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行和家人圍在一起吃快餐。斯芬克斯真的送來了外賣。唯德吃得很開心。
飯後唯行回房,唯德悄悄跟了進來。他故意在唯行的衛星遠程會議終端(手錶)旁邊來回轉悠,裝作欣賞其他的東西。
唯行問:“你是不是想要偷走我的遠程會議終端?就像你偷走我的屏蔽器和竊聽裝置?”
唯德抓抓臉。明明被拆穿了,他卻一點兒不臉紅。“媽媽說我們是兄弟。兄弟來的。就是不分你我啊。我借去用用,會還的。我就是用用,呵呵。你不會那麼小氣吧。”
唯行說:“那個老爺爺不好惹。你最好不要打他主意,你不是他對手。他要想使壞,咱們全家加在一起也不是對手。懂嗎?”
“他人不錯。跟你一樣,總有些奇怪又好玩兒的東西。我就是想看看。”
唯行想起叔的話,父親的兒子不會差到哪去。給他看這些,或許可以‘激’發他的機械天份也未可知。唯行笑笑:“喜歡稀奇的設備嗎?我還有一些,可以給你看看。”他拉開櫃子,裡面都是些研發出來的小設備和一些失敗發明的樣品。
唯德“哇噢~”了一聲:“我‘摸’進來這麼多次,竟然沒發現這裡有這麼多好東西。”
唯行非常火大:“我知道你偷偷進來過,我竟然不知道你‘摸’進來這麼多次了。”
唯德趕緊說:“這小飛機幹什麼的,我能看看嗎?”那是一架直升機,有人在上面安了一個遠程聲‘波’探索器。本來是想利用直升機航模的飛行,帶動聲‘波’探索器升空,藉以機動地捕捉目標人物周圍的聲音‘波’動,達到竊聽的目標。可惜直升機馬達自身的震動太大,而且飛行中也不易瞄準目標,還有這東西可竊的距離並不遠,所以根本是個失敗產品。唯行只是覺得這點子有創意,所以才收藏在家。沒想到唯德這麼喜歡。
唯行想了想,把那直升機拿了出來,遞給唯德:“走,到外面去,我告訴你這東西怎麼玩兒。”
***
應龍和安安從屋子裡能看到唯行帶着唯德玩直升飛機的航模。他們並肩站在窗前,應龍攬着安安的腰,一起看着唯德歡快地跑來跑去。
“這孩子真是太像小時候的我了。又皮實又膽兒大,真作。”應龍滿臉的欣慰。
“不要這樣說他,唯德很懂事。他是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安安佯怒,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老公的腰。“他可愛的要命,是上帝送來我們家的天使。要不是你離我們孃兒倆太遠,我真想連着多生幾個這樣的好寶寶。”
“呵呵,一個就夠折騰了,還要多幾個。我這當爹的可要管不住了。到時一羣小鬼鬧起來,都能把這家拆了。可別怪我沒提前警告過你。”
安安把頭枕在應龍頸側,臉紅地小聲說:“龍。要不我們悄悄上樓去吧。你當初準備了兩個名字。我們還有個‘女’孩兒的名字沒用上。”
外面唯德玩兒的正歡,一時半會兒應該不肯回家來。兩口子迅速對望一眼,又同時望向窗外的唯德。這小鬼把他媽看得很緊,應龍和安安最近難得有機會親暱一下。應龍輕咳一聲:“我有這個榮幸,能邀請我親愛的妻子一起到臥室裡去休息一下嗎?”
安安把手一伸,做了個等人來扶的動作。應龍紳士地托起她的素手,兩人一旋身,往樓上去了。
安安一進屋,興奮地跳到‘牀’上,用手輕撩了一下還沒變長的髮梢,高興地等待老公過來溫存。應龍進屋後卻迅速地把‘門’關好,在屋裡左右上下地搜索了半天。搞得安安非常不爽。
“你在幹什麼?還不快點過來?我要生氣了。”
“噓~!”應龍又在‘牀’邊‘摸’了一圈兒,終於坐在安安旁邊。卻沒見他動作,好像還在想事情。
安安生氣了。“你是不是嫌我生完孩子身材不如以前了,所以懶得理我?”
應龍動作示意她禁聲,一幅還是覺得不放心的表情。他從‘抽’屜裡‘摸’出唯行送的屏蔽器,放在窗前的桌上啓動了起來。“這下放心了。我昨天聽唯行說,唯德偷了他的竊聽裝置玩兒。你說,這臭小子最可能在哪兒用上這東西?”
安安恍然,竊笑起來。“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應龍捧起妻子的臉,一個法式長‘吻’,深情又細膩。安安很是高興,雙手在丈夫‘胸’前輕撫,溫柔地幫他解起襯衫的扣子來。應龍突然說:“等等,窗簾兒……”
安安一把按住他,嗔怒道:“你再掃我的興,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應龍也等不及了,雙眼噴火喘息起來:“那就速戰速決吧,萬一這小鬼頭再像上次那樣突然跑來敲‘門’,只怕我真要留下心理‘陰’影了。”
兩人默契地熱‘吻’起來,嘴不鬆開,卻各自慌忙地脫起自己的衣衫來……
***
唯德問:“這東西是什麼?”
“那是聲‘波’探索器的開關,可以遠距離收集聲‘波’的震動。其實是一種竊聽器材。”
唯德雙眼光芒大盛,一臉壞笑。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唯行說。
“我知道你知道。”唯德壞笑着,望向父母的臥室。他們不在一樓,肯定又回臥室了。
“休想!”
“我就是想知道那個大叔每天拉我媽媽進房都在幹什麼?我這也是爲了保護媽媽。”他一直都沒管應龍叫爸爸,不是叫“暮歌”,就是叫“嘿~”。就算在應龍說故事的時候,他也只是暫時老實一會兒。過後一點兒也沒表現過對父親的尊重,拍拍肩膀已經算很友好了。
“不要用我的產品作惡!不然我就全部收回,再不讓你碰它們。”
“好的,好的。我又沒說一定用。我自己就是007,我可以親自去‘門’口偷聽。”唯德嘴上這麼說,卻‘操’作着直升飛機的正面,轉向了父母房間的窗子。他同時打開了那開關,還從控制器後面拉出一個耳機,戴在耳朵上。這小子雖然才只有三歲半,但對惡作劇和‘操’作機械很有天份。什麼設備他也能很快上手,無師自通。
唯行正要阻攔,唯德卻已經轉身逃開。邊跑還邊大聲喊:“我聽到他們在大口喘氣兒,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唯行大怒。兩口子在屋裡呼吸急促,你說能幹什麼?熊孩子你叫那麼大聲幹什麼?生怕鄰居們聽不見嗎?真是敗給你了。他一把拉住唯德的領子,兩人爲了遙控器爭執起來。唯德死死抓着遙杆兒,就是不還。那直升機就懸停在半空中,隨着他們的動作,左右搖擺着方向。
唯行一甩手,唯德力小沒拿住,遙控器飛了出去,撞在旁邊的矮牆上,耳機也掉在了地上。直升機失控,歪頭斜飛,直撞在院外的大樹上,卡在樹杈之間不動了。唯德非常惋惜地跑過去撿起遙控器,一通折騰,也不見直升機有反應,一怒之下又摔了遙控器。“SHIT,我還沒聽清楚。你還有沒有小飛機了?”他轉臉指着唯行。
唯行果斷地說:“沒了!”
唯德要衝進屋去,唯行卻攔住他。兩兄弟在院子裡玩兒起了老鷹捉小‘雞’。
***
應龍摟着極度滿足的安安,兩人汗津津地靠在一起,互相愛撫。“好久沒這樣親熱了。”應龍感嘆着。
安安微笑着用頭抵緊應龍的‘胸’膛輕蹭。
“你還是那麼‘棒’。”
兩人無聲地笑起來。窗外卻傳來唯德暴怒的吼叫和唯行的喊話聲。兩人一驚,顧不得體乏力虛,趕緊收拾起身。這兩兄弟很久沒吵了,今天的動靜這麼大,動作不快點兒,只怕又要出事了。
安安滿頭是汗地衝出來拉住唯德,應龍邊跑邊喊:“怎麼了?”。
唯德一見應龍出現,看到父母兩個臉紅氣喘的樣子,皺眉怒問:“你們剛纔在幹什麼?我聽到你們呼吸急促了,不要騙我!”
應龍一愣。那屏蔽器的作用範圍很小,另外他們有可能使用了不同工作原理的竊聽裝置,所以沒能湊效吧。也不知他們聽到了多少。
安安一聲輕咳:“我和你爸爸打賭,比賽誰做的蹲起更多。輸的那個明天洗碗。”說完微笑着望向丈夫。
應龍嗯了一聲,笑着說:“你看,我輸了。我現在‘腿’都軟了。還沒你媽跑得快。”
唯行一見,知道事情遮過去了。裝作生氣地說道:“我要回房了。我們沒吵架,我只是不喜歡他‘亂’用我的東西。”說完眼睛望向那樹上的直升機。
應龍一見就明白了。那東西唯行給他看過,他非常清楚這東西的作用。怪不得沒防住啊。“好了好了,兄弟沒有隔夜仇。大家都冷靜一下,將來還是好兄弟。”
唯行走了。
唯德想想,又跑去撿起遙控器,望着樹杈上的直升機,滿眼的不捨。
安安看了看:“算了,可能壞了,我去幫你求唯行再做個新的吧。”
唯德不動,還是望着那直升機。他剛纔玩得還沒盡興,捨不得這新寶貝。他覺得這比什麼玩具都好玩!他纔不願去求唯行。
安安輕拍他肩膀,進屋去找唯行了。
應龍抓抓頭,也準備進屋。卻被唯德叫住:“嘿~,你會爬樹嗎?”
應龍微笑:“沒問題。我小時候常幹。這可是天賦技能噢。”
唯德想求他幫忙,卻不肯開口。可憐巴巴看了他一眼,又低頭擺‘弄’起手上的遙控器。
應龍明路,挽起袖子,到樹下轉了轉。找好位置,後退幾步,一個助跑就蹬跳了上去。又一個倒翻,身體就搭在了最粗的樹枝上。
唯德滿臉敬佩地接過爸爸遞來的直升機航模。只是怎麼擺‘弄’,這東西都不動了。看樣壞掉了。唯德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應龍翻看一下:“別擔心,零件沒壞,只是有些東西需要整修一下。拿工具來,還可以修的好。我保證。”
兩父子在院子的桌椅上對頭而坐,忙和起來。
唯德高興地看着直升機重新起飛了。鄰居家電視里正在播放的節目,可以從耳機裡清楚地聽到。唯德不由讚歎:“老爸你真是酷斃了!我愛你。”
應龍愣在那裡。這是這倒黴孩子頭一次承認自己是他爸爸。唯德完全沒在意,還在一臉興奮地玩着直升機,挨家竊聽別人的隱‘私’。
安安悄悄走過來,從後面摟住丈夫,小聲說:“我聽到他叫你爸爸了。恭喜你啊,親愛的。”
應龍笑了起來:“哎呀,我突然很想喝點兒酒。”
“好啊。正好唯行說要做一頓大餐感謝我們的照顧,我這就去訂支紅酒。晚上一起喝。”
應龍反手把妻子拉到身前,兩人親暱地摟抱在一起,無限溫欣地看着愛子縱情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