老幻術師擡頭看着雷野。
雷野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覺,有那樣一個標記,有點不一樣,僅此而已。”
老幻術師頓時愣住了:“你詐我?”
雷野聳聳肩:“我沒有啊,我什麼都沒有說啊。對不對?”
老幻術師愕然……隨機無奈的笑了起來:“人老了,太過多疑。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若是我是個莽漢,估計你們反而沒法套出我的真實身份來。不過既然如此,我也就不隱瞞。”
說着,老幻術師突然微微揚起手,一個若非仔細觀看,根本看不到的護盾突然升起,遮住了衆人。這讓衆人大吃一驚。
在地獄之門,不是沒有辦法是用天界之力和元力嗎?
“我既然選擇向你們透露身份。那麼你們就要幫我做一件事。否則,我們都沒好結果。當然,我也不會白白的使用你們的力量。”老幻術師說着,取出了一顆明亮但是卻十分簡單,外表十分普通的珠子。“這珠子可以屏蔽籠罩整個地獄之門的封印,讓你們使用自己的力量。”
說完,老幻術師手一翻,把珠子收了起來。
牛牛差點要動手搶奪,卻被雷野一個眼神攔了下來。
“你要如何?”雷野看着老幻術師。
老幻術師呵呵一笑:“我來自天界梅家,梅雲風,你們叫我老瘋子也可以。我來到這裡,是爲了地獄之門最大的秘密。”
衆人沒有說話,雷野也沒,只是靜靜的看着老幻術師。老幻術師喝了口酒,才微微眯着眼睛,淡淡的開始講述地獄之門。
“地獄之門的出現,根據天界記載,是在百萬年前。這裡本來屬於天界的一部分。是一個上古強者開闢的屬於自己的城主領地。可是很突然的,這裡突然脫離了天界,變成了一個和天界截然不同的世界。甚至,這裡的人不斷的派出高手,屢次不斷的攻擊天界,屠殺天界衆人。一直到大約五十萬年前,地獄之門完全和天界脫離,成爲獨立的一個世界。”老幻術師嘿嘿一笑。“據說,那個上古強者並非很強的人,只是發現了這片土地的秘密,才成爲無上的強者,甚至擁有獨立一個世界的力量!我來到這裡,就是爲了這個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