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石頭心臟之後,你是否就要離開?”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陸餘遲疑了一下,的確,他是爲了得到石頭心臟才加入孔雀靈族的,所以拿到了石頭心臟之後,他也是應該離開了。
所以他便是朝孔殊點了點頭,道:“應該差不多了,之後還要再回南海,不過可能還會在這裡逗留一段時間。”
孔殊聞言之後神色沒有什麼變化,說了一句,“那便回去吧”之後便是先行掠空而起,往孔雀聖地而回,陸餘則迅速跟在她的身後。
自始至終孔殊都沒有過問陸餘懷裡藏着的是什麼東西,她是個很明白的人,也不貪得無厭,陸餘不想說的事情,她便不想問。
而回到了孔雀聖地之後,陸餘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將懷裡的黑色小獸抱了出來,這傢伙之前只說自己會陷入沉睡之中,但卻沒有告訴陸餘這沉睡的時間會是多長,可它是有生命的東西,不能收入乾坤囊中,也不能讓陸餘就這麼每天揣在懷裡吧!
所以陸餘打算在天藍鯨通知他去南海之前,都先在這孔雀聖地裡暫住下來。
隕落靈界之事後,天寶秘境,萊仙城以及周邊鄰國都是元氣大傷,要出現一個人間境強者那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情,但一個靈界的毀滅,便是帶走了這個境界不知多少強者,甚至因爲這件事情,這個區域的格局都將發生巨大的變化。
陸餘是沒用去理會這些事情的,每天研究着他從那靈界之內得來的法寶,時間一晃,便是過去了半月之久,而那一個已經快被他遺忘的靈族,火蟒靈族,又在這個時候來到了孔雀聖地……
孔殊和孔瑤只能讓人來請陸餘,而陸餘也只好過去一趟,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的一個時辰之後,他屋裡的黑色小獸,便是醒過來了……
孔翎在這個時候來找陸餘玩耍,進入了院子之中後便是開始叫喚起來,“陸餘!陸餘快出來!我有一樣好玩的東西給你看!”
在她的手裡,拿的是一朵開了七種顏色的花,花開七瓣,美麗異常,而一直呼喚不見陸餘出來,便是打算走入屋內。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色的影子從裡面掠了出來,在外面的籬笆上停下,竟是一隻像是燃燒着黑色火焰的小獸,十分可愛,就是那雙金黃色的眼睛,看起來讓人有些瘮得慌。
“陸餘那傢伙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隻黑色小獸的?”孔翎疑惑,但那黑色小獸給了她一種很可怕的威壓,那是血脈上的威壓,只對靈族和獸族生效。
“你……你是陸餘的朋友嗎?”孔翎試探性的問道。
“什麼是朋友?”
“呃……”孔翎愣了一下,“朋友就是……你們兩個的關係很好。”
“那談不上。”
孔翎暗自吐了吐舌頭,不過既然這東西是陸餘帶來的,那她就放心了。
“陸餘不在這裡嗎?”
“我不知道,我剛剛睡醒。”
“哦,那我改天再來吧!”
孔翎說着,就準備離開。
“等等。”黑色小獸叫住了她。
“怎麼了?”
“你手上的那朵花,你可知道是什麼花?”黑色小獸問道。
“不知道,我在外面偶然間看到的,覺得很漂亮就摘回來了,想給陸餘看看。”孔翎道。
“那是七色血毒花,聞到花的香味,沾到花的花粉都會中毒,如果沒有凡仙境的實力,三天之內必死無疑,無藥可解!”黑色小獸道。
孔翎聞言大驚,連忙將手中的七色花扔在了地上,而後又覺得自己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又看向那黑色小獸,蹙着小眉頭道:“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騙你是小狗。”
“你看上去就像是小狗。”
黑色小獸明顯有些生氣了,身上的黑色氣霧升騰得更高了一些,“你既然不信的話,那盤坐下去運行一下靈氣試試看。”
孔翎半信半疑的,但還是照着它說的話去做了,但很快的,她的臉色便是漲紅了起來,眉心甚至開始發黑,睜開眼睛吐出了一口黑血!
“怎麼樣?還覺得我是在騙你嗎?”黑色小獸道。
“怎麼……會這樣……”孔翎滿臉驚恐,看向黑色小獸,現在她的體內一團糟,她的靈氣像是那些毒素的導火線,剛剛一運行,就全部都炸開了。
一朵小小的花,居然能夠置她於死地……
眼前一黑,孔翎便是倒在了地上。
陸餘到迎客廳見了火蟒靈族的人,他們來找陸餘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想要跟陸餘換《龍蛇錄》,但依舊不肯給陸餘靈蟒王的精血,只讓陸餘說出一個條件來,他們必定盡力做到。
這些人也還真是固執,不過靈蟒王的血對於現在的陸餘來說還真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所以便是讓他們帶着一種靈藥來換。
那種靈藥名爲‘天寶三夜花’,是一種極爲稀有的靈藥,聽說只生長在見不到太陽的黑暗之中,而即使開花了,花也只開三個日夜,而後便會枯萎,想要得到這種靈藥,可以說是極爲之困難的了。
不過這種靈藥雖然珍惜,但只不過是凡仙境的六品靈藥,與陸餘的《龍蛇錄》殘篇換的話,還是火蟒靈族的人賺大發了!
陸餘的這個條件絕對算不上的過分了,所以火蟒靈族的人也不能再得寸進尺,便答應必定傾盡全力找來這種靈藥,而後便是告辭離開了孔雀聖地。
而在火蟒靈族離開之後,孔瑤也是藉着這個時機將石頭心臟從乾坤囊中取出來送給了陸餘,陸餘在隕落靈界之內送給孔殊的法寶對她們孔雀聖地而言意義重大,雖然不清楚這石頭心臟究竟有何價值,但如此也是夠了,藏着這塊可能她們永遠悟不透其內秘密的石頭,不如作爲一個人情還給陸餘,之後何去何從,也算是兩不相欠。
得到了石頭心臟的陸餘自然高興,對孔瑤道上幾聲感謝之後,便是又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之內,但剛剛回來,可就將他着實嚇得不輕!
孔翎正倒在他的院子裡面,氣息萎靡,地上還有不少的黑血……
他連忙過去將孔翎扶起,一探脈搏,生命氣息已經十分微弱,顯然是快要死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
驚慌之中,房間裡掠出來了一道黑影,竟是黑色小獸。
“你醒了?”陸餘訝異,而後又有些憤怒,“孔翎會這樣可跟你有關?”
黑色小獸不會說謊,這倒真的是跟它有關的,如果它不讓孔翎運氣的話,孔翎現在還能活潑亂跳一段時間,於是它便對着陸餘點了點頭。
“你幹嘛要害她!”陸餘怒道。
“可不是我害她,她自己中了七色血毒花的毒,我告訴她她中毒了可她不信,我讓她運一下氣試試,然後便是成了這樣了。”黑色小獸道。
原來如此,這陸餘倒是不能遷怒於黑色小獸,又在旁邊地上看到了一朵七色的花,着急問道:“那你可知道如何解毒?”
“這毒本無藥可解,算是天地間一奇毒,這七色血毒花也是極爲珍貴之物,沒想到在這種地方居然也能出現,我……”
它話說一半就被陸餘打斷了,“我是問你這毒你能不能解!”
“我能解。”黑色小獸道,“不過代價有點大。”
“什麼代價?”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因爲不是你的代價,只不過,我和她又非親非故的,我爲什麼要救她?”
孔翎的氣息越來越弱,陸餘心中萬分焦急,立刻便是回道:“那你要如何才肯救她?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這可是你說的,那就當你欠了我一條命,以後我如果有事求你,你不能夠拒絕,只需要一次。”黑色小獸道。
“可以!”
黑色小獸的嘴角似是揚起了一絲笑容,而後陸餘隻見它的身體竟是猛地炸了開來,化作一團黑色氣霧,而後又是再度成形,只不過比起爆炸之前,它的氣息可就虛弱了許多,剛剛它所說的大代價,也明顯不是在欺騙陸餘。
一拇指頭的大小的血珠在它爆炸之後便是浮現在天空之中,又朝着陸餘飄了過來,便聽那黑色小獸道,“讓她服下那血珠。”
陸餘沒有過問什麼,直接便是掰開了孔翎的嘴巴讓她將那血珠服下,而後令得陸餘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孔翎的氣息不再繼續虛弱,而是瘋狂攀升了起來,很快的,便是突破了人間境中期,進入了人間境後期,而且還沒有停止,過了片刻,直接入了凡仙境!
“她的血脈與我相距遙遠,如果直接融合我的精血的話,肯定是必死無疑的,不過那七色血毒花卻是爲她中和了許多,如果不是被那血毒花污染了我的精血,她現在就不是凡仙境了,而是玄仙境。”黑色小獸道。
這一句話陸餘就覺得有些說大了,這黑色小獸自己還只是凡仙境初期,它的一滴精血,就能讓人成爲玄仙境?
而陸餘的心思黑色小獸是能夠看透的,所以直接就給出了答案,“因爲我的血脈太高了,修煉起來自然與別的靈族不同,她們的血脈遠低於我,因此得到我的血液,能夠提升的修爲是很恐怖的,但修爲的提升之後,伴隨的就是死亡。”
陸餘也不去想它的話是真是假了,反正孔翎現在的氣息已經穩定了下來,毒已經解了,這樣便好。
“我們之間的約定,你可要記住。”黑色小獸道。
“我說了,就一定會做到。”陸餘道。
黑色小獸一笑,他自然知道陸餘這句話是真實的,這樣的一個人,也值得它暫時跟隨着。
天邊掠來了兩道氣息,是孔殊和孔瑤。
剛剛孔翎的凡仙境氣息那般強烈,身在孔雀聖地的她們兩人自然不可能沒有感應到。
而來到了此地之後,看到了陸餘以及他懷裡昏迷不醒的孔翎,都是意外萬分,孔殊則是直接問道:“發生了什麼事了?孔翎怎麼樣了?”
陸餘隻能將事情原原本本跟兩人說了,而兩人撿起地上的七色血毒花,也明白了陸餘所說並非是假。
她們又將目光看向了黑色小獸,這黑色小獸的血脈之力,以她們兩人的修爲,心中自然清楚,如此尊貴血脈的靈獸,居然願意用自己的精血來救孔翎,這對於她們這種靈族而言,簡直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她們心中也都明白,那黑色小獸之所以會這麼做,肯定是因爲陸餘。
“感謝的話就別說了,我跟孔翎也是朋友,救她是應該的,她現在已經沒事了,睡一覺醒來就好了,凡仙境初期的實力,就算我離開之前送給她的最後一份禮物吧!”陸餘抱起孔翎,將之交到孔瑤的手中,笑着說道。
“這就是朋友嗎?不計代價也要去救的人。”
看到這一幕的黑色小獸心中自語着,他雖然已經活了很長的時間了,但其中大部分時間都是被封印而沉睡着,它對這人間的事情又懂又不懂,之前醒來的時候聽到陸餘說阿姆死了,阿姆對它而言已經是最爲重要的一個人了,它不知道應該怎麼難過,只覺得如果阿姆不死就好了,而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感情了吧……
“日後有用得上我們孔雀靈族的地方,必生死相報!”
孔瑤說完這一句,便是與孔殊帶着孔翎一同離開了這裡。
跟黑暗的人交往就要以黑暗處之,但陸餘更習慣跟有血有肉的人活在一起,這也是他能夠在這孔雀靈族停留這麼久的原因,他又轉身看向那黑色小獸,那對金黃色的眼睛裡,此時充斥着不少是疑惑,這個如同新生兒一般的傢伙估計正在想阿姆的事情。
雖然說它拒絕與陸餘共享自己的秘密,但他們之間有着生死的契約,它的一些情緒,陸餘還是能夠感覺得到的。
這隻小獸不壞,這一點,他也是明白的。
“你看上去似乎應該好好補補了,需要我怎麼做,可千萬不要客氣。”陸餘對它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