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陸餘毫無所覺的情況之下藏身在這房間之內,此人的修爲,至少也在丹玄境之上!
陸餘身體動也不動,嘴裡卻已經默唸了咒語,掌心之上,一個牛角的圖案已經悄然浮出……
“不要反抗,跟我去一個地方,我不會傷害你,但前提,卻是你必須聽話。”那聲音中帶着陰森的笑意,正所謂來者不善。
“你是什麼人?爲何找我?”陸餘出聲問道。
“我是什麼人,到了地方之後你自然就會知道了。”那聲音又道,“剛剛那一封信你也看到了,有人在暗中保護你,你現在自己走到街上去,客棧的門口有一輛黑色的馬車,只要你坐進去,你的小命就算是保住了。”
陸餘心中念頭轉着,沒有立刻回答,也沒有照着那人說的去做。
“別想着耍什麼花招,你要知道一點,殺你,不過是我一擡手的功夫。”那人又陰森說道。
他說着還將手輕輕貼在了陸餘的後背,一股恐怖的靈氣通過他的手掌傳了過來,只要他稍稍發力,輕易就能將陸餘這個凝氣修士的身體轟成粉碎。
陸餘沒有辦法,只能照着那人說的做,如果那封信不是這些人寫的,那麼郭老的人一定就在這附近,後面那人沒有立刻殺了他那就代表着他還有着別的一些用處,而所謂的用處,自然是作用在李太玄或者郭老的身上的。
他現在所剩下的魔珠殺一個丹玄境還是足夠的,但他不確定是否這附近就只有這麼一人,若還有其他人在,那麼他就將必死無疑,而現在下樓的這段時間,便將決定着他的生死。
一步步離開了自己的房間,身後那人居然沒有跟上,但這並不是那人大意,之前那人伸手按在他的後背之時,卻是在其上留下了一個靈氣印記,因此只要陸餘下樓這段時間有任何的異動,那人都可以直接引爆印記,將他給炸死!
緩緩走下了樓梯,陸餘心道:“老牛,現在的情況你應該都知道了吧?我身後那個印記,可就交給你了。”
很快便是傳來了玄冥子的迴應,“主人放心,小小印記,傷不得主人絲毫!”
到了一樓,這裡是客棧人最多的地方,陸餘刻意放慢了腳步,目光不停掃過周圍,若真有人在暗中保護他,該發現他的異常纔對,可就是沒人與他對上目光。
客棧的門口的確是有着一輛黑色的馬車聽着,馬車前方坐着兩個身穿黑色服裝的人,一人正朝他這裡看了過來,微微擡起了自己的手掌,這是一個警告,也說明了那人就是之前在房間之內,站在他身後的黑影。
“只有兩個人?”
陸餘的心中開始盤算着要不要出手,他先讓玄冥子做好了準備,而就在他剛踏出客棧之外時,身前不遠處的那輛黑色馬車竟是突然炸了開來!
“轟!”
街上瞬間騷動了起來,那馬車莫名炸得稀碎,傷了不少的路人,而車上的兩人也直接被炸出了一段距離,也在這個時候,有一隻白貂從客棧之內竄了出來,跳上了陸餘的肩膀之後,又往長街的一頭迅速竄去!
陸餘心思一動,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便是追着那白貂而去!
那被炸出去的兩個黑衣服的人明顯沒有受到什麼傷勢,落地之後一咬牙,便是狂追而去,那在陸餘後背留下印記之人沒有立刻引爆那個印記,因爲陸餘的速度跟他們不能相比,不出片刻,他們便能追上,命令上要他們不到萬不得已,一定要留着陸餘的性命。
街上行人衆多,而幾人卻如水中游魚一般靈活,穿梭而過,只是雙方之間的距離急速縮短着,眼見着就要被後方之人追上。
那跑在前方的白貂突然轉過頭跑了回來,接着又跳上了陸餘頭頂,看向了後方,雙眼之內有白光一閃而過。
而在這白光閃過之後,這街上景象突然爲之一變,所有的人都成爲了一縷白色的氣體,而陸餘自己,更是化作了一隻白貂!
他覺得這白貂的身體就是自己的身體,沒有絲毫的不自在,這種自如感,甚至讓他有點懷疑他就是一隻白貂!
那些氣體飄動的速度緩慢得像是龜爬,而他的速度極快,掠過那些氣體往前方而去!
後面追着陸餘的那兩人此時看到的景物又與陸餘不同,長街之上成了一片沼澤之地,靈氣糾纏住了他們的雙腳,令得他們每踏出一步都顯得艱難無比……
“該死,是陛下那隻月白貂的瞳術!”
其中一人咬牙說道,而後他擡起了手掌,狠狠握攏,引爆了那留在陸餘後背之上的印記!
而這個時候,一股死氣也自陸餘的掌心竄上了陸餘的後背之上,那本該直接被炸得粉碎的陸餘卻依舊完好,甚至沒有受到一丁點的傷勢!
“怎麼可能!?”印記沒有被引爆,那人自然也是能夠察覺到,而他又立刻從乾坤囊中取出了一張符籙,用靈氣直接燃燒……
……
穿過了長街的陸餘來到了一處背靜的宅子之中,而到了這宅子的後院,他才發現他已不再是一頭白貂,而是不知何時恢復了自己的身體。
“這莫非是一種幻術?”他在心中猜測道。
他頭頂之上的白貂也在這個時候跳了下來,這白貂有着一對異常美麗的白色眸子,像細碎的白色星光,有一種讓人爲之着迷的詭異誘惑,而此時這對眸子正看向了陸餘,似乎也想要對陸餘施展一次之前的術法,然而玄冥子這個時候卻是直接護主,替陸餘將那個所謂的瞳術給化解掉了。
陸餘隻看到那白貂的眼中閃過一抹人性化的疑惑,而後,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那白貂的身體突然發生了變化,就這麼在陸餘的眼前,從一隻靈獸變化成爲了一個身穿着白色衣服的六七歲的小女孩。
“沒想到姐姐要救之人,居然是一個邪修。”那女孩說出了奶聲奶氣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