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爲此感到疑惑,正要詢問是誰,又聽夜瞳道出地點,時間是儘快。
陳佑相信夜瞳的判斷,當即不再多問,匆匆離開執法團,趕往相約的地點。
城內一角,一片類似深藍國貧民區的破舊宅區,四三七號樓頂。
寂靜的夜色下,破舊貧瘠的街區,不見絲毫半點燈光。顯然,紫色國度的能源供應比之深藍國更不充足,對這種區域的能量使用限制,節省到這種地步。
不禁讓陳佑暗自嘆惜,知道這裡貧民區的人生活的必定比自己故土幼時更艱難。
陳佑到達目的樓頂時,便見着夜瞳,老遠已感應到他的來到,掛一臉欣喜迎接的燦爛笑容。她身旁站着一個男人,過肩長髮,消瘦的身形,及跟長的高領大衣。
陳佑聽落夜瞳身旁,詫異道:“怎麼是你?”
這人自然是魔幻王,這裝束,早已成爲其永恆不變的外表象徵。
魔幻王見到他,語氣輕鬆帶着笑意道:
“小朋友,又見面了。神罰的滋味可還有趣?”
說罷,不待陳佑答話,又自失笑道:“墓地裡躺的是死人,那種平靜安詳,當然是種享受。今天路過這裡,想起小朋友你,湊巧遇上個趣事,我這人又喜歡打賭取樂,也就不願放過好機會。隨我來!”
便轉身做帶路狀,陳佑卻不動,哪裡能就這麼跟他走呢?
魔幻王察覺到他的不配合,又轉身,單手託着下巴,十分苦惱的語氣道:“小朋友。你這樣可不對!”說着,戴着面具的臉轉向夜瞳,語氣真摯的繼續道:
“完美的天使也有情感。她以最忠誠真摯的心愛戀服從自己的主人,只是她的愛被壓抑在服從的面具下,她仍舊懂得傷心,你這種對她不信任的態度,正在狠狠刺痛她的脆弱。”
聽他這番話,陳佑不由轉而朝夜瞳望去,那張美麗的面孔恬靜淡定,看不出什麼。
但他很難否認這番話的真實,況且他自覺沒有道理懷疑屬於自己的天使人偶,便覺得這魔幻王實在厲害,讓他很難推託拒絕。
“走吧!但不表示已經接受打賭的提議。”
魔幻王聳肩輕笑,領路鑽進通往樓層的頂部通道口,陳佑領着夜瞳緊跟其後。
“小朋友。打賭當然有彩頭,輸的一方在替對方做一件不違背自身立場和原則的事情。這種彼此都能負責得起的彩頭,相信你不會拒絕。
至於內容,我認爲世界上人都很卑賤無恥,表面的聖潔不可侵犯只是僞裝,在不爲人知的隱秘情況下,在無能爲力的壓力下,任何卑賤的事情都會做。至於小朋友你嘛,是否願意賭相反的情形呢?”
陳佑聽着只覺荒謬,忍不住譏笑道:“豈非荒謬?縱使我願意,那也需看對象,這等情操儘管存在也不可能被太多人具有。難不成隨便找個人就能賭得麼?”
魔幻王呵呵笑道:“小朋友,既然找得你,當然是個你願意接受的對象。”
“誰?”
“小朋友的未婚妻如何?”
陳佑一窒,旋又驚詫道:“她怎會在這種地方!”
“她若那般笨,憑何鬧騰得這許多事情?僅憑執法團的手段就讓小朋友以爲當真將她行蹤完全掌握?小朋友,你這般低估別人,可是不好啊!”
陳佑聽的一陣心驚,萬想不到原來許多的跟蹤刺探並非如以爲那般掌握到真實。旋即又覺莫名煩亂,聽着魔幻王的打賭內容,彷彿信心十足的暗示告訴他,徐青某些他完全意料不到的隱秘面。
魔幻王看穿他心思般輕笑道:“呵呵,小朋友心已亂啊……爲什麼不試試接受賭盤呢?也許本神其實根本沒有必贏的把握和理由。”
陳佑不得不承認,這魔幻王的確很厲害,說出來的話讓他很難有理由去拒絕。
想起師傅先前的訓責,當即一狠心道:“賭。這等體貼,讓人有能力負責承諾的賭約有什麼理由不敢接受?”
魔幻王擡手做稱讚手勢,誇獎道:“小朋友,有勇氣!”
陳佑隨其在這棟貧民樓裡左拐右轉足有半個小時,來來回回的似乎重複繞圈不知多少回,仍舊不見他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般又過去一陣,讓他忍不住開始懷疑,他是否根本無聊耍他玩,純粹是在這樓裡帶他奔跑?
心裡雖是這麼懷疑,仍舊忍住沒說。這般又過去十數分鐘,奔回到下來時通往樓頂的門口。便聽魔幻王說到了,領先步入那門。
陳佑驚異的發現,那門彷彿通往另一個空間,進去的魔幻王身影被吞沒般憑空消逝。
心下略一遲疑,還是舉步踏入進去,夜瞳更不遲疑,緊緊貼着他後背,撞進門裡。
眼前僅僅剎那一陣光亮,景象已變。此時身處之地哪裡是什麼貧民區樓頂天台?
是一座由厚金屬以方形環抱出的空間,四面是壁,他們三人雙腳踏着一面若隱若現的黑白圖案上。
朝下望去,十數米的下方,金色的金屬地面上,擺放着一張兩米寬的牀榻,周遭侍立着四個姿色不俗的漂亮女人,着一身幾乎透明的紗衣。
牀榻前,有張金屬桌子,一面侍立着兩個身着紅色機甲的戰士。
它們面前,端坐着一個年輕男人。
陳佑吃一驚,這男人他見過,便是當初剛到紫國時,赤月聯盟不顧一切要拯救的少主。
沒有看到徐青。但陳佑已隱約猜到發生何事。
魔幻王單膝跪在奇怪的黑白光幕上,擡手整整長髮,輕笑道:“小朋友,彆着急。她馬上就到。”
“這地方是怎麼回事?這等古怪……”
“呵呵,這是一種遠古時期修道者研究出的陣法。不少邪教都有一套流傳至今使用的陣式,但也不過能勉強使用,並不明其理。
赤月聯盟建立至今一直使用迷宮陣,只會按照記載中的格式限制佈置,至今不知道此陣可破。以爲除了他們使用的入口外,再沒有人進來。
如果小朋友你記性不錯,往後可是尋道樂趣。
赤月聯盟任何地方的指揮基地都用這套,過往曾多次以變身術裝成他們聯盟神主模樣,進入這種地方享受無邊*。上一任神主不知被本神扣上多少綠色高帽。哈哈哈……”
陳佑默然無語,暗想這傢伙會否根本是陸無上他老爹啊,一般德性。
便這時,下頭的一面金屬壁處,一陣光亮閃動中,現出徐青那張熟悉的面孔,。
她穿一身青色戰鬥裝,外套青色B+級輕形機甲,卻沒有戴頭盔。
不見有赤月方面看着的人陪同進入,更不見帶護從。
從她進來開始,那位赤月聯盟的年輕少主,臉上就天上明顯的倨傲。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輕蔑的看着徐青。
徐青神態很平靜,徑直走近桌前,一言不發的坐下。
年輕少住身後的一個護從大聲呵責道:“放肆!未經少主人准許,容得你坐?”
說罷,便欲上前動手,顯是要給徐青個下馬威。
與之同時,徐青右手猛然舉起,扣動手裡能量手槍的機板,青色的能量光束一擊正着那機甲戰士腦門,頓時斃命倒地。
這舉動,頓時激怒另一名護從,那年輕的少主人亦變臉色,卻伸手阻攔住僅剩的護從動作。
徐青淡淡道:“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儘快進入正題。談談你們所謂合作的可能性。”
上頭的魔幻王這時輕笑道:“你這妻子可真能裝腔作勢,事實上她已陷入絕境。”
赤月的少主輕手一拍,身後牀榻周圍一個女人緩步走至一面合金壁,探手一按,上面現出熒幕,播放着一些影像記錄內容。
讓陳佑十分震驚。
竟然是徐青和一些不曾見過,執法團中也沒有備案的機甲戰士交談的錄影,其中透出明顯事實證據表明紫國最近各方面政黨派系要員的遇刺死亡,全是出自她授意指使!
不由明白魔幻王何以作出那番判斷,儘管不知道赤月聯盟怎有手段得到這些,但若公開出去,徐青絕難翻身。
但看她時,卻不見爲此露出絲毫震動。平靜的彷彿與她全無干系一般。
緊接着的錄影內容,更讓陳佑驚呆,展示的竟是近期執法團跟蹤攝錄的許多重要內容,其中便包括徐青與領導飾演身份的那番談話。
赤月少主神色倨傲,微微揚起下顎,得意之極着道:
“爲得到這些,赤月付出沉重的代價。爲營造現在的局面,赤月不惜傷筋動骨實施刺殺政治派首計劃。
你一定很意外,本神竟然會猜透你打算,知道在這個開局過後,你必定會藉機增添混亂迫使徐家在如今不利局面交與本不會賦予的權力。儘管如此,本神仍舊爲你瘋狂設想震驚。”
徐青語氣十分淡定,不以爲然道:“既然有人開這局,我是否這麼做,都一定籌劃好了設計栽贓的‘證據’。
與其等你們慢吞吞的實施,倒不如自己動手更省時間。赤月如此不顧一切,當然是仗着最後能通過脅迫的合作方式彌補巨大的投入損失。所以,直接說合作內容吧。”
赤月少主哈哈大笑道:“似乎你並不瞭解自己處境。不是談條件,而是本神提出條件,你沒有不答應的餘地。”
說罷,語帶譏諷的道:“徐家大小姐,本神的條件很簡單。本神曾經說過,總有一天會讓你跪在面前,乞求饒恕。就從今天開始,你只不過是本身坐下的女奴,爲侍奉取悅本神隨時要變成一條下賤骯髒的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