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官用筆劃出了一條線,“兩天以前,在這個位置上,發生了大面積的山體滑坡與泥石流,造成了邊境第三十七師部分受損,同時,偵聽觀察站也與他們失去了聯繫。雖然說,第三十七師正在加大力度自救,並且試圖打通與偵聽觀察站之間的通道,但是,這非常困難。”
何風皺了皺眉頭,轉向其他人,“如此看來,他們並不是衝我們來的。事實是,他們得知了偵聽觀察站失援的信息,所以,就分出了這樣一支軍隊,疾速行軍,直接去催毀盟歐帝國的偵聽觀察站。這就是他們的直接目的。而間接目的呢?”
何風稍等了一會兒,沒有人主動回答,他又接着說道,“一個可能,是不怕和盟歐帝國開戰,而爲了佔有先機,先除去邊境上最大的情報機構威脅;另一個,可能嫁禍給我們。”
蘇芷嵐這時候已經站了起來,“嫁禍我們?怎麼嫁禍?”
何風現在想到了棋子一說,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你想,如果盟歐帝國偵察得知他們的偵聽觀察站即將被襲,一定也會派出力量進行支援,而他們這時候,還有一個非常大的可能,那就是讓我們也出兵支援。這時候,我們肯定要打頭陣,也許,亞東商圈最後會設計一系列的陰謀,讓襲擊偵聽觀察站這種情況,看起來是我們乾的。”
“然後,盟歐帝國會徹底不相信我們,甚至直接出兵將我們殲滅。或者,即使盟歐沒有反應,他們再動手,也不會讓盟歐覺得是滅了他們的盟友。”何風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如果我猜得沒錯,可能,盟歐帝國的人就快要到了。”
何風的話剛剛說完,外面就有人來報告,說盟歐帝國邊境守備軍有人要見他。何風攤了下手,“是吧?既然這樣,讓他進來吧。”
來的是一個低級軍官,雖然在儘量平整着自己的呼吸,卻還是有一路疾奔的樣子。見到何風,他平靜了一下呼吸,“隊……隊長,亞東商圈的軍隊,出現了明顯的變化,姆薩達長官讓我給您送來一封信。”
何風將信接過,看到上面蓋着非常顯眼的軍事機密的印跡。撕開之後,一張淡黃色的紙露了出來。何風知道,這種黃紙,是說明事情比較嚴重。
何隊長:料定你已知曉亞東商圈軍隊動向。事態緊急,我們派兵的同時,請你部增援部分精銳,先行攔截。所有軍事後勤消耗及人員醫療,事後由我部補充。望直接告知可否,信息由我的通信官帶回,具體作戰計劃,你不必向我透露。
何風看完之後,將它遞給蘇芷嵐,自己則沉默着。蘇芷嵐看了一會,自然地皺起了眉頭,一邊將信遞迴,一邊問何風,“你,想怎麼……”
何風微微一笑,轉向那個通信官,“麻煩你回去稟告姆薩達司令。我拒絕。”
通信官一點,直接敬禮而去。這也是他們這些人的基本素質,如果是負責傳話,從來不會多問什麼。
蘇芷嵐卻是一臉震驚,“你……拒絕?考慮都不考慮?也不和大家再商量一下?”
何風堅定地點點頭,“沒錯,拒絕。這就是我的選擇。聽我命令,所有人繼續訓練。另外,後勤加大保障力度,增加肉食,按戰前準備。”
蘇芷嵐似乎更不明白了,“你到底是要幹什麼?”
何風笑笑,“備戰而已。只不過,我們有我們的計劃。”
蘇芷嵐無奈地搖搖頭,“那算了,隨你好了。我還有其他事找你,在你開完會之後,回你的營帳。我在那裡等你。”
何風點頭應允,他看得出蘇芷嵐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可能只是一些小事,所以便也沒有放在心上。又詳細地部署過一些訓練計劃之後,何風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何風拒絕了?”姆薩達一臉的不相信,“他會拒絕?”他將頭轉向馬克吐曹,“他爲什麼會拒絕,你覺得?”
馬克吐曹也是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何風雖然說想投靠我們,但是實際上他並不是想依賴我們。您也知道,他有自己的能力,現在也有自己的力量。他一直是想和我們合作的態度,不想讓我們左右他。而且,他有他自己的軍事思維,不管是戰術,還是戰役,甚至說,戰略的。所以,他拒絕,一定有他的想法。不過,他對亞東商圈的敵意是非常明顯的,儘管現在還沒有直接證實。”
“就這麼簡單?”姆薩達嘆了口氣,“你瞭解也沒有了解多少麼。不過,如果真是他出兵,我倒是可以看看他到底有什麼樣的力量。現在他拒絕,又不告訴我們原因,就怪了。但是,我們的消息回報,他又在加緊備戰。這讓我非常不解啊。不過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亞東商圈的那支部隊怎麼樣了?”
馬克吐曹搖搖頭,“正在快速逼近偵聽觀察站。我們的軍隊已經快速追趕,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除了少數風系作戰連的人員能追上,其他人,即使起到作用,也只可能是在他們與觀察戰發生戰鬥之後。所以,可能情況很不樂觀。”
姆薩達嘆了口氣,“難道要聽天由命嗎?這可不是一件好事。一旦那裡被擊破,我們的遠程偵聽觀察監控,將會失去很多,到時候只憑人員偵察,不單時效上降低,細節也會少不少。這對整個盟歐帝國來說,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馬克吐曹想了想,“司令,要不我再去一趟,看看何隊長究竟是什麼意思,會不會有更奇怪的計劃。另外,也許,他有他的苦衷吧。”
姆薩達搖搖頭,嘆了口氣。“我確實覺得,就算你去,也未必有用。但是還是去一趟的比較好。另外,幫我帶一些禮物過去,適合他的新部隊發展的。也許,我們也需要一些誠意。還有,派些人,觀察一下他身邊那三個非靈戰師的戰鬥人員。”
馬克吐曹一時沒懂,“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