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梵禁制!”
趙青神念不再壓抑,身化三焰梵王相,全力催動手訣,道道金光落下,灑在封印斬魔刀的玉匣。
嘭!嘭!嘭!
玉匣在殘刀所釋放的魔氣衝擊下開始破裂,表面的金色光輪也開始扭曲。
趙青面色凝重,打了個響指,令整個洞天三分之二的靈氣全數加持在三焰梵王相,令原本朦朧的虛相開始凝固起來,幾近實體。
“神識圖騰終究是神識圖騰,無論再怎麼相似,始終都不是虛相!”
趙青雙手迴旋,金光化作流光飛馳,變作細線纏繞,牢牢鎖住玉匣,其中紋理甚至還勾勒出陣法痕跡。
靈氣灌入,令玉匣出現晶體化模樣,金芒更甚。
卡擦!卡擦!卡擦!
無奈,縱使再多靈氣加持,內中殘暴的魔氣依舊無法被困住,甚至還有吞噬靈氣的跡象。
“可惡,若是繼續任由發展,這柄斬魔刀的靈識就會竄出,只要侵蝕了這片洞天,那麼此地所有人族,將會瞬間魔化,就連我也會被魔氣侵蝕!”
趙青內心掙扎,同時也明白了,爲何狂獅王會選擇將這麼一柄仙器殘片贈予自己。
他這一手是有意爲之,爲的就是引誘自己煉化這柄魔刀,好間接性使自己墜入魔道成爲邪魔,以此作爲引頭,將煞靈眷族逼至死路。
“一石二鳥,既能夠除掉我這個礙眼的人族客卿長老,同時還能夠令煞靈眷族成爲整個蠻獸族衆矢之的公敵,這等手段,這等心計,當真了得。”
趙青冷笑着,他很久沒被人算計,今朝竟然會爲了一時貪念,而被狂獅王坑了一手,心中惱怒可想而知。
“六梵禁制,金鎖鎮邪魔!”
雙手迴旋,光芒搖曳,變作重重鎖鏈纏繞。趙青伸手一揮,將原本安置在梵王洞天的六道封神幡召回,插在玉匣周圍,籍此維持神念穩固,強化六梵禁制效用。
持劍天人,六臂修羅,世俗帝王,四不像,鐮刀無常,持杵閻羅。
六道衆生相浮現旗幡表面,互相將法力煉成一線,加持旗陣威力。
此刻,等同於有六名虛天期修士同時出手鎮壓。
趙青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凌空繪製成六道梵文符篆,懸浮在旗幡之上,攝受道道靈氣垂落,加持旗陣。
“好重的魔氣..這不是斬魔刀嘛!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廖霞子定了定,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鄙人無意間得來的仙器殘片,只不過沒有想到,內中居然有魔性殘留,而且幾乎就要達到法有真靈的境界。”趙青身形有些渙散,勉強借助法訣穩住了神識圖騰。
“好傢伙,這內中的魔性,幾乎媲美魔君級別的力量!堪比渡劫期修士!”明煥長老勉強維持金光,苦道:“旗陣最多維持十日時間,你必須要想出來辦法!”
“我盡力!”
趙青面色泛苦,轉手一揮,射出一百零八道墨符,凝結三輪兩儀微塵陣,卸去三成魔氣,暗中導入血池地獄,籍此卸去部分魔氣,減少旗陣負擔。
六道封神幡壓力頓時一輕,能夠抑制住的時間大大增多,至少可以持續百日光景。
然而洞天內的百日,換做外界時間,卻僅僅只有十日!
...
“那個叫做杜荀的年輕人,真不錯!”寶座上的狂獅王,將酒杯送到脣前。
殷虹酒水,甘甜濃烈,順着咽喉落入胃部。
雙目死死盯着走下擂臺的身影。
那柄青鋒劍在陽光下,散發着墨綠色的鋒芒。
“好劍,五行兼備,刀劍雙招皆可運使。”郎霸天嘴角露出一抹陰寒,道:“此人是個好苗子!”
“靈寶上品,能夠彌補功體缺陷,這等巧妙手法可不常見,我對那三個人族越來越有興趣,不知道到底是何人出手,鑄造了這些兵刃。”狂獅王摸了摸自家豐茂鬍鬚,道:“這等人才,要是出自霜狼眷族,你說該有多好。”
“但他此刻卻是煞靈眷族的一份子,那便是我們的敵人,必須殺死!”郎霸天面帶陰沉,可見對於煞靈眷族的厭惡已經達到頂點。
“不能收爲己用還是殺了爲好,可惜那麼一位鑄造高手。”狂獅王雖有愛才之心,但在統合四大眷族的雄心壯志前,根本不值一提。
手中殷虹酒水輕輕晃動兩圈,轉頭對玉藻蘭問道:“昨日我委託你的那柄殘刀送到了嗎?”
“送到了。”
“他可有收下?”
“自然收下。”
玉藻蘭聲音平和,聽不出什麼喜怒哀樂,但對於狂獅王也沒有半分親近之情,手指拂過玉壺柄部,放在了膝前,道:“你爲何要將那柄刀贈予趙青?”
“我說過要送他一份仙器殘片,就會送他一份,決不食言。”狂獅王得意一笑,道:“況且那破刀之中,還有無數殘靈,這等買一送二的好事,大概也只有本王纔會做吧。”
“好事,我沒覺得。”玉藻蘭口氣之中,帶着三分不滿,道:“我也不記得什麼時候,狂獅王變成這般的陰險小人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區區一柄殘刀,既然不能爲我所用,索性就贈予他人,不也算的是成人之美?”
狂獅王面露得意,暢快將杯中酒水灌入口中,顯得頗爲豪爽。
玉藻蘭長袖浮動,好似要拭屈某些污穢之物,冷哼一聲,離座而去。
獅王冷眼旁觀,心中不爲所動,依舊將注意力放在競技場擂臺的比鬥上。
“主上,要我追回嗎?”郎霸天單膝下跪。
“不用,該留不住的,始終是留不住的,反正她從來都未曾對我有過半點相戀,既然如此,索性分開,倒能更加輕鬆。”
狂獅王目露平靜,將酒杯放置一旁,道:“況且四族合一,此乃是大勢所趨,區區兒女私情,根本不值得爲之放棄!”
面對已經無法得到的愛情,獅王沒有任何猶豫,當棄便棄,未有絲毫不捨。
或許,獅王一生所愛的,唯有權勢二字,至於玉藻蘭,不過就是一位稍作留念的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