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對藤蔓的情意

看着寶菲兒離去,張磊和章子柏微笑着向他們的車揮手送別。

記者們忙不迭拍下這一派和諧的氣氛。

而朱芳平趁機掙脫張磊的手,慢慢的向門內溜去,別怪她不想出風頭,可是風頭不是這麼出法的,錯錯,這根本不是風頭,這是出醜。都怪張磊不事先跟她聲明一要面對記者在。她也好打扮一番纔下來。

雖不是什麼尤物,但那氣質上的高貴,她還是能裝出來的。

其實那也沒什麼難,就是不說話,保持嘴巴的彎度即可。

不過張磊的存在就象是爲了破壞她的容顏和尊嚴似的,他的行爲反覆宣告一個事實:她就是笨,笨得無藥可救。

拿這次的事件來說,如果她反駁爲什麼不早點告訴她樓下有記者。

張磊即可振振有詞地道:那是因爲陳尚男在場,如果光明正大的告訴她,那陳尚男不就是知道了他的陰謀詭計嗎?

切!

朱芳平悻悻的想,幸好今晚不止她一人吃虧了。

看那陳尚男難看的臉色,就知道他的吃虧比自己好不了哪裡去。

那個寶菲兒也是,哭得淚一把,鼻涕一把的感謝自己的未婚夫,卻不知道她自己未婚夫的真正面目。

不過只有她那樣想而己。

進入電梯的章子柏道。“看來寶菲兒是個明白人,知道自己的未婚夫是個什麼樣的人。”

張磊的臉上浮起了一絲微笑。“她一直都是,不然就憑我們破洞百出的說詞,她怎麼會想信,她要的不過是一個臺階。”

裝吧,你們就夾尾巴裝大綿羊吧!

朱芳平不以爲然的看着透明玻璃外的風景,今晚明明是他們計算好了一切套在寶菲兒和陳尚男的頭上,一個白臉,一個紅臉夾擊。

寶菲兒以爲自己聰明,陳尚男以爲撿到了大便宜,其實兩人卻是被他們離了心。以後合夥也成不了事。

可惜啊!當局者迷,只有她這個局外人能看得清楚。

回到家後,不知爲自己氣憤,還是爲他人不平的朱芳平沖沖的衝到飯廳,打算把面收好,然後不煮東西。

張磊卻道。“不要收走,我還要吃。”說完後,他脫下西裝,把蓋在碗上的碟子揭開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彷彿那是天下至美味的面。

而章子柏卻斜眼道。“又冷了,又糊了,誰吃得下。倒掉算了。”

他這話不說猶好,一說,崇算節約的朱芳平卻把今晚全部積累的火發了起來。“你就是這樣浪費糧食的嗎?難道你不知道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嗎?”

“難道你不知道以前紅軍二萬五千裡的時候連草根都要吃嗎?”

“難道你不知道,現在非洲還有人餓着嗎?”

....................在朱芳平的連珠炮下,章子柏被他罵得目瞪口呆。

而罵完他後的朱芳平卻意外的發現,氣順了,然後精神又來了。正在桌旁吃冷麪的張磊看起來也順眼多了,於是她又道。“我進去煮個湯給你熱熱的喝下去。”

“我也要。”章子柏搶着說,別看朱芳平脾氣不好,可是煮的湯卻是一絕。

“你這個只會浪費糧食的蛀蟲,甭想吃了。”朱芳平想也不想,重新轉身進了廚房。

只留下章子柏撓頭在想,這個蛀蟲和糧食究竟有什麼關係。

此時,看朱芳平進入廚房的張磊在鬆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你剛剛不是餓嗎?”章子柏見他如此,不由奇道。

“就像你說的,又糊了,又冷了。哪裡吃得下。”張磊拿紙巾擦了擦嘴。

“那你又吃?”

“如果有一碗熱湯和被芳平罵之間,你會選哪個?”張磊好耐心地開導他。

“熱湯!”有熱湯,好過被人罵成浪費糧食的蛀蟲。

“如果在有了熱湯後,又有熱面吃,你還要迎頭討罵嗎?”

章子柏一聽樂了。“熱湯有就是了,爲什麼會有熱面吃。”

剛說完,卻見朱芳平一陣風的出來,然後端走張磊面前的炒麪道。“這裡也不多了,我重新炒一份給你吧!省得又冷了又糊了,你吃進去肚子不舒服。”

章子柏一看絕倒,於是馬上對張磊伸了拇指。

不過他又疑惑了。“你剛剛爲什麼不提醒一下我,讓我不要說錯話呢!”不然他也有熱湯熱面吃。

張磊輕鬆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道。“如果芳平不是罵你出了氣的話,她今晚就沒心情做我的熱湯熱面了。”

MY拷的!

沒見過這麼損人利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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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張磊從浴室出來。

因是洗了頭髮,所以有點滴的水珠子落在他的臉上。

他懶洋洋的擦着頭髮,慵懶卻讓人屏住呼吸注視的男性魅力具有蠱惑人心的危險。

朱芳平抱着衣服,在遮住眼睛後衝進了浴室。

在微笑的張磊在她身後大聲道。“怕長針眼嗎?我都不怕見了你的會長,你怕什麼?”

朱芳平一聽,臉轟一下全紅了。

這個臭男人,大冷天的都不穿衣服也來,足可見其皮之厚。

聽着她用力的關上浴室的門。

哈哈哈,張磊朗聲大笑。

可是他的眼神明暗不定,所有的笑聲在眼神的映照下竟讓人有一種被人冷落的錯覺。

浴室裡面,朱芳平扭下花灑,溫熱的水頓時包圍住她的身體。

等到皮膚都燙得發紅,她才慢慢地穿上睡衣走了出來。

她今晚穿得很是保守。

縱然如此,坐在牀上的張磊還是把眼睛從手提電腦上移開改爲目不轉睛地盯着她。

一個星期,他有三次是趁着她睡着的時候做那種事。

可是今晚兩人的關係好像比以往融洽了一些,應該可以試一下正常的方式。

等到朱芳平期期艾艾地坐在沙發上打算開遙控器看電視時,他掀開被子在她的驚呼聲中把她抱上了牀。

張磊壓在朱芳平的身上。距離之近,使得他的鼻息清楚地噴在她的臉上。“芳平!”

他關上了大燈,只餘了牀上的小檯燈慢慢轉爲桔黃色,使人不由自主地迷醉其中。

張磊慢慢地,慢慢地低下頭,再慢慢地........吻上了她的脣。

朱芳平剛揪上自己的領口,卻被他的手慢慢地鬆開。

在釦子一個個打開的時候,張磊身上的熱力一點一點的摻到了朱芳平的身上。

他的眼神灼熱,身上一觸即發的情慾,令人有被吞噬的感覺。

張磊在喃喃地說着情話,可是他的手並不像他的語氣那麼溫柔。

朱芳平不安的閉上了眼睛。

“芳平!”他的手把她的眼皮掀開,低低的嗓音非常的強硬,他用手指定住她的頭,用舌尖舔過她的嘴脣,在裡面翻攪着。在深吻過後,他喃喃地道“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嗎?”

朱芳平眨了一下眼。“不記得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依稀間只能憶起一股痛楚。

“我知道。”他坐在她的身上,把她的手拉起,然**住它印了一個吻。“所以我們要重溫一下。”

他熱的氣直噴着她的手,癢的朱芳平差點跳起來。

張磊的身體抵着她,動彈不得的朱芳平像一條已經陷進了泥潭的魚,越蹦就越得陷得深,於是短短的頭髮上落下了不少汗,她身上的皮膚血肉,也被張磊啃咬着,從裡到外,彷彿真的要落入他的肚子。

她突然就害怕起來,生怕自己到最後真的落了個皮骨無存。

於是死命地推他。

轉眼之間張磊溫存的蕩然無存,身上的燃起烈火把她拷得奄奄一息。

他輕輕的在朱芳平耳邊道:“難道你以爲你還能做什麼?”強烈的男人氣味灌進了她的鼻子。“別告訴我,我每次動你的時候,你都睡得很死。”

“那是我睡着以後的事情。”朱芳平試圖平靜地看着他道“現在我是清醒的!”她從牀上奮力掙脫,飛快地推開他,只離開那麼一瞬,身體被猛烈的重新推下,張磊有力的身體從她身後狠狠的壓制住她。

他兇狠地掃掉牀邊的檯燈,讓房間在霎時歸於黑暗。“那你閉上眼睛,當你已經睡着了。”

張磊像瘋了的野獸,直闖了進去,一步到底。全無了平時的和風細雨。

朱芳平原本剛硬的身體酸成了菟絲花依附在他的身下。

她倔強的摒着氣,咬着舌頭悶哼。

牀上兩具翻滾的身軀像藤蔓,大樹一般纏繞.卻不知是誰繞着誰?!

可是張磊熱烈兇殘的身體不停的撕裂着她的靈魂,直至把朱芳平逼到方寸之地,他不容抗拒的強勢像最烈的毒藥令朱芳平全身的骨頭瘋狂地碎裂..........直到一滴也無存.

自此,朱芳平才真正意識到,年輕男子極濃的慾望以及巨大的力量。

她仰着的頭慢慢地垂了下去,像失盡了所有水份的藤蔓奄奄一息地倒在枕頭上,無夢一般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