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除了僅有的幾個高級一點兒的,都是嘴歪眼斜,口水直接流下來,滴在衣服上。頓時屋裡什麼聲音都出來了,放屁聲,打嗝聲,呻吟咳嗽聲,嗚嗚亂叫聲,這裡和老年癡呆病房比起來似乎都沒有什麼區別。
門外的警衛也發現了異常,立即奪門而入,見到這些情況之後,不由得全呆在入口處。這是什麼?那些在他們心中被認爲是精英的記憶傳承師,怎麼一個一個全成了這副德性?
而想到剛剛何風才進來過,帶頭的警衛不禁臉色大變,喊了一聲,“何隊長!隊長!”
但是,何風這時並沒有回答。他這時倒也想看看,這時候這些警衛要幹什麼。自己製造了這種情況,對於考驗這些警衛的能力也是個不錯的機會。
“你們,兩個,立即搜查隊長的位置,你,立即向司令部報告情況,你們兩個,在屋裡排查有沒有可疑的人,剩下的跟我一起到四周查看。”
那些人領命,正要分頭行動,何風突然從櫃子後面現身,“可以了,不要行動了。你們出去吧。”
帶頭的有此疑惑,“隊……隊長?這是怎麼回事?”
何風裝成很輕鬆地笑了笑,“一次演習,一次演習而已。你們都出去吧。還有,營長副營長你們也都出去吧。我要給他們治療,我不想你們看到這個過程。”
這引起人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按照何風的要求去做了。他們一出,何風立即走過去,插上門拴,然後,把這些人非常吃力地排好隊,從頭至尾開始一個一個地問問題。
他對每個人的第一句話,都是:“你是間諜!你是這軍隊之中的臥底!”
而這種被他的記憶充斥光球所襲擊的人,基本都會出現人云亦云的狀態,所以,一個個都接着何風的話說,“我是間諜!我是軍隊的臥底!”
而一旦,這個人只要說了這樣的話,何風就將他們分到另一邊。而直到走到一個何風看起來非常不起眼的人面前,說過話之後,那人卻含含糊糊地回答,“我不是間諜,我不是臥底。”
何風再說了一句,“不,你是!你絕對是!”
那人流着口水,含糊不清地說道,“不,我不是。”
何風深吸了一口氣,將他指到另一邊。那人在那兒還在不停地重複着,“不,我不是……”
直到所有人問完,只有這一個人有這樣的表現。何風讓他走在身己身上,出了門。那些警衛人員似乎很關心屋裡的情況,立即迎上來問,“隊長,怎麼樣了?”
何風一臉輕鬆,“沒事了。他們在幾個小時後就可以恢復正常。但是他要和我走。對了,你們派人把他帶到我的營帳,我還有些事,在我回來之前,不要讓他離開。”
何風離開之後,立即去找湯無痕。相對何風的排查,他的目標要小得多,只不過,他的難度也要大得多。湯無痕這時也已經完成了排查,正想回來向何風報告情況。
他的結果是,沒有發現明顯異常。何風似乎已經想到了這樣的結果,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帶着湯無痕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你們都出去吧。在離營帳兩米左右的地方,給我加強一圈警衛。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警戒圈。”
吩咐完之後,何風又在屋內觀察了一陣,確定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後,轉身,到了那個還在念叨的人面前。皺了皺眉頭,從桌上拿起一杯涼水,直接潑到了他的臉上。
那人被澆得一激靈,可是卻還是沒有從這狀態裡醒過來。何風皺皺眉,嘆了口氣,對湯無痕說道,“等吧。”
湯無痕有些不理解,“這人怎麼了?我們等什麼?”
何風無辜地笑了笑,“這就是我的記憶充斥靈子光球的作用。臨時將人變成傻子而已。你是第一次看見?我們要等他徹底恢復過來,然後問他一些事情。”
湯無痕一時對這人來了興趣,走到跟着,詳細地看這看那人,不時逗逗。而那人,與先天癡呆的,似乎就沒有什麼區別。
大概兩個小時之後,那人精神狀態似乎好了起來,兩隻手抱着頭,不時呼着疼。何風從櫃子裡找出兩片止疼藥給他吃了下去,然後繼續觀察他的變化。
又過了半小時,這人竟然直接向牀走去,倒下便睡。不過,十分鐘之後,他又起來,像是做了一場長夢一般,“嗯,這是哪?我怎麼在這兒?咦?隊長?”
何風面色冰冷,“是啊,你爲什麼在這兒?其他人,都已經死了,你爲什麼沒死而在這兒?你是不是感覺很奇怪,或者感覺很慶幸,還是,感覺很害怕?”
那人一臉詫異,“隊長,你這意思是……”
何風突然笑了笑,“是啊,我這意思是……我這意思是什麼?
那人臉上的表情還是很奇怪,“隊長,我真的不知道。”
何風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不知道?那我告訴你吧,你這個間諜。”
那人面色居然沒變,“什麼?隊長,有人誣諂我?”
何風慢慢地吐了口氣,“不,沒人,是你自己。一般來說,做爲一個間諜,一方面,要蒐集情報,另一方面,要時刻提醒自己,不能露出馬腳。時間一長,這種提醒,就會深深刻在他的腦海之中,無論如何,也不能抹去,哪怕他失去了某些記憶。而你該知道,我有一種光球,具有攻擊性。在你被它攻擊之後,你的大腦會被我擾亂。一般來說,如果被我用這種方法攻擊,那麼被擊攻的人,會臨時變成白癡。他們會跟着我說的話,而說話。”
“你的意思是,隊長,我說了我是間諜?”
“不,恰恰相反,你說你不是。在這種狀態下,也許,人們的正常反應是跟我說。可是,你卻反對得太堅決了,堅決到,像是牢牢刻在自己的腦子裡一樣。這個時候,這可不是表明你的立場的時候。說吧,你到底是爲誰工作的。”何風的臉色突然冰冷起來,不禁讓那人臉上出現了爲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