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藍鱗,還站在那兒,焦急的圍着天星和蕭月,不知道如何是好。
海底的空間突然被撕開一道裂縫,卷着黑紅色披風的嶽莫空出現在他們的身前,藍鱗猛地一擡腦袋,頭上的角發出藍色的激光,發動了攻擊。
嶽莫空淡淡的哼了一聲,藍鱗的身體便被壓制一樣不能動彈,它很是焦急,而發出的那道激光還沒來到嶽莫空的身前便自動消失。望着藍鱗,嶽莫空露出一絲笑容。
“想不到這世上還有你這樣的靈獸啊。”嶽莫空讚歎道,“居然同時擁有夫諸和諸懷的血脈。”
藍鱗似乎也明白麪前搭着黑紅披風的人沒有要傷害他們的想法,便只好無奈的放棄了攻擊,但它望着嶽莫空的眼神依舊不怎麼善意,藍鱗很通人性,它知道面前此人能夠一語道破自己的身份,必定不是什麼平常之輩。
“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嶽莫空的視線轉向天星和蕭月,似乎這對於他來說也很棘手。
藍鱗急促的鳴叫幾聲,意思是要請求嶽莫空救治天星和蕭月,它自己的實力低微,怕是無力迴天,嶽莫空是被天星所召來,應當抓住這唯一的希望。
“好吧,我就勉爲其難了。”嶽莫空嘆了口氣,他雙手黑光大放,瞬間將天星和蕭月的身體拉了起來,以嶽莫空的頭部爲中心,猛地擴散出遮擋視線的屏障,藍鱗無奈,只能在外面等候。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嶽莫空猛地撤掉自己的能量,淡淡的道:“行了。”
藍鱗趕緊上前,嶽莫空一擡手,就阻止了它的前進,望着依舊昏迷的天星和蕭月,他喃喃自語,不過藍鱗聽不懂在說些什麼。
大約一刻鐘,天星率先甦醒了過來,映入眼簾的是嶽莫空身着黑紅色衣服的身影,他連忙掙扎着坐起來:“多謝了。”
嶽莫空只是微微一點頭:“想不到你這個殺戮之聖柱的傳承者居然可以在危急時刻完成能量膨脹,興許也是跟殺戮之聖柱本身有關係,你進入了瘋狂的狀態。多虧我及時趕到,否則你會因爲透支和身體負荷過大而死。”
“那……蕭月她怎麼樣了?”天星接着問道。
嶽莫空笑了笑:“她的傷勢比你嚴重多了,暫時還甦醒不過來。不過,這次你的實力因爲與殺戮之聖柱進行完美契合,所以提升了許多。按照人類的標準計算,大概是五星大斗師吧。”
“什麼?我已經達到了大斗師境界嗎?太好了。”天星大爲驚喜,他顧不上現在剩餘不多的能量,便釋放出了自己的靈盤,看着背後高達兩米的圓盤上,可不赫然五顆六芒星麼?
嶽莫空好像是想起了什麼,神色突然變得嚴肅下來:“這一次不過是弄巧成拙了,萬一你再發動這種瘋狂形態,不但可能無法提高功力,如果一個不好還可能直接爆體而亡,那時候恐怕即使我來也救不了你。”
“嗯,我知道了。”天星站起身來,那黑色的羽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化作飛灰,消失不見。大概這是召喚嶽莫空的次數達到了極限吧。
“還有一件事情。”嶽莫空目光掃過一邊的藍鱗,突然叫道。他這一次出現是全身裹在黑紅色的披風之中,沒有露出頭臉來。
天星疑惑的問:“什麼事?”
“這個小傢伙,它的血脈似乎很特殊,我或許可以有什麼用處,這樣吧,你開一個條件,來換走它的性命。”嶽莫空伸手指了指藍鱗,淡淡的道。
天星大驚:“藍鱗?這怎麼行呢?它是我從小養的靈獸,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出賣它的。雖然您幫了我很多忙,我很感謝,但是這個交易我是不會去做的,藍鱗無價。”
“真的麼?”嶽莫空的臉上閃過一絲戾意,“你相信嗎?我可以在彈指之間就取了你們所有人的命。到時候可不要怨這是樁賠本生意了。”
天星嘆了口氣:“如果非要我開一個條件的話,那就是保證藍鱗的安全。”
“很遺憾。”嶽莫空想都沒有想,直接回絕。
天星擡起頭來,望着嶽莫空,眼睛中沒有半分恐懼的意思:“您救了我很多次,我欠着確實也不止一條命了,如果有什麼我需要做的,直說便是。可如果代價是藍鱗,或者我其他的夥伴們,還是作罷吧。”
“哈哈哈,好。”嶽莫空的語氣中明顯帶了一絲讚賞,“你要是真能夠這麼考慮,我就不勉強,很少看見有人還敢對我這麼說話,你是頭一個,就憑這點,我對你現在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天星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躬身,在他的授意之下,藍鱗騰空而起,化作藍色珠子,又回到了火神庇佑的寶石上嵌着,嶽莫空掃了一眼蕭月,在斗篷下的臉上露出古怪笑容。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拿着。”嶽莫空又從自己的披風中掏出一根黑色的羽毛,地給天星。
天星只能收下,其實他在潛意識裡,除非性命關頭,否則並不怎麼想動用這羽毛,畢竟嶽莫空是一個不明身份的人,多跟他接觸還說不定究竟好壞,更何況,天星遇到危險盼望着自己解決,他也沒有要依賴嶽莫空的念頭。
“謝謝。不必您太過費心,請吧。”天星不溫不火的逐客,嶽莫空也沒說什麼,他轉過身去,在天星眨眼的瞬間就消失不見了。眼看着嶽莫空消失,天星才長舒口氣,緩步走到蕭月的身邊。
蕭月已經被嶽莫空治療完畢了,天星望着她的身軀,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才俯下身去,輕輕將蕭月的身體抱了起來,蕭月依舊是昏迷狀態,天星的眸子映出她的面容,依舊是那麼的美麗。
一步,一步,天星慢慢消失在了昏暗海底的盡頭,墨千舞已死,而且是整個身體直接被炸碎,雖說死有餘辜,可是也足夠報仇了。天星的左手墊在蕭月的後背上,右手撐起她的腿彎,海草的晃動遮掩了他們前進的身影,一切歸於平靜,就連先前大戰所產生的血污也在海水的流動中消失不見。
……
“加坦格蘇魯,給我出來。”一個全身裹在黑紅色披風裡的人猛的降落在海魔族邪神宮殿,冷聲叫道。
從邪神宮殿的牆壁後面,走出一位同樣全身裹在披風中的黑衣人,他的聲音好像是經過了變聲一樣,讓人聽起來居然有重音:“這不是地獄使者麼?怎麼大駕光臨我邪神宮殿了。”
這穿着黑紅色披風的正是嶽莫空,他離開天星後,一路趕到海魔族,直接衝進了宮殿裡面,無人可擋。而據稱呼來看,經過變聲處理的那黑衣人就是整個海魔族的統領,加坦格蘇魯。
“少說廢話,我來爲了什麼你應該清楚。”嶽莫空和加坦格蘇魯好像是早就認識一樣,他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海魔宮殿的待客正席上,望着加坦格蘇魯。
加坦格蘇魯哈哈大笑,經過特殊處理的聲音久久迴盪,聽上去很是詭異。
“你說的是真正的邪神吧?”
嶽莫空略帶讚許的點點頭:“沒錯,從一開始,我的計劃就很成功……當然,我們不能真正傷害他,你懂麼?”
加坦格蘇魯也坐下,剛要說話,外面突然闖入數十名海魔族護衛,他們個個手持刀槍,矛頭所指,赫然是嶽莫空。原來,嶽莫空進入宮殿是硬闖的,剛接到消息,這些精英的衛士就已經衝了進來。他們更是擔心加坦格蘇魯有失。
不過,如果加坦格蘇魯真的遇到致命的威脅,他們即使想要保護加坦格蘇魯也是力不從心的,天知道這些護衛是從哪裡來的信心。嶽莫空悠閒自得的看着這些神情嚴峻的護衛,還向加坦格蘇魯使了個眼神,意思是你看着辦吧。
當着嶽莫空的面,加坦格蘇魯自然是面上過不去,他臉色一沉,冷聲道:“都給我滾出去,誰讓你們擅自進來的!”
那些海魔族護衛一個都不肯讓步,爲首一人甚至跪下道:“邪神大人,這個來歷不明者接連打傷我們數人,直接衝入宮殿,應當被處刑的,我們也是爲了……啊……”
他的話沒說完,加坦格蘇魯猛地一擡手,那名實力不弱的海魔族護衛統領便在掙扎中化作灰燼,誰讓這護衛統領直接沒有腦子,廢話,對方跟加坦格蘇魯坐在一起,可能是什麼居心不軌的人嗎?這就純粹是自己找死罷了。
“我的話你們沒聽見嗎?”加坦格蘇魯對那地上的一灘黑灰沒有半點關注,目光如刀,盯着那數十名手持武器的海魔護衛。一個人不長腦子,不代表所有的護衛都是蠢笨之人,他們立馬連滾帶爬地竄了出去,頭也不敢回,甚至有的連兵器都丟在了地上。
“來人,將這些衝進殿裡來的護衛全部壓入地獄囚籠,生死聽天命。”加坦格蘇魯淡淡的吩咐,外面接着有人答應,把先前那些海魔都拉了下去。這地獄囚籠是整個海魔族最爲殘忍的刑罰,其手段更是令人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