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這一切,破舊道觀將薛廉給拍了出去,落在地上,看着眼前的青石菩提像和原先沒有任何的區別,根本不會有人知道這其中有任何的古怪。
已是破曉時分,薛廉匆匆來到一家鐵匠偶,當然不可能是獵鷹組織的哨點,一腳直接破門而入,剛纔睡夢中爬起的鐵匠以爲來了強盜,匆匆拿起防身的武器,不想漫天而來的是大把的銀票。
三日之後,禮樂大作,大紅燈籠高高掛,下方賓客往來絡繹不絕,好一個煌煌盛世景象。
無數各方來客在少主天爵建的歡迎下,滿臉笑容,沿着長長的通道,走入了天府過最**的皇廷之中。
太后的壽辰宴席的地點安排在皇廷的外城,負責祈禱天年的祈年殿中。
在平幾前來回端上食盤與酒漿的宮女們長的非常漂亮,薛廉挑着眉尾,滿臉帶笑望着她們在宏大的宮殿裡忙來忙去。
這些宮女們發現年輕英俊的薛廉對自己投注了一些不一樣的目光,不免會有些羞澀,淡淡胭紅變得愈紅潤了,時不時偷偷瞄他一眼。
殿前名士雲集,卻鴉雀無聲,有許多是薛廉都未曾見過的各方霸主和達官貴族,只有少主天爵建與二世子天爵射薛廉倒是認得。
雖然薛廉的通緝畫像至今掛在天府城的每一個角落,但是自己是二世子帶來的貴賓,而且面部經過了特殊的處理,沒有幾個人能認得出薛廉便是數日前菜市街口斬殺大將軍周波濤的惡徒。
所以被誤以爲貴客的薛廉被安排在中間的案几下坐着,身旁都是些上了年紀的高官,不免有些不自在。
正此時卻聽着旁邊老者微笑說道:“賜宴規矩多,不過太后向來隨和,這位小友不要緊張。”
這位老人是天府有名有臉的高官,身居一品,自然不是薛廉這九品帶槍侍衛皆全國通緝犯能夠平起平坐的。
但是,這人卻沒有一點的架子,反倒細心的教導薛廉這太后壽宴上應該注意的禮節。
不由,二人的話題便是展開,頓時聊得火熱一片。
聊着聊着,二人的目光往對面望去,只見一人正百無聊賴地等着,而最頭前的一桌卻依然是空着在,想來就是那個人定是一重要的貴客。
薛廉不免好奇,滿堂皆是滿座,唯有那一位空中,當即問道,“不知那位是何人,爲何現在還不到場?”
老者摸了摸蒼白的鬍髯,慢聲慢語說道,“你有所不知,那位是留給劍仙天無命的。”
“天無命是誰?難不成也是皇室?”
“這個倒不是。這天無命是當即國君天越的救命恩人,國君爲了感謝他的救命之恩,特賜給了他國姓。”
老者的眼裡盡皆是羨慕,能夠被國君賜予國姓,那便是天大的恩賜,就連大將軍周波濤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當然,薛廉卻是不這麼想,身體毛髮授之於父母,姓氏豈能隨便改變,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真是天府國的不幸。
這些薛廉自然不會說出來。
這時從外圍走來一中年男子,男子一臉的淡漠,超凡脫俗,腰畔長劍未下,看見這人薛廉不由皺眉道:“爲什麼他能持劍入宮。”
“你不知道吧,這人便是天無命。帶劍入宮,可是國君當年親自班昭的,沒人可以質疑他。”
薛廉的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快劍無命。
原來他的全名叫做天無命,在這天府內竟然有着這麼高的聲譽,真是出乎了薛廉的意料。
“他就是第一劍仙天無命?”薛廉故作驚訝的倒吸一口吟氣,雙眼微眯,頓時感覺到快劍無命身上自然流露出的一股厲殺之意。
似乎他發現了自己。
“怎麼?你認識他?”老者驚奇的說道,隨即釋然,“對呀,天無命的威名在天府全國都是家喻戶曉的,第一劍仙,這可是天府國的標誌人物之一啊。”
“不認識,聽說過。”
隨即薛廉說道,要是說自己認識快劍無命,這老者要一抽風,叫那天無命過來一敘,那就真是蛋疼了。
自己臉上只不過是經過了簡單的易容,騙過一些沒有見過自己的人還是可以,但是要想騙過像快劍無命這樣的高手,那真是難上加難。
也許是薛廉和老者的議論被他察覺到了,快劍無命朝這邊看來。
此時薛廉正看着快劍無命如劍一般的雙眉,極巧的是快劍無命也向他望了過來。
兩道目光像閃電一般在宮廷的空氣中劈到了一處。
片刻之後,薛廉示弱般低下頭,輕輕咳了兩聲,對方目光裡的劍意太濃。
這一對望。頓時讓殿中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方。
大家都知道。
快劍無命時天府國的第一劍仙,而薛廉則是天爵射的‘救命恩人’,身手自然不凡。
兩個皇室的救命恩人,在這一刻眼神中交織的火花,讓人尋味。
最主要的是快劍無命爲人孤傲,性格古怪,要是他想做的事,別說太后老人家了,就是天皇老子他也不認賬。
所以整個宮殿裡的氣氛,在這一刻頓時緊張了起來。
薛廉面無表情,低頭調息着體內的真氣,時刻準備着。
剛纔的眼神交織,雖然短暫,但是薛廉可以很肯定,快劍無命認出了他,眼神中的殺意極其濃厚,隨時可能將薛廉擊殺當場。
就算擊殺了薛廉,快劍無命也可以將自己的身份公之於衆,殺害大將軍周波濤的兇手,揹負這個罪名的惡徒,快劍無命即使是在太后老人家千歲壽宴這種喜慶的場合下,不僅不會受到懲罰,反而會受到保護有功的嘉獎。
因爲,誰也不能確定殺害了大將軍周波濤的惡徒,今日潛入人羣,來到太后壽宴上的目的是什麼!
就算是二世子天爵射,到時也很有可能袖手旁觀,甚至落井下石!
千鈞一髮,薛廉絲毫不敢懈怠。
就在這個時候,殿側一方傳來隱隱琴瑟之聲,宮樂**中,有太后身邊的侍從高聲嘶喊:“太后駕到。”
除了天府國國君,天府國威嚴最高的人太后在皇后的攜扶下,緩緩從側方走了過來,滿臉溫和笑容地站到衆人之前。
“太后千歲吉祥,萬歲萬歲萬萬歲。”
殿前的羣臣恭敬跪下行禮,薛廉也隨波逐流,原本殘留在殿內的那一絲緊張,全部被一種莫名**肅穆的感覺所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