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國美心中老想着昌文浩然,渴望哪一天再見到這個很像基因帥哥的男子漢,所以打消了早些中止休假,趕緊去上班的主意,心甘情願一次又一次地跟着哥哥往滴汗爺雜貨店跑,爲他們照看櫃檯,兩眼卻不住地張望着門外,希冀昌文浩然突再次光臨。然而,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她的張望總和失望平起平坐。
又是一次重複。修國美在滴汗爺雜貨店櫃檯上熬到了夕陽西下。已是下午五時許,還沒有望見她渴望第二次握手的男人,她陷入又一次失望之中,未免有些悻悻然,腦子走了神,想起了家中沒有米和油了,必須去買些回來。不然,明天兄妹倆吃啥呢?哥哥現在可是要特別關心哩。稍不留心,花裡胡哨的蝴蝶們就要把他帶進鋪滿鮮花的蝴蝶迷洞窟中,她這個妹子就會落得個孤掌難鳴,孤苦伶仃。
不行!我不能再泡在這了,必須馬上回家去。她當機立斷,果敢地走到裡屋,再走到廚房門口,看一眼正中的大客廳,側耳靜聽片刻,伸手剛要推門,忽然聽得裡面大吵起來,條件反射地側身貼耳偷聽。
“這點錢!打發叫化子嗎?聽着,我可不是全求人,我也不是玉素甫那八個小叫化子。”一個低沉而又陰沉還有些老氣的聲音。
“姓居的,你他媽別人心不足蛇吞象!”帥爺的甕甕聲。“小心把滴汁爺整冒了泡,一口吞了你。”
“居哥。居哥呀!”帥奶那肉麻的聲音。“你是窮怕了心,還是貪黑了心,或者存心要揩咱帥爺的油哇?本帥奶也不怕你打擊報復。直說了吧,要不是你還攥着那一根大金條,帥奶我不讓帥爺動手,馬上把你生吞活剝掉。”
“帥奶奶!你息怒。用不着你動手哇。還是讓小弟我來吧!庖丁解掉,遊刃有餘喲。”
“啊?”修國美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竟是修國龍的聲音,尖利而惡狠狠地。語氣中帶着獻媚,真令人羞恥。
修國美一時聽不明白這夥人到底爲何在爭吵,隱約覺得他們是在搞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修國美當然不曉得。居美金同古鳳蝶假戲真做,在咖啡館說了許多,又到街上說,終於達成了交易。叫居今天來這雜貨鋪取錢。晚上帶古去取檔案袋子。當時,在僻靜小巷中,在古那如蛇如虎的**上,居飄飄欲仙,不能自制,順口答應了她帶威脅的指標,只給一百萬元a幣。從她的胸脯上滾下地來,他就後悔了。回到宿舍更是大呼上當。決意來個變卦,一定要一千萬a幣。才能把勝利果實拱手相讓,少一分一釐都休想叫他放出個臭屁來。
當居坐到椅子上,面對幾個虎視眈眈的男女時,心中並不怎麼驚慌。他斷定只要檔案袋子還在他手中,這幫走狗誰也不敢把他怎麼樣。所以,他只管一個勁地抽菸喝酒,談笑風生,絲毫也不着急。
滴汗爺終於沉不住氣,叫居交出寶貝來。居就朝他伸出手。他朝帥奶呶呶嘴。帥奶隨即掏出一個信用卡,是月地通用的那種,居當即掏出驗卡機驗了,馬上大變臉,說忘了帶寶貝來,起身要走,說是下次再會。
這樣一來,帥爺帥奶帥豬帥獅都急了,火了,?朝居撒起野來,於是就炒成一鍋炭了。
居不管他們如何咄咄逼人,只是咬住自己的老主意不放鬆。帥爺帥奶,隨你們帥什麼,老子我就要一個億,少他媽的盛氣凌人,也少他媽的狐假虎威,更不要跟本爺來刀光劍影,基因人時代,雖然還是初級階段,地球人也不怕死了。早死早脫身,成了基因人,可有九條命。你們都曉得的,我老婆喜歡基因人,非要我整個基因兒子,我哪來那麼多錢?嗨嗨!老天爺幫我,讓我撿拾到了兩個寶貝袋子。噯喲喂!整個星際都盯的兩隻眼睛出和因嘞。我才一個億,九牛一毛哦!少嚕囌!能拿得起,快快的交給我,各得其所,相安無事。當小氣鬼,捨不得,那就馬上棉花店架弓,免談!本爺馬上去掙個十億,百億,千億回家。要想黑吃黑,老子我躺下了,任你們五馬分屍,大卸八塊,然後,提着我的頭,學基因漢,跟震地狐打賭追屍吧。哼!本帥哥倒要看看,你們這幫狗雜種,基因弱弱的,全是大傻b,再到哪兒去買我的寶貝疙瘩。
一幫狗雜種一個個氣得七竅生煙,都揮拳踢腿來打他,他也不躲避,挨一拳就加一萬,受一腳就加兩萬,再往上打,他便成幾何級數加錢,最後,他聲嘶力竭的叫道:“十億a幣!b幣也成!就十個億了,一分不多,一分也不能少!”說完,他往地上一躺,像死狗一樣,一聲不吭。
一幫狗雜種沒輒了,滴汗爺又氣又累,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做了,做了!”
帥獅馬上阻止:“帥爺,這可使不得。宰掉他,真的像是捻死一隻小螞蟻,太容易啦。可宰掉以後呢,麻煩就大了。我們不同地區化百億千億也找不到寶貝嘞。帥爺,咱們應當三思而後行啦!”
帥鼻不以爲然,吼道:“帥獅,你他媽的少替這個狗雜種說話,本爺寧肯花一萬個億也要叫這個狗雜種死翹翹!”
帥豬表示贊成,咬牙跺腳,說道:“帥鼻說的沒錯啊,居美金就是個錢賺子,要他人屁用,讓我來剁了他,好送給霸宇宙他們喂藍毛狗,再請霸他們爲我們找來寶貝,多智慧,又多輕便啦!”
帥豬這一說,把幾個人都逗樂了,?拿居開心,又一起恭維藍星人,罵基因漢。鬧了會兒。相互指責起來,吵得不可開交。
此時,前屋的電話鈴響了。修國美冷不丁驚了一跳。急忙轉身往前屋跑,急切裡撞到了門上。
“誰?”滴汗爺和修國龍一起氣勢洶洶的衝了出來。
不知那兒來的一股機靈勁,修國美隨口答道:“是我!我來叫你們接電話。”心中卻說,怎麼?我鎮靜得連自己都難以置信了哩,難道是紫金百花老英雄暗中相助,還是基因帥哥悄悄跟在我的身後?
滴汗爺對她投過猜疑的一瞥,轉身到櫃檯上接電話去了。
話筒裡傳出一個女人急促而惱火的聲音:“帥爺呀。你怎麼那麼小氣?基因死翹翹了嗎?一根筋,想壞我的大事怎麼的?聽着!姓居的要多少就給他多少!別再猶豫。”
“噯喲!我的大姐。小弟聽的明白。你別說的那麼難聽。帥爺也好,滴汁爺也好。都是聰明絕頂嘞。可是,十個億,叫本爺哪裡去拿?你大姐說的好聽,可還沒有一個銅字給小弟嘞。蝕了本我找誰去呀?”
“哼!帥爺的底細大姐清楚。滴汗爺的生辰八字嘛。大姐也全掐算到了。最好別跟大姐討價還價。十個億你還是出得起的。你要做的使大姐滿意了,一點也不會讓小弟吃虧,蝕了本大姐全給你補上。如果你小氣,還想敲大姐幾個問題呢,隨你便好了。不過,大姐還是要提醒你,最好別聰明反被聰明誤掉。”“啪”的一聲,對方壓了電話。
“他奶奶的!我操你八輩子的。”帥爺氣得破口大罵。“我日你個底朝天的。我搞得你欲罷不能的,我壓得你全是扁平疣的……”他一邊罵。一邊怒氣衝衝地跨進裡屋,一把揪住居美金的衣領,吼道:“你狗日的還真有豔福啊!那個臭婊子基因全粘着你的**哩,老是含着的和尚頭說話嘞。去你孃的臭蛋吧,爺們我先日翻了她,再宰掉你,煮排骨湯,養身保健。”
居不還手,只是幸災樂禍的放聲大笑。他更氣了,猛地將居推倒在地,從腰間抽出匕首,咬着牙說:“老子我閹了你,叫那婊子護你個空殼頭!”
這下子居熊包了,渾身打顫,喏喏連聲的說:“好好好!帥爺,滴汗爺,你還是比我厲害,抓着我的軟肋了。我和獨磨俄及一個球樣,特別喜歡**。求求你,千萬別胡來,千萬別胡來!”
這麼一說,全屋子都開心地大笑,帥奶趁機興風作浪,要扒開居的褲子看個究竟。帥豬非但不阻止她,反而幫她來扯居的褲子。還是帥獅勸阻了。他說居的**沒啥看頭,只會惹人生厭,還是免了吧。
帥爺又問居改不改條件,如果再不改,上面有指令了,就把他的**挖掉。
居聽了一怔,接着放肆的大笑幾聲,鬆開手,爬起來,“呼”地扯下褲子,露出男人相,朝帥奶甩了甩**,滿不在乎的說:“看看看,看個夠,不要錢。看得過癮親一口,不過癮的踢一腳。不看的扔上一毛錢。哥們姐們,誰喜愛我的大蟒蛇,誰就剜了去,分文不取。反正俺老婆堅持不要性的結晶,只要基因再造。”他這裡正甩的起勁,沒曾想,帥奶那裡飛起一腳,巧端端的踢中了他的**,頓時痛的大叫,屋裡又好一陣鬨堂大笑。
帥獅看不過眼,幫居提起褲子,勸他自重自愛,他朝帥獅感激地點點頭,對帥爺說:“要殺要剮來個痛快的,不敢的話,馬上讓我鞋底抹油,就這麼和簡單。”
帥爺猛地掏出匕首,猛地朝他做了個捅拄的動作,把他嚇了個兩大步倒退,差點一個後栽蔥。帥爺得意的大笑,說:“居啊,你還鋸子哩,要把什麼什麼都鋸開鋸斷哩,狗臭屁嘞,一個假動作就把你嚇得壯烈經了,真是銀樣蠟槍頭啊。”接着,他打開了整體上保險櫃,打開一個精巧的有機玻璃箱,用匕首挑起一捆信用卡,放到居的脖子上,再放到臉上,陰險的說:“鋸子,別太緊張,爺們跟你玩玩,你雖不是大蟒蛇,卻也是大泥鰍,本爺自嘆弗如,逗你開個心罷了。不過,爺爺我也不是好玩的,記住,你必須長個記性,下次必須放乖乖的。要不然,爺爺我稍不高興,你的太監就當定了。”
居美金拽過那摞信用卡,用手機驗卡器一張張地驗過了,恰好民元,滿意地點了幾下頭,謅媚的說:“滴汗爺,我的好哥哥,你是新世紀第一誠信的人,第一個好心人。兄弟我這廂有禮了。”他揣好了信用卡,匍匐在地,朝帥爺叩了三個頭,又朝帥獅磕了一個頭,爬起身來,拱着手,倒退着走到外屋,朝修國美拱拱手,退出了雜貨同鋪。
滴汗爺雜貨鋪終於安靜下來。
修國美又來叫哥哥回家,他也想回了,可帥爺兩朝他瞪着,他又沒敢告辭,叫修國美先回家去。
修國美機靈,也不再堅持,對大家鞠個躬,跟出門來,騎上自行車,既有些藎張,又有些興奮的走了。哥哥他們要搞什麼交易呢?十億元,天文數字嘛!什麼勾當,這多籌碼呀?寶貝疙瘩?啥寶貝呢?她一邊蹬車,一邊苦思冥想,怎麼着都是百思不得其解,咬咬牙對自己說:“一定要問一問,就問修國龍。”
夜色深深。昌連河兩岸的燈光介往常那樣忽明忽暗。修國美並不注意那雖然還在眨着眼睛,卻已是精被力竭的燈光,只顧一邊想着心思,一邊踩着腳踏子。她因爲不知道哥哥和那些面目不善的人們暗相來往,心中特別的難過,也十分的慌亂。銀行保衛科長的訓話不時地在她耳邊震響。還有那天發生的搶劫案件總在她的眼前閃現,那幾個賊頭賊腦,橫眉豎眼的狗男女,活像惡魔一樣,一直纏着她的七情六慾,攪的她心思大亂,老害怕哥哥被他們俘虜了,再把她也拖下深潭。她是一個年輕的沒有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的弱女子,經常自嘆自己不能像紫金百花更不能像阿娜穆瑪德琳那樣叱吒風雲,反而只能任人擺佈,連明哲保身也很難做的到。不過,不過啊!她咬緊雙脣,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國美呀,國美!人熊被人欺!你千萬千萬不能熊包蛋了,你的哥哥也千萬不能是熊包蛋一個。學基因帥哥吧,求遍天下可求之人,其實,就是一個鬥字了得——修國美爲了哥哥修國龍,必須鬥遍天下可鬥和不可斗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