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蛋

章子柏和張磊的眼睛對視,張磊燦然一笑,衣冠楚楚的重新坐下。“還不去換衣服,難道不怕感冒啊!”

冷不防章子柏高高地豎起中指。“張磊你怎麼那麼缺德,明知道有這樣的裝置也不通知一聲。”

“我有提醒。”張磊的語氣很是斯文,但說出來的話卻很是興災樂禍:“誰叫你如此愚笨,聽不出我的題外之音。”

“你說我笨嗎?”章子柏回答地一本正經,一說完他陰冷的睨張磊,“過來我告訴你一件我做的聰明事。”

“你還是先換衣服吧!”張磊看着步步緊逼的章子柏偏了一下頭,卻被章子柏一把揪住了衣領,舉起拳頭一揮,“呯!”正正砸在牆壁上。這下章子柏捧着手呼呼雪痛。

而張磊也在一旁嘖嘖聲道。“好硬的瓷磚,我聽了都替你的痛。”

章子柏一怒還要故伎重施,卻被早有準備的張磊一拳先揮了過去。“好了,現在你知道你連一件聰明的事都沒有幹過吧!”張磊收回拳後平靜地擦了擦手道。

趴在地上的章子柏猛地彈跳起身,一腿擡了過去。

張磊腿一縮就地一滾,不小心撞到茶杯無數。

在臥室的朱芳平早就被他們的聲響吵醒,這會子揉着眼睛出來道。“你們幹嗎?”但這時候卻看見落湯難一樣的章子柏,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卟哧”一聲笑出來。“在廳裡洗澡省不了多少水,你進浴室去洗吧。”

章子柏喘了一下粗氣道。“謝謝你的提醒,叔叔等會給你糖吃吧。獎勵一下你的裝置。”

這句叔叔把朱芳平聽得汗毛倒豎。不過本着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勁頭,她還是好心地提醒道“不用獎勵我,上次我跟你一樣,本來想在這裡燒烤,結果剛一冒煙,也被上面的水淋了一身。”

章子柏霍一下回過頭看張磊。“你真是具有一條奸滑的舌頭。”他開始脫下溼掉的外套,“今天我非把它摳下來不可。”

張磊也是把外套脫下後清亮的響應。“我也奉陪一下你身上那股遠古祖宗所殘留下來的獸性。”

朱芳平見此,雖離遠了一些,但也只是幾步距離。

“回去。”張磊轉身對她道。

章子柏也附和道。“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女人不要摻合。”

“我不回去。”朱芳平堅持,她也肯定地道。“我也決不摻合。”

“那你在這裡不是看熱鬧吧!”張磊和章子柏異口同聲地道。

“不是!”朱芳平拿了兩杯子道他們道。“買定離手,你們賭一下你們之間到底誰贏誰輸,我呢先押寶在章子柏身上。”

“朱芳平!”張磊痛心疾首。“你雖不念在夫妻一場的份上,也要顧念一下我們多年的青梅竹馬。”

“放心!”朱芳平鎮定地道。“我也押寶在你身上。怎麼樣?”

“那怎麼樣輸羸啊!”章子柏奇道。這樣的賭局他可是從來沒有見過。

“當然可以。”朱芳平拍拍胸口道。“我是莊家我做主,你們中間誰贏了都要請我吃早餐。你們中間誰輸了都要帶我去吃喝玩樂一條龍。其餘的,我自己通殺。”

“你要請她吃早餐嗎?”張磊拍拍章子柏的肩道。

章子柏搖頭。然後也拍回張磊的肩道“你要請她吃喝玩樂一條龍嗎?”

張磊搖頭。

“那你們還打不打。”朱芳平探頭過去。

“我去洗澡。”章子柏借了張磊的睡衣去了客房。

而張磊打了個呵欠後把朱芳平扛上肩頭。“我進去收拾你。”

喂!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氣的朱芳平抓住他的手捶他“我剛剛可是制止你們自相殘殺的局面。” 她儘量控制自己的臉不要高興的太抽筋,因爲...嘿嘿.....她剛剛看到張磊西裝的袖釦好像是用藍寶石做的。

就在兩人的吵鬧聲中,章子柏抓着頭髮從客房出來。

已經順利扯到袖釦的朱芳平馬上用星星眼望着他。希望他能保全自己的人身安全。

果然,章子柏馬上罵張磊道“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罵得好,罵得對。朱芳平拼命點頭。

“現在還搞不掂你老婆,我看你進宮做太監算了。”

說完後,他砰地一聲把房門關上。

張磊也把臥房的門拉開。

被扔在牀上的朱芳平驚慌的對他的眼睛。但很快把袖釦先塞進自己的睡衣褲子裡。

“我要自己來,還是你自己動手。”張磊冷冷的聲音又快又輕,在房內陰惻惻迴響。

“我累了,能不能先睡覺。”朱芳平的身體本能的向牀內蜷縮。一半是怕他發現,一半是真的害怕。

“過不了幾個小時就要天亮。我們要快點。”張磊很嚴肅。

“我還沒準備好。”朱芳平眨眨眼睛,她的身體被張磊緊緊地抱住了。

“我準備好就行了。”他說得蠻橫。然後他抓去朱芳平的睡衣褲子,從裡面掏出自己的袖釦。“我就說,怎麼一下子衣服的袖釦就不見了,原來真的被你藏了起來。”

看着在他手上的藍寶石袖釦,朱芳平突然生出感嘆:他怎麼那麼神機妙算呢。

然後她狠狠戳張磊的背,“既然你只是要找你的袖釦,爲什麼還要這樣嚇我。”張磊沒吭聲而是直接從鼻子哼了一聲。

誰說不想呢。

接近早晨時,朱芳平做了個夢,夢中張磊正在與她肢體糾纏。

朱芳平想醒來,好像醒不來,又好像她不敢醒來怕面對真相。

等到她真的醒來後,發現在身上的衣服還是整整齊齊,於是鬆了口氣。那垂落在牀前的窗簾拍打在她的臉上,好像在嘲笑她的多心。

她坐在起來,環抱着自己的雙臂,牀的另一邊已經沒了張磊的體溫。

朱芳平推開門,客廳裡,章子柏剛把煎好的雞蛋攤開。

“你總算醒了。我還以爲你要睡到中午。”隨着房門的打開,廳裡傳來了章子柏的語含深意的聲音。

“你想多了吧。”朱芳平咬着牙道。

章子柏滿臉含笑道:“是不是你太笨了!”

朱芳平拍案而起。“你有證據證明我笨嗎?”

章子柏老實了,把一盤蛋放在朱芳平的面前。

嘴巴含着蛋的朱芳平道。“張磊呢!”

“他在書房。”章子柏沒好氣地道。

“那什麼他在書房,而你在做早餐呢!”

這時書房門響起推門聲,張磊站在門口笑嘻嘻的道:“因爲他輸了。”他望着朱芳平的眼光溫潤,不復昨晚的悍然,頭上柔軟的髮絲,在清晨的陽光下清清淺淺的飄逸,令面容有一種滿足過後的俊美。

餐桌前的章子柏扭頭道“不就石頭剪刀布嗎?”說完後,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因爲張磊的煎蛋是特製的,加了酸奶和醋。“這次輸你,所以做了你最喜歡的蛋做早餐,來吃吧。”

張磊不知何時伸出一隻手把自己蛋倒朱芳平的盤子裡“你吃。”

這是什麼世界?難道張磊會未卜先知。章子柏狐疑地看着張磊。

“芳平喜歡吃煎蛋,不是我喜歡。”張磊撥撥朱芳平額前的頭髮,“我先去上班了。”

張磊放開手後轉頭看章子柏“子柏記得不要帶她出去玩。”轉身後的背影淡如花間竹影,暗雅淡香。

“要你管。”朱芳平低下頭去吃張磊的煎蛋,不一會,她憤怒地擡頭看偷笑的章子柏。“你煎的什麼蛋,竟然是酸到臭的。”

“本來不是給你吃的,是你老公不吃。”章子柏抱着肚子痛笑。

“我不洗碗了。”朱芳平把嘴裡的蛋吐了出來。“你快去上班,省得在這裡礙眼。”

“不好意思,張太太。”章子柏笑道。“我現在在德國,所以不能在公司出現。”

他剛說完,朱芳平的眼神馬上充滿了渴望的望着他。

章子柏警告她.“朱芳平,你老公警告過我不能帶你出去的。”

朱芳平不吭聲,但是挽起了袖子。

“……”

看着她的舉動逐漸有暴力傾向。本着不與女人動手的章子柏掙扎了許久,終於被迫說道“只能出去一會會……而且千萬……千萬不能向……張磊出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