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公路上,幾輛黑色奧迪將這本就狹窄的小路給堵了個水泄不通。不少經過的車輛看到這情況頓時灰溜溜的原路返回。路上那一堆穿着保安服殺氣騰騰的傢伙太具有威懾力了,尤其是不少人手中那一件件平時只能在電視劇裡看到的傢伙更是讓他們亡魂皆冒,恨不得早點兒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李霸先臉色陰沉如水,冷冷的打量着眼前這一輛橫在路中間的奧迪A6。已經多年沒有人敢在L市撩他虎鬚了,今天這突然發生的事情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心中更是震怒無比。
“李老,前面發現有痕跡。”一箇中年保安從遠處跑來急忙說道。
“小薇說他和道勤是在這兒分開的,想來他是從這兒往山上跑了。”李霸先心裡暗自琢磨,冷聲說道:“追!”
一聲令下,一大票面露殺氣的保安人手一件傢伙向密林中擁去。自打跟隨李霸先歸隱後,他們已是很少碰到現在這樣的狀況了,當年那些刀口舔血的日子似乎又在他們腦中一一回放,燒得他們胸口不斷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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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深處,三人對峙而立。
白器和那黑衣勁裝男子雖然也曾是犯下過累累血案的狠人,但面對此刻有如神邸降臨人間的陳道勤,他們卻遲遲不敢動手。
反觀陳道勤,則是一臉的平靜,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淡然的神色。感受着全身那洶涌澎湃的力量,這一刻他覺着就是一座山橫在眼前都能一拳轟碎。
白器兩人雖然不知道陳道勤此時到底是個什麼狀況,但想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而且對方的援兵很快就要到了,拖下去形勢只會越加不利。
白器衝那黑衣男子點頭示意,兩人避開陳道勤那愈發凌厲逼人的眼神,一刀一劍呈掎角之勢向他招呼了過去。
刀風虎虎,短劍輕吟,幽幽白光一晃就已經來到了陳道勤的頭頂,千鈞一髮之際,兩人只覺眼前一花,陳道勤不知何時已經抽出了兩把飛刀,一正一反,同時擋住了兩人的刀劍。
一刀架開白器的短劍,陳道勤腳尖一點,欺身向那黑衣男子方向竄去。刷刷幾刀,快速閃電,每一下都準確的劈在了那短刀上。劇烈交擊之下甚至長生了耀眼的火花。
不可思議的是,陳道勤雖然以兩把不足半寸長的小刀迎戰,但卻將那黑衣男子逼得連連後退。頭也不回的隨手一刀朝着再次舉劍刺來的白器射去,再次快步向那黑衣男子追擊而去。
“叮”的一聲脆響,白器雖然險之又險的用短劍磕飛了那急速射來的飛刀,握劍的右手卻是微微顫抖,被那巨大的力道給反震的一陣發麻。有些驚駭的擡眼望去,頓時看到了讓他眼眶欲裂的一幕。
只見那黑衣男子出手大開大合,一時間雖然抵擋的有些手忙腳亂,但仗着兵器的優勢也還是扛住了陳道勤那狂風暴雨般的連擊。面對對方的再一次揮刀時,黑衣男子下意識的舉刀相迎。可是,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傻眼了。
一聲清脆的兵器交擊過後,黑衣男子那那特製的短刀居然應聲斷成了兩截了。就是這稍微一愣神的功夫,陳道勤手中的小刀毫不留情的狠狠刺入了他的心窩。
“不……”白器仰天長嘯,一陣悲鳴。通紅的眼眶死死的頂住了陳道勤的背影。
“快……走,他,不……是……人。”黑衣男子雙目圓瞪,露出了驚駭欲絕的神色,突然緊緊的抱住了陳道勤,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衝白器斷斷續續的喊道。
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白器雖然心中悲憤滔天,但也心知大勢已去,深深的看了眼黑衣男子後,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
陳道勤輕輕推開那依舊瞪大雙眼的黑衣男子,淡金色的眸子中不帶絲毫感情色彩。冷冷的瞥了眼白器離去的方向,又輕輕的閉上了雙眼。
一場驚險的追殺就這樣落下了帷幕,對方一死一逃,陳道勤毫髮無損。但他卻知道,一個隱患已經埋下了。
最後和黑衣男子的那一次交鋒,他分明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切,那渾身的淡淡金光,還有那完全不似人類的毫無感情的雙眸……
甩了甩頭,陳道勤依稀聽見了遠處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和低聲細語。瞅了瞅依舊還在散發着淡淡金光的全身,不緊不慢的向密林深處走去。他不想這個秘密暴露在更多的人面前。
不一會兒,李霸先等人尋到了此處,最先發現的人一聲大喊,“這裡有情況,有人死了。”
李霸先聞言身子一顫,扒開兩側的人羣,快步走來。看到地上那胸口插着一把飛刀死不瞑目的黑衣男子後才長出了一口氣,怒罵道:“沒用,連說個話都不會說。”
其中一箇中年保安查探了下週圍的情況,沉吟說道:“李老,看樣子陳少和對方在這兒交過手,而且據小姐所說,對方是兩個人,看來陳少很可能是追另外一人去了。”
李霸先聞言點了點頭,從眼前的情況看來,陳道勤很可能是佔了上風的。看着那黑衣人胸口上那一刀致命的飛刀,李霸先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虎豹之子,雖未成文,卻已有食牛之氣,陳道勤這果斷的出手讓他很是滿意。撿起地上那斷成兩截的短刀,李霸先眼中的神色漸漸被驚駭所取代。整個刀身上除了這個斷口外居然找不到一絲的豁口。
“你們愣着幹什麼?繼續去追啊,道勤要是發生了點什麼事,我要你們好看。”李霸先衝着神色各異的保安怒吼了一句,又開始轉身打量起眼前的屍體和周邊的戰鬥痕跡起來。
一行人繼續向前追去,一個比較年輕的保安湊了過來,走到那帶頭的中年保安面前,激動的說道:“羅哥,李老這外孫女婿真了不起,平時看着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沒想到出手這麼狠,一刀致命。”
那被稱爲羅哥的中年保安也是有些驚訝,不過臉上卻是一副少見多怪的表情,不屑道:“你知道個什麼,沒見過陳少每天在健身房的鍛鍊,說出來嚇死你們,他一拳可以把沙袋稀巴爛,隔着一二十米可以用飛刀將靶心給射穿……”
“那不是比槍都厲害了?”那年輕保安露出了驚駭表情。
周圍幾個稍微上了年紀的保安都露出了善意的微笑,其中一人特驕傲的說道:“那是你當年沒跟李老一起闖過,在李老的飛到面前,你還拔出槍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
一行人將話題轉向了李霸先當年叱吒風雲的話題上,那些比較年輕的保安個個聽得熱血沸騰,上了年紀的人也是心潮澎湃,回憶起往昔的熱血年華。
“你看,那是不是陳少?”一人指着前面一個有些模糊的聲音失聲喊道,同時有些緊張的舉起了手中的槍。
“是我”
昏暗的月光下,陳道勤的身影漸漸出現在大家的面前。依舊是平常那一臉的陽光微笑,看不出有什麼異樣。大家很難將眼前這個帥氣少年和腦中那個怒而殺人,毫不留情的高手聯繫在一起。
“走吧,李爺爺應該也來了吧?別讓他等急了。”陳道勤笑了笑,大步向前走去。
“男兒一怒當殺人”陳道勤今天算是當了一回大好男兒,心中也沒有太多的不適。
敵我交鋒,不死你死,就是我亡。他心中沒有太多的憐憫。一切都只是爲了讓自己更好的活着而已。也爲了那些還深刻牽掛着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