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
陸離離開後的第三天,沐靜的假期宣告結束。
準確來說,她在老家已經待不下去。
風景還是那些風景,人還是那些人,每天清晨,她依然去海邊綠蔭道跑步,只是和以前不同,她突然意識到好像缺少些什麼,以至於非但沒法輕鬆,心情反而越來越沉重。
如此這般,沐靜覺得,或許只有工作和忙碌纔是最好的選擇。
於是,她選擇了回來工作。
因爲不久前和一家跨國公司簽署了合作協議,集團工作很是繁忙。漸漸地,她倒是忘記了陸離突然出現,又轉眼消失,心境開始趨於平靜。
公司發展一切順利,盈利大幅度上升,假以時日,必然成爲中海響噹噹的大集團。
忙碌了一天,沐靜步入停車場,坐進車裡,俏臉上佈滿疲憊。疲憊之外,又有那麼一絲憤怒。
作爲美女掌舵人,即使公司不斷壯大,影響力快速增強,仍然有着無法抗拒的煩惱。
那些或覬覦美色,或渴望財產的有心人,總是不離左右,討好的方法千變萬化,連威脅都有。
她當初選擇去老家度假,一方面固然是身心疲憊,另一方面何嘗不是爲了躲避一些人。
比如幾個月前遇到的那個叫胥江的年輕人。
如果只是商場上的競爭,沐靜絲毫不懼。但是胥江來歷神秘,背景深厚,絕對不是沐家所能招惹。
沐靜曾經暗中打探過胥江的家世,卻發現他並非來自華夏哪個大家族,就算公司規模都小的可憐。
但就是這種人,上到中海各領導,下到各大集團公司總裁,好像都忌憚他三分。
這種情況,不得不說令人相當疑惑。
就在今天,胥江再次出現。開口便邀請沐靜吃晚餐。
憑藉少女特有的直覺,沐靜從他眼神中覺察到了極度危險的東西,當即選擇了拒絕。
胥江臨走的時候滿臉鐵青,甚至留下了狠話。他只要願意。即使不動用關係網都能讓沐家破產。
想到胥江當時的眼神,沐靜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忽的有種被餓狼盯上的感覺。
“他在哪兒?或許依然做他的文藝青年吧!”
“撲哧。”
想到“文藝青年”這四個字,再聯想到陸離那不倫不類的小辮子,沐靜忍不住掩口偷笑。她的朋友很多。大都是普通青年,如今又遇到了文藝青年,不知下次能否遇到2缺青年。
“轟隆。”
芊芊玉指輕輕一點,汽車發動機發出轟鳴。
沐靜熟練的操縱方向盤,駕駛汽車駛向地下停車場出口。
突然,前方駛來一輛黑色奔馳商務,那車子恰好橫在出口後方,把路擋的嚴嚴實實。
看見這一幕,沐靜急忙剎車,車胎摩擦地面。發出尖銳的嗤嗤聲。
咔嚓。
商務車車門打開,從裡面下來三個年輕人。帶頭那人西裝革履,沒有系領帶。他的雙目浮腫,眼皮耷拉着,好似沒有睡醒一般。
“沐小姐,何必着急走?本少在明珠大酒店訂了房間,準備了美酒,期待沐小姐光臨。”那年輕人打量着沐靜,目光火熱的道。
沐靜猛然握緊方向盤,怒視着那人:“胥江。你快讓開,我要回家。”
“回家當然沒問題。今晚陪本少喝兩杯,明天自然放你回家。非但你要回去,本少也會陪你。正好見見未來的岳父岳母。”胥江笑容滿面,說出的話卻着實令人噁心。
“沐小姐國色天香,和師兄正是天作之合。”他左面那年輕人怪笑道。
“那是。師兄如今已經成爲十九處副組長,深受郭處信任,宗門同時跟着水漲船高。她能嫁給師兄,完全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嫁給我?”
胥江撇撇嘴。不屑的道:“她連先天境界都不是,有什麼資格嫁給我?最多就是當個侍女,我的目標是縹緲宗的林鸞。”
“師兄高見。”
聽見胥江師兄弟在這裡大放闕詞,渾然不在乎自己死活,沐靜不由怒火沖天,嬌喝道:“無恥。你們立刻滾,我要開車了。”
“你儘管開,看看能不能走的了。”胥江不以爲意的說道。說完,他擺了擺手:“把她拉下來,咱們走。”
“師弟遵命。”
那兩人奸笑幾聲,邁步走來。
沐靜見狀,臉色刷的蒼白一片。她憤怒的瞪着胥江,貝齒緊緊咬着嘴脣。下一刻,她猛然踩下油門,手腕一動,換成了倒檔。
儘管處在憤怒狀態,身爲女子,她仍然沒有撞過去的勇氣。
嗡。
那輛白色瑪莎拉蒂發出轟鳴,急速後退。
胥江不屑的看着遠去的車子,冷笑道:“不自量力。看我蒼山門的手段。”說着,他健步衝出,以極快的速度追上瑪莎拉蒂,擡拳轟在側邊車窗。
伴隨着沐靜的尖叫,車窗瞬間粉碎。那隻大手如入無人之境,穿過車窗一把抓住沐靜的脖頸,就要把她拽出來。
停車場空間有限,脖頸被抓住,沐靜頓時換慌了神,無暇控制方向。剎那間,車尾轟然撞向牆壁,完全變形。
瑪莎拉蒂撞牆停止,沐靜繫着安全帶,沒有受傷。胥江同樣毫髮無損,他再次探進左手抓住安全帶,猛一用力,安全帶瞬間斷裂。
“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次,我倒要看看你往哪兒跑。”
沐靜從撞擊中清醒過來,發現胥江正想把她拖出去,嚇得花容失色。她奮力掙扎,又抓又踹,狀入瘋狂。
“不識擡舉。”
竭力抵抗之下,胥江難以得手。眼見雙臂被抓的血肉模糊,他登時大怒,擡掌砍向沐靜的後頸,打算把她打暈。
感應到沐靜即將遭遇危機,她脖頸裡掛的護身符突然亮了起來,射出道道璀璨的光芒。
瞬間,胥江如遭重擊,發出一聲哀嚎,身體倒飛而出,重重的砸在牆壁上。
沐靜顯然被眼前的情景嚇着了,她低頭看去,只見那仙鶴突然活了過來,化爲一隻巴掌大的靈鶴繞着她來回飛舞。
與此同時,一道彩色光罩出現在她的身周,那光罩很是淡薄,卻憑空給她增添了無窮的勇氣。
顧不得爲什麼發生這種事,她急忙拉開車門,踉踉蹌蹌跑向車庫出口。
“都給老子上,攔住她。”
話音未落,那兩名弟子展開步法,兇狠的追了上去。
事態,千鈞一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