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自顧自地說着,“先前,在現場,我見你傷口沒多少似的,沒想到這麼嚴重,不知道你還要在這裡住多久?”
季以宸放開了葉流螢,嘴角微勾帶起一抹迷人的弧度,定定地望着葉流螢,輕聲說道,“葉流螢,你這一天下來,好像擔心我的傷口好幾次了,還想說是因爲合作伙伴的原因嗎?”
葉流螢咬脣,瞪圓了眼,望向一臉捉狹的季以宸,聲音上揚些許,“季以宸,你一定要這樣無情的揭露事實,好嗎?你本來就是合約對象嘛。”話至尾聲,聲音低了下去。
到了最後,索性話題一轉,“季以宸,你真可憐,今晚要住在醫院裡了。”
季以宸嘴角微揚帶起一抹暖暖的笑意,輕輕一躍下了病牀。
葉流螢瞪圓了眼,“季以宸,你這是怎麼回事?不會這麼快就好了吧。快點躺回去,如果傷口撕裂了,又得多疼上幾天。”
季以宸望着一臉驚懼的葉流螢,嘴角啜起一抹捉狹的笑容,“南縣醫生妙手回春,我現在覺得好多了,身上繃帶這麼多反而影響身體恢復。”
額~~
說傷口嚴重,需要多點繃帶的是他。
現在說繃帶影響傷口恢復的,也是他
就在葉流螢思緒遊離的時候,年輕漂亮的護士拿着剪刀走了進來,望向病牀上的季以宸,聲音裡隱過一絲擔憂,“季先生,我先前和您說了,繃帶多了對你傷口恢復不利,而且也不方便。你瞧瞧,現在不是難受了?”
季以宸勾脣,淺笑,“只是麻煩你了。”
年輕護士激動着語無倫次,小臉蛋上堆滿紅雲,望着季以宸的眼眸裡,幾分癡幾分呆,手裡動作也緩了下來,聲音裡隱過一絲嬌嗔,“不麻煩,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
只要有帥哥看就可以了,這句話,葉流螢差點給這位花癡護士填補上去了。
在葉流螢驚異的目光裡,季以宸身上的繃帶三下五除二,很快拆掉了。
年輕的美女護士仔仔細細地將季以宸胳膊上擦傷的部分,用藥水重新清洗了一遍,又小心翼翼的重新纏上繃布。
望着季以宸只有胳膊肘上纏着的繃布,葉流螢簡直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聲音裡帶着一絲顫抖,“季以宸,剛纔那麼多的繃布是你要求纏上去的?”打死她也不相信,護士的水平會有這麼差?沒有傷的地方也纏滿了繃帶。
美女護士嬌柔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季先生說,想要體驗一下,纏上繃帶動不了的感覺。”
季以宸衝着葉流螢捉狹的一笑,“感覺挺好的,至少有人伺候,而且是春天般的溫暖。”
葉流螢咬牙,攥拳,難怪季以宸一到吃飯、喝水等等事情的時候,不是這裡痛,就是那麼痛,欺負她的時候什麼事都沒有了。
原來他一早就在算計她了。
葉流螢死攥着拳頭等在一旁,護士剛把所有事情做完,葉流螢一把衝了上去,給季以宸的痛處狠狠地掐了一下。
季以宸眉頭擰成了川字,望着幸災樂禍的葉流螢,牙縫裡蹦出幾個字,“葉流螢,你個毒婦,居然敢謀害親夫。”
葉流螢冷笑了聲,“季以宸,你不害羞?堂堂萬娛集團的ceo居然耍這種小手段,你不覺得無聊?”想起下午時,給季以宸餵飯時,他不是要吃這個,就是吃那個,轉得她頭都暈了,心裡就來氣。
季以宸微抿着嘴,深邃的眸子裡閃着一絲炙熱的光線,望着嘟着嘴還在生氣的葉流螢,語氣極爲真摯的說道,“流螢,以前的我總覺得這些事確實無聊,甚至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與這些事情有丁點關係,但是遇見你之後,我覺得偶爾做這些事情,確實一件極爲愉悅的事情。”
葉流螢望着面前的季以宸,原本冷硬的面部線條,確實柔和些許,眼底時不時有了一絲溫情流出。
季以宸確實改變了不少,是因爲她?還是爲了她?
就在葉流螢神遊天外時,季以宸碩長的身子向前微傾,一把將面前葉流螢輕攬入懷,柔聲說道,“世界上的事情,本沒有有趣和無趣,只是看和誰一起做?是嗎?流螢。”
季以宸的聲音低沉暗啞,透着一絲誘惑,卻不曾讓葉流螢有絲毫齷蹉的想法。
葉流螢白皙的臉上浮上了一絲紅暈,季一辰是在向她表白嗎?
可是,此時的她,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愛情來得太突然,愛情太過沉重,現在的她無力承受。
一方面她搞不清楚自己對季以宸的想法,另一方面他也配不上季以宸,現在的她只想提升自己,無論是楚東還是季以宸,不管最後她愛的是誰,她都會交給他一個完美的愛人。
病房裡一時間靜了下來。
半晌,季以宸從病牀上跳了下來,自然而然的拉起葉流螢的手向着病房外走去。
“走吧,秋寒發信息過來了,已經在醫院門口等我們了。”
身子被季以宸帶着大步往前面走去,葉流螢連連嚷道,“季以宸,你不住院了?不是辦了住院手術?等會醫生過來給你檢查身體怎麼辦?”
季以宸輕笑了聲,“葉流螢,你腦子是不是秀逗了?誰說辦了住院手續一定要住在醫院裡。”
葉流螢斜睨了眼一臉興味的季以宸,聲音低了些許,“回去,沒有醫生給你定時檢查,不會耽擱你的傷情?”
季以宸望着一臉擔憂的葉流螢,眼底隱過一抹捉狹的笑意,輕聲說道,“葉流螢,你這是在擔心我?”
葉流螢給了季以宸一記狠狠的白眼,“少臭美。我是怕浪費錢。”
電梯門開了,季以宸輕攬着葉流螢正準備進電梯。
氣氛突然凝固,樑雨琪提這一個精緻的保溫杯走了進來,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底喜滋滋地。
突然見着季以宸攬住葉流螢的腰身,精神極好,正準備出院,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砰”地一聲,保溫杯摔落在地,湯水四濺。
“以宸,你現在就要出院了?和她一起?”樑雨琪的聲音裡透着一絲不解,上午她離開的時候,季以宸還暖暖地喚着她-雨琪。這會兒,怎麼攬着這個十八線演員了。
季以宸睨了眼滿是驚異的樑雨琪,冷冷說道,“你沒見着我沒什麼事嗎?”
“可是可是”可是上午見到你的時候,還是周身纏滿了繃帶,動都動不了。這句話,樑雨琪生生吞了回去。
季以宸脣角啜起一抹冷笑,冷冷說道,“雨琪,那是我和流螢開的一個玩笑,不好意思,讓你見着了。”
開的一個玩笑?
樑雨琪腦袋一陣眩暈,什麼時候季以宸有了這份雅興?居然和這個十八線明星開了這樣的玩笑?
烽火戲諸侯?
爲了博美人一笑?
還是想在美人面前扮可憐?
不管是什麼?總之,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樑雨琪眼底瞬間沒了顏色,緊了幾步,走上前,一把攬住季以宸沒有纏繃帶的胳膊,聲音顫道,“以宸,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你真的這麼無情?我有什麼比不上這個跑龍套的?你說,你說呀。”
話至尾聲,泣不成聲。
葉流螢站在原地,如坐鍼氈,不管怎麼說,樑雨琪先認識季以宸,在樑雨琪面前,她總有種擡不起頭的感覺,不僅僅是因爲與她差距太遠,更重要的是,她覺得她是一個外來者,傳入了季以宸和樑雨琪的生活裡。
如果沒有她的出現,就算季以宸不愛樑雨琪,至少事情可能會按照樑雨琪所期望的方向發展。
他們可能會成家,他們可能會有自己的孩子,他們可能會廝守一輩子,當然,一切都只是可能。
可是現在,因爲她的出現,對於樑雨琪來說,一切成了泡影。
葉流螢掙脫了季以宸的手臂,嘴角微勾,帶起一抹勉強的笑意,“以宸,要不你和樑小姐先聊聊吧,我先下去了。”說罷,衝着妝容已經毀得不成樣的樑雨琪笑了笑。
電梯門口的樑雨琪腳步微移,給葉流螢讓出一條道。
葉流螢剛踏進去,腰間突然有了一絲力道,身子重新捲入了季以宸寬闊的胸膛裡。
葉流螢錯愕地擡頭,迎上了季以宸滿是寒意的眸子,耳邊傳來他冷冷地帶着一絲不容忤逆的聲音,“葉流螢,你是我的女人,要走也是她走,你怎麼能走?”
我的女人?
不僅是樑雨琪,連同葉流螢的腦袋直接炸了。
這是直接向樑雨琪挑明瞭?以前的她似乎還有着一線希望,希望用自己的美貌和溫情感動季以宸,而現在,這一切都不需要了。
樑雨琪眼角涰滿了淚,望向神情冷漠疏離的季以宸,咬牙一字一句的說道,“季以宸,你真的願意爲了這個一文不值的女人,放棄我們多年的感情?你真的願意爲了這個跑龍套的,放棄與樑家聯姻的機會,你真的願意爲了這個倒黴的女人,處處樹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