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我犯了?”全求人並不着慌,也不生氣,僅僅是十分納悶。“請問,他們指控我犯了什麼罪呢?我自己做的事情,怎麼我自己還不知道啊?”
“你聽着,你是不是耍過猴?”
“是!耍猴又不是盜竊!”
“你是不是穿着過藍色西服?”
“是!穿藍色西服就是嗎?那樣的話,豈不是的人太多了,連嬰幼兒也成了罪犯了。因爲嬰幼兒也穿藍色西服的嘛。哈哈哈!那樣的話,藍星人都是賊了。嗯,非常有創意。啊!我想通了,指控的人是說我全求人身穿藍色西服,就成賊了。奇談怪論,最能登上大雅之堂啦!”
瑪本不許他多說,可她擋不住他,因爲他不管什麼公訴人不公訴人,也不管法庭不法庭,只管自顧自往下說,以圖一吐爲快。待他說完了,她才接着問:“你是不是穿過乞丐裝?”
“是啊!乞丐裝也犯了罪呀?哈哈!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呀。我自己穿自己的服裝還犯了罪了,真是奇了怪了。這不跟指鹿爲馬是一個邏輯嘛。”
“你不必多說。只須如實回答我的問題。你也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的所有言行舉止,都將記錄在案,作爲量刑定罪的依據,也作爲確定無罪和當庭釋放的依據。”瑪像背臺詞一樣,機械呆板的說。
“你別說那麼多,怪累的,我都聽煩了。快問就是啦!慢了,我難以支撐得住噯。萬一我咕咚一聲,倒在地上,不就沒猴耍啦。”
“請你向法庭說清楚,你耍猴是跟誰學的呢?”
“文天表新團長!”
“他是什麼人?”
“美魯林齊北郊一個村子的村文藝團團長。他是我師傅,就是他教我學會耍猴的。”
“什麼村?”
“記不清楚。我記憶基因壞皮子了。你們是不是考慮改時再審啦?”
瑪朝審判臺上張望一下,見東和寇都搖頭,馬上說:“機會難得。一氣呵成吧。你說。有還是沒有侵犯文天表新的合法權利?”
“沒有!絕對沒有!是他求着我跟他學耍猴的。不信,你們可以叫他來對證。”
瑪請求法庭電話傳文天表新作證,得到了准許。瑪隨即撥了文天表新手機。文堅決否認有人盜竊了他的什麼版權,因爲他的猴根本就沒有什麼版權,倒是他的徒兒叫極耐羞的。創造了一套猴耍人的新技術。應當早些申請專利權。
“全求人,你用過極耐羞的名字嗎?”
“這個?好像用過。”
“你創造過猴耍人的新技術嗎?”
“沒錯噯。這這,我還捱了整哩。”
“誰整你呢?”
“我,我不敢說了。”
“說吧,法庭支持你,你不用怕,誰都不用怕的。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攔下馬呀。”
“那你可真的要爲我撐腰啊。是韓風凌!”
“請把具體經過說清楚。”
“噯呀,我想不周全了噯。真的呀。”
瑪又請求傳韓風凌出庭作證。得到了批准。她便撥通了韓風凌的手機。可是,韓一聽她說了耍猴的事,大發雷霆,說全求人純屬無中生有,胡說八道。
瑪用眼神請示兩個審判長,得到是示意是一不必再糾纏。她便轉了話題:“全求人,你的乞丐裝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必須如實說清!”
“紫金百花太祖奶奶親手給我做的。”
“什麼形狀,什麼質地。什麼材料,全都說清楚!”
“全都說清楚。好得很嘞。呶!跟我的身材差不多,很合適。質地嘛,是個啥樹條吧?記不清了。”
“準你現地回想一下,必須說清,不得隱瞞。”
“啊,我不會撒謊噯,你怎麼老要教訓我?太祖奶奶沒有告訴我是啥材料,啥式樣也沒說,我也搞球不清楚。嘻嘻!想起來了,她老人家特別囑咐我,這是技術機密,同基因人配方一樣神秘偉大的高端技術機密,切不可泄露天機。到時候,好獨家申領專利權。”
瑪請求向紫金百花詢問證實,法庭予以批准。可她無法與紫溝通,請全求人告訴聯絡方式,全說他根本沒有紫的聯絡方式。瑪又請克蘿蒂告訴紫的聯絡方式。克說從來都是紫主動聯絡她。她也沒有紫的聯絡方式。
瑪靈機一動,問克蘿蒂知不知道這件事。克說她知道,但僅僅乎是聽全說過,他的乞丐裝是紫做了送給他的。在小寒山碰面時,見他穿着過。後來,不見他穿了,聽全說是被人搶走了,也沒說誰搶走的。
瑪的腦子一轉,問全求人:“是韓風凌搶走的嗎?”
“說不準!”
“牛耳大丁呢?”
“不大像噯!”
“是赤裡帕特嗎?”
“好像有點意思,但還是說不準。”
“好吧!我們不糾纏這個問題了。法庭會搞清楚的。你再回答,身上的藍色西服是從哪兒來的?是不是盜用了別人的技術,仿製而成的?”
“這從哪兒說起呀?這西裝嘛,是牛耳大丁給我換的耶!你問他吧。”
瑪請求傳問了牛耳大丁。
牛說的確是他送給全的。他是遵照旁波寧廳長的囑咐,爲了使全求人儘可能的體面一些,他特意找了新服裝,但是全不肯穿新的,執意要穿舊衣服,堅持說原有的那身藍西裝穿習慣了,捨不得丟掉。他便想了一個折衷的法子,不變顏色,只換原有的,就達成了妥協。至於這套西裝從哪兒來的,他是從舊衣服市場買來的。總而言之,全求人不存在問題。他也不存在爲討好全求人而的問題,舊衣服壓根不需要盜什麼版。
“審判長!”瑪叫道。“我的提問完了。”
“好的!請全求人退庭。”寇緩緩的說。
這回公審也太長了點。寇也這麼想。只是沒有在嘴上說出來。其實,他和東方雄都沒想到,這個公審會整到這樣的幾乎不可控制的地步。從來還沒見過這樣冗長的審理哩。說起來好聽,摸索經驗,創新發展。其實,是無可奈何呀。本來,是想從老虎背上跳下來。沒有想到,不但沒跳下來,反而把一個老虎整成了兩個老虎。不!是許多隻老虎,大老虎,戴着面具的笑面虎。(。。)