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着面孔,唐國銘端坐在一張很有中國特色的DIY版本太師椅上,死死地盯住了幾名被反綁着雙手捆在椅子上的俘虜。
與顧維肅的判斷幾乎完全一致,四名一直在房間裡坐着抽菸喝酒的目標,全都是掛着中尉或是少尉軍銜的軍官。也許是平日裡着實難得見到美酒佳餚,這幾名軍官全都把自己用搶劫來的中國烈酒灌得七葷八素。即使沒挨一發捕俘型震盪彈,這幾名軍官的神志也已經不那麼清醒。甚至是在被綁到了椅子上之後,這幾名軍官眼中也沒有太多的驚懼神色,反倒是有一股醉鬼獨有的混不吝一般的感覺?
回頭看了看急匆匆走進房間的潘冠,唐國銘低聲問道:“地下室情況如何?”
朝着唐國銘搖了搖頭,潘冠澀聲應道:“地下室沒人,只有一些儲藏起來的日用品!”
微微點了點頭,唐國銘再次朝潘冠說道:“讓哈爾巴拉動作快點,我們需要同步口供!”
潘冠:“不計手段?”
語音中明顯地多了幾分森冷的意味,唐國銘沉聲低喝道:“相比十九個中國人的性命而言,有些事情,可以被忽略不計!”
眼看着潘冠領命而去,唐國銘掃視着眼前四名俘虜臉上混不吝一般的神色,猛地一個大跨步,驟然蹲在了離自己最近一名少尉面前,右手飛快地從褲縫間的暗兜裡摸出了一根閃着黝黑光芒的鋼刺,用力將手裡的鋼刺頂住了那名少尉的喉頭:“身份所屬?”
顯然還沉浸在酒精造成的昏聵之中,被唐國銘用鋼刺頂住了喉頭的少尉瞪圓了眼睛盯着唐國銘,似乎是在仔細觀察着唐國銘臉上塗抹着的僞裝油彩圖案,口中發出的全是無意識的傻笑聲。
手腕微微一用力,唐國銘手中的鋼刺立刻輕鬆刺透了眼前這名少尉的喉管,直頂頸椎!
看也不看驟然眼珠驟然翻白,整個人猛地連同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如同出水後瀕死掙扎的魚類般不斷重複着彎曲與挺直身體動作、但卻有發不出任何聲音的少尉,唐國銘站起身子橫跨一步,再次蹲在了另一名少尉的面前:“身份所屬?”
眼睜睜目睹了同伴想大聲慘叫、但喉間伴隨着鮮血噴出的只是一絲絲怪異到極度的風箱沙沙聲,被唐國銘用鋼刺頂住了喉頭的另一名少尉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扯開嗓門語速極快地喊出了一連串讓唐國銘完全聽不懂的部族語言。
冷哼半聲,唐國銘絲毫也不猶豫地重複着手腕用力、將鋼刺刺入目標喉頭的動作,迅速讓第二名少尉與他的同伴如出一轍地翻倒在地,痛苦地扭動着身體掙扎起來,但也一一樣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轉眼看向了被綁在自己身側的一名身穿中尉制服的軍官,唐國銘就像是全然沒看到身側還有兩具掙扎瀕死的身體在扭動,如同機械般精準地蹲踞到了這名眼睛裡全是血絲、臉上也全是兇狠表情的中尉身前:“身份所屬?”
或許是真被酒精與同伴的慘狀激發了心頭兇悍之氣,那名中尉,怒地瞪大了雙眼看着唐國銘,嘴裡冒出了兩個英語單詞:“FUCKYOU!”
微微點了點頭,唐國銘毫不猶豫地用鋼刺刺進了中尉的喉間:“我喜歡你這樣的硬漢!”
眼睜睜看着三名同伴只是稍有遲疑或是不敬,便被唐國銘毫不留情地用鋼刺捅進了喉頭,僅剩下的一名中尉頓時被嚇得完全清醒過來。也都不等蹲踞到了自己身前的唐國銘開口,僅存的中尉已經扯開了嗓門,朝將鋼刺頂在了自己喉頭的唐國銘大叫起來:“柯克!我叫柯克!隸屬比紹聯合酋長國警衛旅!求你......我什麼都說.....求你了......”
稍微收了幾分力道,唐國銘緊緊地盯住了那名被嚇破膽的中尉滿是驚恐意味的眼睛:“在我提出問題後的三秒之內,如果你沒能給我滿意的回答,你會立刻去與你的三名同夥作伴!明白?”
慌亂地微微點頭,中尉的語氣中滿是哀求的意味:“我會告訴你我一切所知道的——盡一切力量解釋清楚!請不要割開我的喉嚨!”
略微點了點頭,唐國銘飛快地開口問道問道:“就在幾個小時之前,還有十幾個中國人居住在此地。而現在他們卻不知所蹤——你有沒有割斷他們的喉嚨?”
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中尉用盡所有的力氣喊了出來:“沒有!我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情!事實上,我根本就沒有看見過他們,他們在我的排進入之前,他們就已經不在這裡了!”
彷彿是因爲聽到了正確的答案,唐國銘的語調放得和善了許多,但是眼睛卻盯死了中尉臉上流露的任何一絲微表情:“你們沒有親自動手殺人,不代表你們的同黨沒有動手殺人。請說明一下,是誰殺了他們?如果你介紹得清楚,我可以考慮只把你綁起來扔進地下室,然後讓你聽從上帝的意旨,讓他決定是不是派遣別人來解救你,不讓你渴死餓死。或許你的運氣很不錯,馬上就有你其他的同黨也想來尋獲一些贓物,然後就發現了你?”
耳聽着唐國銘的語調變得相對和善,但那名中尉臉上的驚恐神色卻是絲毫不減:“不!先生!我的意思是說,在我的排進入之前,他們就已經離開了!我沒有看見過他們!”
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唐國銘繼續說道:“我想你們也沒有殺人之後再掩埋屍體的好習慣,至少我沒看見他們的屍體,那麼我可以相信你的這句話。那麼......你們爲什麼要襲擊這個農場?立即回答!”
根本沒有任何絲毫思考餘地的,中尉脫口叫道:“我們只是想搶劫——這附近幾百公里範圍內,只有這些農莊裡纔有值得我們動手的好東西!酒、肉類,衣服......我們的部族缺乏這些東西,所以我們纔會......”
眯起了眼睛,唐國銘就像是一頭老虎在打量着即將被自己利爪撕碎的獵物:“既然有着這麼強烈的需求慾望,那你們爲什麼不是第一批光顧這個農場的人?”
艱難地吞嚥着唾沫,中尉渾身上下汗如雨下,散發着一股令人噁心的酸腐味道:“我們在等待部族長老的命令!這一大片土地上有四個部族,卡里拉、塔登、比斯特和俄勒芬。每一次決定狩獵區域的劃分,都必須由部族長老商議後才能決定。否則的話,會引起部族間的戰爭......很殘酷的戰爭!”
目光越過了中尉的肩頭,唐國銘看着狼藉一片的房間,眼神中殺氣四溢:“所以......這些農場,還有農場裡的中國人,都只是你們的獵物?我說得對麼?第一個攻擊這處農莊的,是什麼人?”
明顯感覺到了唐國銘身上散發的殺意,中尉的瞳孔幾乎都縮成了針尖般大小:“不是我們乾的!我們是卡里拉部族的成員,第一批發動襲擊的肯定是比斯特部族的人......他們是最先下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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