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待着,不出公司,這些記者就沒折了吧。
掛斷電話,黑色路虎一溜煙地出了別墅,向着高速而去。
梁氏集團頂樓,辦公室裡,燈光通明。
樑治偌面色凝重,坐在紅木沙發裡,眼底隱過一絲怒火。他是一個不輕易動怒的人,但是今天所有的信息反饋到這裡,讓他氣憤不已。
周密的計劃似乎出現了一道口子,正在慢慢撕裂開來。
先是瞿秋寒從高爾夫球場跑了,人卻跟丟了。
他能跑去哪兒?肯定是季以宸授意的,識破了他的計劃,讓瞿秋寒溜走幫他。
瞿秋寒的本事如何?樑治偌相當清楚,有了他的幫忙,劉亞綸的事情真有可能查出點什麼?到時就麻煩了。
而專案組人員透露給他的信息,似乎有人趕在了他們前面調取的酒店監控,理由卻是客人投訴在酒店裡丟了東西。
這麼蹩腳的理由,也只有酒店的工作人員纔會相信。
據他們的描述,那人應該是瞿秋寒。
奇怪的是,季以宸自從回陽城後,一直在公司頂樓辦公室待着,不曾踏出門口一步。
凡和他有關的事情暫停,誰也不見。
公司股東來了也不見,放下狠話,誰不想成爲萬娛集團的股東了,請便。
簡單幾句話,直接將股東們嚇了回去,季以宸的行事作風,陽城人們都知道,惹惱了他,一定沒好果子吃。
就算是股東,也得看他的臉色。
以季以宸的性子,這種事情確實都是他乾的,出事後的行事作風也像他。
只是,樑治偌隱隱地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現在的他,除了盯緊季以宸還能幹什麼?對了,樑治偌猛地想起和劉亞綸發生直接關係的嚴菲菲,自從劉亞綸死後,嚴菲菲好像也從陽城消失了。
這個女人,到是聰明的緊。
遇到事情就逃了,算她聰明,要是落入他手裡,還不知道會怎麼樣?總之,他必須讓她閉嘴。
樑治偌心底莫名的一緊,瞿秋寒已經查到麗都度假村的監控,是不是會馬上查到嚴菲菲的頭上?而嚴菲菲是萬娛集團旗下的藝員,見到瞿秋寒發給他的照片,一眼便會認出來。
嚴菲菲這麼狡猾的女人,每次聯繫,她會不會留下點什麼?
樑治偌急忙拿起辦公桌上的座機,拿着聽筒的手微微發抖,快速地摁下了幾個數字,電話一接通,迫不及待地說道,“馬上尋找嚴菲菲,看她在哪兒,想辦法讓她永遠閉上嘴。”
“是。”
放下電話,樑治偌癱坐在椅背上,如果嚴菲菲讓季以宸和瞿秋寒找到,後果如何?他心裡相當清楚。
季以宸和瞿秋寒就是最佳拍檔,瞿秋寒強大的刑偵和審訊能力,季以宸強大的分析能力和氣場。
嚴菲菲一旦落入季以宸和瞿秋寒的手裡,不等他們開口,只怕所有的東西如同倒豆子般倒了出來。
這個季以宸,天生就是他的剋星,本想着將他變爲自己人,不料這麼不識時務。
那隻能對不住他了。
時間慢慢流逝,樑治偌心神不寧地望着辦公族上的座機,難道嚴菲菲逃去國外了?
電話終於響了起來。
樑治偌一把抓起座機聽筒,連聲問道,“嚴菲菲,找到了沒有?”
聽筒那頭傳來一聲粗礦的男聲,“樑總,我找遍了陽城所有嚴菲菲會去的地方,也查了航班,沒有發現嚴菲菲有出境的記錄,看起來,這個人像是在陽城平空消失了一樣。”
樑治偌眼底隱過一絲怒氣,“陽城是嚴菲菲的家?她就不能去其她地方,真是養了一羣廢物。再去找,務必敢在季以宸之前找出來。”
放下聽筒,樑治偌想嚴菲菲到底藏在哪裡?
季以宸找到嚴菲菲了沒有?
如果季以宸找到了,他怎麼會在公司待着,不應該去盤問嚴菲菲?樑治偌各種腦補着,心底好受了些許。
如果季以宸再沒有動靜,明天,他就要去會會他,看看他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潘市一座偏僻的民宅裡,嚴菲菲嘴巴被透明膠封上了,望着面前陰氣森森的季以宸,腿腳直髮軟,眼眸裡滿是驚恐。
俊俏的臉上早已是涕淚交加,往日的光彩照人一去不復返。
跪在地上,嘴裡直嗚咽着。
這副模樣,別說演戲,就算扔大街上,也沒人能認出來。
季以宸向着寧仲碩點頭示意,寧仲碩向前一步,撕去了嚴菲菲嘴上的透明膠。
“哇”地一聲,嚴菲菲哭了出來,綁住的雙手撐住地面,匍匐着移去了季以宸的腳底,拉着季以宸的褲腳,連哭帶喊,“季總,救救我。看在我爲公司效勞了這麼多年的份上,你就放了我吧。”
話至尾聲,嚴菲菲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季以宸嫌惡的望着了眼涕淚交加的嚴菲菲,向後退了一步,冷冷說道,“你爲公司效勞?真是笑話。是不是放了你,得看你自己的表現。你自己做了些什麼,應該心裡清楚,把事實陳述清楚,不要漏過任何一個細節。”
瞿秋寒走了過去,斜睨了眼地上的嚴菲菲,嘴角微勾,帶起一抹迷人的笑意,“美女,把你知道的都說了吧,說不定季總善心大發,馬上放了你。畢竟,季總也不想染上人命案子。但是”
後面的話,瞿秋寒沒有再說下去了,留給嚴菲菲自己腦補。
嚴菲菲身子癱軟在地上,泣不成聲,“季總,我錯了。我都說,我真的不知道這個劉亞綸就是舊城改造項目的負責人,他們只是告訴我,只要勾上這個老頭,我便可以拿到一大筆錢。”
瞿秋寒冷哼了聲,“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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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菲菲微微一怔,臉色唰的白了,聲音顫道,“季總,他們,他們要我將和劉亞綸每一次約會的過程拍下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我要是知道這老頭是舊城改造項目的負責人,借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哪。”
陰冷的房間裡,嚴菲菲一身短裙凍得瑟瑟發抖,精神上的折磨和身體上的折磨,幾分姿色的臉蛋成了土黃色,巴巴地望着冷麪神般的季以宸,心底直打顫,就算季以宸不要了她的命,但是憑着他一句話,她立馬可以滾出陽城。
這對她來說,和死有什麼區別?
雖然在陽城娛樂圈裡,她混的不是很好,至少表面上的風光是看得見的,偶爾有晚輩見了,還會喚她聲前輩。
脫離了這個圈子,她能幹什麼?
“求求您,季總,放過我吧,我給您做牛做馬都可以。”
瞿秋寒站在一旁,望着地上匍匐着的嚴菲菲,牙癢癢。
季以宸不說話,就有這麼的殺氣,那還叫他這個審訊專家過來幹嗎?
季以宸面色清冷,眸底流過一絲陰戾,牙縫裡蹦出幾個字,“嚴菲菲,你這麼聰明的人,應該不用我教,只要這萬娛集團這次危機能夠順利化解,你的事情,我既往不追。以後,你還是在萬娛集團下幹你的活,怎麼樣?”
嚴菲菲頭如雞琢米,很快將手裡掌握的證據,通通告訴了季以宸。
這個女人,果然留着後手。
離開民宅時,季以宸冷冷地說了句,“事情沒有完結前,這個女人暫時扣押在這裡,不要讓她跑了。”
說罷,冷冷地瞄了眼嚴菲菲,低聲說道,“嚴菲菲,你不要妄想逃跑,等我試了你說的證據再說。如果你要是有什麼逃跑的想法,勸你趁早打消,不但我的人抓你回來,你會麻煩上身。估計樑治偌的人,這會在等着你,一露面必死無疑。”
嚴菲菲忙不迭地點頭,“我明白,季總,你就去忙吧。”
混跡陽城高端圈子多年,嚴菲菲對圈內大佬的人品還是清楚的,樑治偌表面看似和善,事實上,爲人陰險狠戾,不知道背地裡做些什麼。
相反,季以宸爲人做事冷酷無情,至少說話算數。
嚴菲菲反覆分析,只有幫奇以宸,她纔有一絲活命的機會,她怎麼能不把握住?
回陽城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季以宸將車鑰匙扔給了瞿秋寒,直接上了副駕駛室。
“回去,你開。”
瞿秋寒連聲抗議,“季以宸,難道你叫我過來,不是爲了讓我一展風采,而是爲了給你當司機?”
季以宸緩緩搖下車窗,讓車內空氣流動些許,聲音低沉,“瞿秋寒,你小子真以爲我自己的人也管不了?少廢話,再不上來,之前的協議就取消了。”
瞿秋寒瞪圓了眼,望向季以宸,“你”好吧,他輸了。
瞿秋寒手腳極其麻利地開車門,發動了車子,黑色路虎向着陽城,一溜煙地去了。
季以宸望着車窗外,夜色裡,遠處的景緻掩映在黑暗裡,只有輪廓隱約可見。
心底浮上了一絲念想,遠在千里之外的葉流螢,你在幹什麼?
一天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居然有點想了。
半晌,季以宸從掏出手機,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指,正想摁下那個熟悉的號碼,突然看到時間,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葉流螢應該睡着了吧?
怔了一會,季以宸快速摁下手機,發了個信息過去。
“葉流螢,一個人在陽城,要注意身子。”發罷,將手機放了回去。
“叮”地一聲,信息提示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