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爾能開的價格無非就是分刮米切爾森,算起來也不過是你們出力後該得的好處,再多的價格他們不會給,畢竟按照長遠的打算想,安吉爾也不想路易斯獨大起來。”
“也許我未必只有路易斯一個選擇,黑禮帽就是個更好的靠山?”
希爾道:“黑禮帽不會參與這些家族政要的鬥爭中來,這是黑禮帽一直以來的傳統。”
“原來如此。”南希接受得很快。
“難道克洛伊就沒有想過,路易斯可能會選擇幫助我?況且……我們兩個可是很‘相愛’的啊,大家都這樣認爲。她的逼迫造成我們兩個人的結合,不是恰好達成了我們兩個的願望麼。”
希爾聽到南希用平靜的語氣說着‘相愛’時,就已經明白了,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愛自己。
也許她對自己的容貌是喜歡的,但是絕對沒有愛。
這本該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正如他偶爾在南希面前表現點點的曖昧,也不過是想吸引這個女人。他們之間,本來就是各自冷靜的在演着愛情的戲碼,又或者說是各自試圖征服對方?
希爾早就已經弄不清兩者的關係,以及目的是什麼,他的聲線卻不自覺的低沉了許多,“不受自己控制的婚姻,對於任何一個人而言都是不愉快的事,哪怕結合的人是自己的‘愛人’,尤其是與‘愛人’的利益條約的結合。而克洛伊比起報復你,她更渴望報復的應該是米切爾森,毀掉米切爾森纔是她最大的願望。”
南希默然,認可了希爾的話。
她和季默琛之間不就是這樣麼。
在別人的眼裡,她更是已經承受過一次利益結合傷害的人,那麼再來一次,哪怕她真的‘愛’希爾,這樣的利益結合一樣會是她心裡的刺,越是相愛,這根刺就扎得越深。
希爾之所以能夠直白的對南希說出這番話,其實也是看清了南希不愛自己,還有一點發泄心中鬱悶的意思。
然而說完之後,他還是有點不自在了,這樣用言語去傷害個女人,有意思嗎?
南希走神想着自己和季默琛之間問題的模樣,被希爾看到了也誤會成她在傷心。
正當希爾考慮要不要開口安慰她時。
南希擡起頭對希爾道:“米切爾森不會這麼輕易垮掉。”
希爾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正色道:“你在拒絕我的條件。”
南希坦然道:“是的。”
“另外,我需要告訴你,不要那麼輕易答應安吉爾的合作。”
“爲什麼?”
“答案還是上面那句話。”
南希說:“只要米切爾森不倒,你們付出的努力都將白費,那麼又何必呢?”
“這只是你一個人說出來的話,公信力顯然不夠。”
“信或者不信是你的事情,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
希爾聽出她這話已經算是趕人。
希爾站起來,跟南希告別。
南希客氣的把他送到門口。
兩人即將分別之際,希爾突然問道:“如果我給你該有的體面,當衆給你求婚,兩家之間的條約也不會公佈出去呢。”
南希朝他笑了笑。
希爾明瞭,沒有再說話。
把希爾送走不久,南希的住處又迎來了一個客人。
來人是莊子吟,他沒有進房間,而是站在門口對南希說了一句話,卻有着足夠分量的一句話。
——我希望你能在困難的時候想到我,哪怕我給你的幫助有限,我也會盡全力。
南希想對莊子吟說他不需要這樣,在看到莊子吟的眼神後,把話語嚥了回去。
對於莊子吟來說,他寧可出於朋友的幫助,也不想被拒絕。
莊子吟得到南希的答案之後,就沒有繼續打擾,囑咐南希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未免後面的時間還有人來‘噓寒問暖’,南希直接結束了拍攝工作後就閉門不出,表示自己根本就不想見客。
這樣的無視,卻不知道外面已經傳出,南希在各種焦頭爛額的傷心傳言。
有人說上次希爾的到來,是爲了和南希分手。
也有人說,米切爾森攤上大事,有可能影響到南希接下來的事業。
還有人說,南希是米切爾森的大小姐,米切爾森的法律責任會落到她的頭上,最後南希會成爲背鍋俠。
甚至有人說,這一切看似一件接着一件不經意的發生,聯繫在一起卻顯得無比的巧合,完全就是一出針對南希的陰謀,南希實在是太可憐了。
在這場風波中,那些曾經說着真愛來追求南希的人,他們的表現就尤其被人關注起來。
這期間,希爾已經被認作是已利益至上的前男友了,倒是斯諾脫穎而出,依舊不時的對南希表現出關心,還揚言會支持南希到最後。
這番深情表現更加深了衆人對他完美情人的認知,誇讚他是真正的最佳男友。
斯諾看着網絡對自己的評價,滿心的舒爽。
一旁助理道:“您真的打算幫助米切爾森小姐嗎?”
斯諾道:“黑禮帽向來不參與這些。”
助理:“那……”
他看了眼斯諾所發的動態。
斯諾道:“我的表態就已經是對她最大的支持和幫助。”
助理:這麼不要臉的完美情人,估計外人都不知道。
斯諾雙手交疊撐着下巴,“這種時候纔是考驗男人的最佳時刻,那些年輕的臭小子又哪裡會懂?哪怕我給不了南希實質上的幫助,她倒下了也會第一個想到我,到時候我也不是不可以收容她,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
助理很清楚,這說的是南希成爲孤家寡人,背後沒有米切爾森的時候。
“克洛伊看到這個一定會很生氣。”斯諾還有另外的一個目的,他還記得那天採訪之後,克洛伊怎麼憤怒的找他發火。
那副樣子,斯諾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真是太刺激太痛快了,讓他發現了一個比往日討好克洛伊還要快樂的興趣。
“不知道她會不會給我打電話?”
助理:“……”
這個問題他不想回答。
對於自己的上司從被虐狂轉變成了施虐狂……他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