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勤有些惴惴的低頭跟着李強向兩人走去。就像初次見公婆的小媳婦,羞中帶怯。
聽到腳步聲,李霸先霍然轉身,表情嚴肅,不怒自威。。
“爺爺,人帶到了!”李強開口向那轉身的老者說道。
經過李強口中稱呼,陳道勤總算是確認了眼前這個老人的身份。稍顯蒼老的臉上不失剛毅,抖索的短髮更是平添幾分精神,鷹目如電。看着果然有幾分氣勢,不愧是當年的地下皇者。陳道勤心下暗讚了一聲。
“李老好!”陳道勤跟着喊了一聲,由於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最終只好叫了聲李老。
李霸先點頭應了一聲,也是不動聲色的打量起這個外孫女愛慕,孫子推崇的年輕人。
“來來,道勤,坐。”見李霸先這個主人久久開口,一旁的李遠征倒是有些越俎代庖的熱情招呼了起來,嘴裡還不忘提醒道:“怎麼樣,上次我跟你說的考慮的怎麼樣了,只要你樂意,我那時的承諾依舊有效。”
“咳咳……”李霸聞言先收回了打量陳道勤的目光,輕咳兩聲,對於李遠征當面挖牆腳的事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你說人家都是自己內定的外孫女婿了,這時候還厚顏無恥的跑過來挖牆腳是不是有些太不厚道了。不過礙於李遠征的身份和手段,李霸先最後也只是咳嗽兩聲提醒下。
李遠征尷尬一笑,不在意的說道:“對於李老的絕技,小子自然是佩服至極的,不過在下認爲,要是想要道勤獲得最長遠的發展,跟我去部隊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不是我自傲,李長官你身手雖然是一等一的高,但我自問要是年輕二十歲,你也未必能擋得了我一刀。”李霸先沒有正面反駁,但言下之意已是十分明瞭。我李家飛刀絕不弱於人。
一開始,兩人就有點打口水仗的味道了。看的一旁的李強暗暗皺眉,但礙於身份又不好插口,只好在一旁幹瞪着。同時瞟了眼旁邊一副站着看好戲樣子的陳道勤,心下不由冒出昨晚他那關於虎人和普通人的區別之論——莫非,陳道勤真有虎人之姿?
“我說,兩位前輩,能不能讓小子說上兩句。”感覺自己很沒存在感的陳道勤最終還是耐不住寂寞,忍不住插了一句。
李霸先和李遠征兩人同時轉頭看向陳道勤,等着他的下文。
陳道勤撓了撓頭,有些擔憂的說道:“其實我今天來,最主要的是想問下那些殺手的事情怎麼解決。現在雖然有一個已經落網了,但另外幾個還沒有着落。我心裡沒個底啊!”
“這事你放心,我一定幫你辦妥,那幾個殺手翻不了什麼大花樣。”李遠征拍着胸脯,豪氣干雲的把這事給攬下了。
“在L市,要說找人,誰能和我李家比。就是政府都不敢下這個口。再說,李長官雖然身手高超,解決那幾個殺手自是不在話下,但也要先找到人才行啊!”李霸先也忍不住開口反駁,語氣甚是狂傲,顯然是打算和李遠征抗到底了。
“高人都這樣嗎?碰着個虎人就爭着搶着要收徒?”陳道勤心裡頗有些自我感覺良好。既然得到了這兩位高人的保證,心裡那最後的一點顧慮也放下了。接下來就是要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了。
“聽說兩位前輩身手那都是一頂一的,小子一直仰慕的緊,不知能不能見識下?”陳道勤有些文縐縐的說着,心裡倒是真的想見識下現在這些高手的高明手段。夢中盤古大神的手段是高了,但那個有點高的沒邊了。陳道勤還算是有些自知之明,知道飯要一口一口來。腳踏實地才能最終攀登頂峰。
對於陳道勤這個還算比較合理的提議,李遠征沒有應聲,反倒是李霸先開口說道:“我一直聽強兒誇你天生神力,五感敏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都是些小把戲,上不了檯面。”陳道勤有些靦腆的說道,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唯有李強那無力的白眼算是揭露了他的本質。
“那你表演下?”李霸先語氣有些提高,頗有興趣的樣子。要陳道勤所言屬實的話,那他就真的撿到寶了。飛刀絕技,雖然是技。但先天條件也是必不可少的。而“快、很、準”三字又是道出了其中真諦。需要的也正是那些手腕有勁,眼力耳力明銳這些條件。
“怎麼個表演法?”陳道勤眉毛一挑,對於對方的試探沒有着惱,反而有些躍躍欲試。涉世未深得到他也深知一個道理,要想獲得別人的重視,總需先露出些本錢才行。
李霸先朝着一直靜陪在不遠處的管家招了招手,吩咐道:“把少爺以前練習的器材都搬到這兒來。”
三人都是頗有興趣的等着,想看看陳道勤的底線到底在哪兒。不一會兒,那管家身後就跟着一衆人走了過來。人手抱着一大堆東西,五花八門,應有竟有。
一衆僕人看樣子是經常幹這樣的事情,不需要吩咐,就在不遠處的草地上將東西擺放好了。幾個一人多高的靶子一線排開,看樣子是拿來練飛刀的。剩下的不少器具則分門別類的擺在了離靶子十多米遠的架子上,井井有條。
李霸先客氣的說了聲“請”,人已是大步當先向那靶子地方走去。
走到那些器具前,李霸先隨手拿了一把小刀,稍微掂量了下,然後不見有什麼動作,大手輕輕一抖。只見白光一閃而逝,飛刀已是靜靜的插在了遠處的靶心上,刀柄處的紅綢隨風輕飄,格外惹眼。
面對着這如夢幻般的一幕,李遠征笑着輕輕拍了拍手,說道:“李老依舊寶刀未老啊!每次見到您的飛刀都會讓我爲之驚豔。”
對於李遠征那不知是真心還是客套的奉承。李霸先沒有回答,只是輕嘆了一聲:“歲月催人老啊,不跨出那一步,到頭來也抵擋不了歲月的侵蝕。”
“跨出了那一步又如何呢?只會讓自己更加明白自己的渺小而已。”李遠征也苦笑一聲,嘆息着說道。氣氛一時有些安靜。
倒是陳道勤,饒有興致的打量着那些五花八門的器具。不時的還向一旁的李強低聲詢問兩句。走到一個架子前,陳道勤拿出一個套有鎖鏈的大鐵球,約莫有二十來斤。再次問道:“這個是拿來幹什麼用的?”
李強沒有答話,只是將鐵球接過,將另一邊像古時電視裡的那種腳鐐但又纏着幾圈厚厚白布的東西拷在了自己手上,然後從旁邊拿出一把飛刀,稍微醞釀了下。接着突然出手,“嘭”的一聲,飛刀顫巍巍的停在了靶心上。
看不出名堂的陳道勤只覺得很是精彩,雖然從出刀方面來說沒有剛剛李霸先那樣快,那樣詭異。但好歹李強也是吊了個這麼重的鐵球不是。
“飛刀一旦有跡可循,那對敵人來說,你的危險性就失去了一半。而且力道不夠凝聚,所以中靶之時,刀身才會顫動。”李霸先皺眉開口說道,一來是指出李強的不足,二來也是向陳道勤這個門外漢解釋下。
陳道勤“哦”了一聲,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拿起一個更大的黑鐵球,在手中輕輕掂量着。還不時拿球對着遠處的靶心比劃下,好像要拿球當做飛刀的樣子。
“你來試試!”李霸先衝着陳道勤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