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了!”丁局長喝道。“你還想矇混過關?提供情況就是你嗎?就沒有別的什麼人嗎?僅僅是提供情報嗎?就沒有別的什麼把戲嗎?”
“局長,那你說我還有什麼呀?”李裝出全然疑惑的樣子。
“還有提供情報!”丁局長果敢地說。
畢和梅都有些擔憂地朝他望望。這個“轟炸”太大膽啦!嘿!人家要反咬一口,指控這是逼供那就不妙啦!
丁局會意地對兩人微笑一下,黑下臉來對着李,語意雙關的說:“李大夫,你會轟炸,我會反轟炸。說我會轟炸,你會反轟炸也行。但是,轟炸到最後,趟平塹壕的只能是我,而絕對不是你,懂了吧?”
“懂了!”李像泄了氣的皮球, 一下子癟了,面色蒼白的說:“我的壕溝溝被炸平了,早就炸平了。”朝丁梅畢都掃了一眼,自嘲的接着說:“是地球混蛋炸平的,而不是你們捕蝶警察!”
接着,李媛媛像拉稀一樣,咕咕拉拉,一吐爲快,供出了她們夫婦合夥出賣基因再造技術情報的全部事實。
原來,她把滿接到自己家中,除了眉來眼去,偷雞摸狗以外,就是談基因再造的事。滿雖然對她曲意奉迎,心中卻始終記着自己的特別差事,那就是受萬總的差遣。專門到神昌來,利用李媛媛和戚繼兵的特殊關係,攻進神昌公安局證章管理所。盜出基因漢的兩個特別檔案袋子。
起先,李和戚還有些懼怕之意,對滿說,基因漢的事情還是不摻活的好,這第一個基因人可不是好惹的,千萬別整成偷雞不着反蝕了一把米。滿先和夫婦倆爭論,說基因漢沒啥了不起。其實他啥也沒有做成,把自己的心上人都玩丟了,害死了那麼多地球同胞。就該把他的檔案袋子偷出來,叫這個不是娘養的狗雜種,永遠銷聲匿跡。
可是,夫婦倆怎麼也不聽他的一套歪理邪說。滿便請示萬。萬教他還是老主意靈。滿便信口開河的許諾,再給兩人十億a幣的報酬。二e世紀了,有錢能使磨推鬼,這近乎定律的潛規則仍然大有市場。李戚夫婦被二十億a幣整成了魔鬼,妻唱夫隨,赤膊上陣啦。當然,他們還加上了兩個額外的條件,要滿幫李的胞兄李雲鵬到月球村定居。再幫戚繼兵順順當當坐上市政府秘書長的寶座。
滿在心中咒罵這對夫婦,說他們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吱吱唔唔的不答應。可是,萬的指示到了,教訓滿不識擡舉,也不諳事理,簡直就是基因僵死了,夫妻倆是蛇精,想吞掉大象,這正中下懷呀。李雲鵬是什麼人?神昌市基因研究中心信息部部長啊。
滿這纔開了竅,一口允諾,還狂言只要是夫婦倆提出來的條件,他全都不折不扣的落實。夫婦倆像是打了大勝仗的將軍,高興的忘乎所以,全心全意地投入到爲滿蒐集情報的陰謀活動中。
夫婦倆不知道,滿根據萬的指令,私下裡又和李雲鵬相勾結,進行盜取基因漢檔案袋子的罪惡活動。
“混蛋啦!惡魔呀!”李憤然而起,厲聲痛罵。“滿新士都,你是混蛋,地球混蛋!你該千刀萬剮的呀!”
梅“咯咯”一笑,調侃似的說:“李大夫,地球混蛋用刀剮不完的,必須基因再造才行嘞。所以嘛,阿超阿娜和基因漢都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糊塗呀!罪孽啊!”李痛哭流涕,說不下去了,狠勁地捶着雙腿。
丁梅畢相視一笑,臉上都浮現出對罪惡的輕蔑。
應當蔑視罪惡呀!身爲口腔大夫,天天爲地球人療牙護齒,卻忘記了自己會病從口入,豈不令人切齒痛恨?
李媛媛和戚繼兵,原本一對這堂堂的夫妻,都算得上是有能量的地球傳統人。可是,兩人不能精心盡心保健護康,一天比一天貪婪,一天比一天昏迷,導致骨質中涌入死亡新寵一類的劇毒,到頭來,身敗名裂,只恨買不到後悔藥,怎不令人憤怒又遺憾呢?
李媛媛痛悔過度,真的昏過去了。丁局命叫來醫護人員,將李送到搶救室去了。
給醫院保衛處交待過保護李鵬媛媛並嚴密封鎖消息的任務後,丁局長帶着梅畢直奔市基因研究中心,到了中心主任舒同發家。只聽遠處傳來雄雞報曉的“喔喔”聲。
“不可能吧!”舒聽丁局說了李雲鵬盜竊情報的事,竟然把頭搖的像撥郎鼓一樣,十足自信地做了否定。“丁局,別說我是跟你們唱對臺喲。李雲鵬,我們中心的中流砥柱啊。他一向循規蹈矩,怎麼會作奸犯科?負責任的對你們說,我是非常瞭解他的。”
“哦?舒主任也許沒看錯人。”丁局長操着嘲諷的口吻說。“但是,你能保證,絕對沒看錯他嗎?”
舒一怔,說:“絕對是不存在的,不敢說呀。”
丁局笑了,揮揮手說:“既然你很瞭解他,那就請帶我們去會會這個循規蹈矩的人吧。”
舒推三阻四,不想跟着丁等去見李雲鵬。說起來,這種見面實在非常彆扭。面對自己一貫深信不疑的下級,突然要改掉平常那種青睞的眼光,換上審問的口氣,實在是難爲人了。
丁局再次催促時,舒終於憋不住了,掛着臉說:“我能不能不去呀?”
“不能!”丁不容置疑的回答。
“爲啥呢?你們得讓我明白了,這可是你們的責任啦!”
梅畢都想插話,丁朝他倆擺擺手,示意別多嘴。然後,對舒說:“因爲你是基因人研究所的主任啦。主任主任,根本上就是負主要責任的。”
“噯呀!”舒跳了起來。“丁局,你可不能這麼說呀。我是主任這不錯。但是,我怎麼着也不能去管人的違法犯罪嘛!你們可要明白喲,我管基因人研究,要說負主要責任,那只是否基因人研究成敗如何,絕對不能……”
丁局慍怒了,喝道:“老舒,你就別拖延了。千萬別把一個錯誤硬是整成了兩個錯誤。”
“沒錯啦!”梅叫道。“舒主任,你這基因人研究中心的大主任,關鍵的責任是管好你所有手下的研究人員。可是你恰恰相反,把信息部部長管理成了大罪犯,已是難辭其咎。再不配合我們調整查,就成了豬八戒照鏡子,裡外都不是人了。管不好人已是你的無能,再縱容下屬,那可就是錯上加錯了噯。”
畢連嚇帶唬的說:“舒大主任,你爲啥不配合?是還是不是和李雲鵬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是還是不是跟他穿了一條褲子啦?還是李一見到你就變成了藍毛大狗,會咬死你,或者咬掉你的**呀?”
“噯喲喲!噯喲喲!”舒急忙捂住雙耳,連聲叫嚷。“髒了耳朵,污染了耳膜呀。你們警察真會拿人涮嘞。我怕你們啦!跟在你們屁股後頭吧。不然,你們還不把我推進污水缸裡頭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